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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羊人咖啡馆的办公室里，久韵正坐在旋转座椅上，她刚拟了份合同，为的是能留住常霖。合同的待遇比咖啡馆其他的签约音乐老师都优厚，至于对方是否会答应，她心里没底。毕竟，她的咖啡馆只是间小庙，就算常霖这尊大神不肯屈就也是情理之中。虽说合同比其他音乐老师优厚，可对于市场价而言，是小巫见大巫。

　　常霖、骆祥子分别落坐，久韵言简意赅地介绍了合同的内容：常霖需每周来咖啡馆演奏两次，其中一次必须是周六或周日，每次演奏一首曲子，咖啡馆支付的酬金为两千元，不再为常霖提供另外的补贴或报销，常霖因特殊情况致使合同无法实行时，双方可友好协商，若常霖无正当的理由而不履行合同，则按酬金的十倍作赔偿。

　　骆祥子曾参加自学考试，对合同之类的条约有一定的认识，细细看完，并没发现合同有违规之处。刚听到久韵说出常霖的报酬时，骆祥子怦然心动，他在厂里开车累死累活，每个月仅三千块钱，而常霖每个星期才工作两天，收入即比他多。

　　有学问的人挣钱真是容易啊。骆祥子心里感叹。

　　骆祥子并没有因久韵所提供的报酬而迷了方向，我叫末摘月的女孩之所以急着发名片，就说明常霖极具市场价值，在各种商业演出中，两千块狂仅是毛毛雨。

　　常霖心里计算着，每天需花250元来购买鲜血，一个星期四千元足够他买血，外加兼职翻译的收入，不但能自给自足，而且可帮骆祥子分担房租，这么想着，拾起笔，要签名。

　　骆祥子赶紧拦住，对久韵说：谢谢经理的赏识，有关合同的内空，请容我们私下商量一番。

　　久韵作了个请的手势。

　　骆祥子和常霖出了办公室，走到楼层通道的另一端。他问，你真的想签合同？须三思而后行，白纸黑字，一旦签字就具有了法律效力。

　　常霖点点头。

　　见常霖不作解释，骆祥子更急：别干点头，说理由给我听听——你对新社会了解少，眼下，艺术院校里的学生做夜莺去炒更的现象十分普遍，有做歌手、主持人、平面模特，也有做家教，他们每天收入少则两三千块钱，多则上万块，以你的琴艺，若参加商业活动，出场费拿一万块绝非天方夜谭。瞧见刚才的爆炸头没有？她瞧着你，就像是瞧见块大肥肉，说明你有市场价值，所以，牧羊人咖啡馆的合同报酬我认为偏少。

　　常霖比划着手机：什么是夜莺、炒更？久经理对我有知遇之恩，凡事不可一切身钱看，牧羊人咖啡馆提供给我的报酬每月有一万多块钱，足够买鲜血、交房租。

　　骆祥子望着常霖，心里是恨铁不成钢：所谓的夜莺炒更，说得通俗点，就是在校大学生做兼职，你说得也有道理，若非久经理慧眼，也许你仍是无名小卒，饮水思源的道理我懂，咱们就当是还她个人情，合同签一个月，至于价钱嘛，这里到底是个咖啡馆，恐怕也无法提供更高的报酬。我跟你讲，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钱虽不是万能，可缺少了钱是万万不能，你应往长远想，若是鲜血涨价，你的收入就无法购买足够多的鲜血。若有一天你找着了亲人，也可在经济上帮他们一把，你敢保证，你的亲人们都是千万富翁？

　　常霖茅塞顿开：你批评得对，我应往长远想，合同按你说的，先签约一个月，这段时间我要努力练琴，争取练几首曲子，希望有一朝日我真的能和亲人团聚。

　　骆祥子安慰道：和亲人团聚的事是有可能的。你的身份证是假证，日后若权利受到侵害，对你无利。合同由我代签——假身份证始终是块心病，见不得光。

　　常霖完全同意骆祥子的提议。

　　考虑到常霖的特殊情况，骆祥子要求在合同中增加一条条款：常霖的演出时间必须是在晚间八点半之后。

　　对骆祥子的要求，久韵彼觉奇怪，可也不好意思详问，能让对方签约一个月她心里已阿弥陀佛，对方的要求除了满足，无更好的选择。

　　走出牧羊咖啡馆，骆祥子顿感夜色比以往更迷人，常霖有了固定收入，他心里又少了些牵挂，而且常霖提及到交房租，说明他并非只顾享受而主计付出的确人。

　　之前，骆祥子真有几分担心他会忘恩负义。

　　常霖心情舒畅，乐得像个小孩，紧紧地抱着他的小提琴，生怕别人抢去似的。

　　常霖也曾身处广州的夜景中，但那时的接触仅是冰冷的楼房、空旷的街道。和谐市在中国而言，是座大城市，晚间十点来钟仍然是人声鼎沸。常霖初涉灯火辉煌之所，难免好奇，要求骆祥子陪着随处逛逛。骆祥子坚决地拒绝，他今天上班忙碌整天，骨架几乎散开，哪有心思陪他再闲逛——当然，若是陪伴美女另当别论。

　　来日方长，今晚我带的钱少，改天再玩个尽兴。骆祥子不由分说，更拉着常霖往地铁走。

　　今晚，骆祥子和常霖似乎仅收获一份条件优厚的合同，其实不然，他们无意中走进了另一个社会阶层，并由此改变他们以后的生活。

　　长久以来，骆祥子养成了一个习惯：周日的早上去买份报纸，大概地了解一周国内外发生的大小事件和体育、娱乐方面的八卦新闻，本周日也如此。他不地因惦记着骑电动车去搭客而忘记买份报纸，他所住的地方稍显偏僻，附近路口的刚好缺少他想买的报纸，他只好走一小段路，到名叫加得福的商场门口的报亭去买。

　　骆祥子选了份《和谐市特区报》，付过钱即走。

　　靓仔，等等。

　　骆祥子身后传来陌生女孩的声音，商场门口人来人往，骆祥子不作理会，继续迈步。

　　骆先生，请等等。

　　紫嫣红正准备进商场购物，看见有几分熟悉的身影，小跑追上去，和她同行的两位年纪相仿的女孩看得莫明其妙。

　　听见骆先生的称呼，骆祥子双脚停下，回过头来，年见是有一面之缘的紫嫣红，彼感意外。昨晚在咖啡馆里因灯光缘故，他未能仔细看清她的容貌，此刻有灿烂的阳光，他留心细看：她的皮肤是白里透红，眉毛浓密，鼻孔比一般的女孩子的都显得小，尽管她的着装和昨晚相同，今天看来却又是别有特色。

　　紫小姐，早上好。彼此之间陌生，骆祥子唯有搬出常用的句式。

　　早上好，无需太见外，叫我嫣红即可，你住在附近？紫嫣红思忖着让骆祥子帮忙，有意拉近双的关系。

　　嗯，我在附近的工业区上班。你叫我祥子就行了。骆祥子本来就内向，此刻又是面对靓女，心里紧张，一时无话题。

　　昨天在咖啡馆里和你在一起的小提琴老师是你的好朋友？你是否是专业的音乐老师？他平时有无其他的兼职？紫嫣红直奔主题。

　　常霖是我的好朋友，他算是半个音乐老师，学小提琴已有十多年，他除了到咖啡馆演出，还兼职几份翻译的工作。

　　兼职翻译？他懂外语？紫嫣红有些吃惊，他。他不是无法开口说话吗？

　　随着她的深和追问，骆祥子变得谨慎：他的外语是自学的，你找他有事？

　　紫嫣红言归正传：我有位朋友的小孩子想学小提琴，你觉得常老师的琴艺精湛，于是向我的朋友作推荐，如果方便，我想今晚带你们到我的朋友家一趟。

　　骆祥子总算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今晚，我的朋友仍到牧羊人咖啡馆去演出，你可带着朋友同去欣赏，若觉得可行，再作商量，我也事先同我的朋友说一声。

　　向上司推荐音乐老师，是紫嫣红

　　无意间想起，果真成功，能进一步拉近和上司的关系，当然得抓紧机会，她给骆祥子留了手机号码：我今晚也到市里去，由我开车送你们到牧羊人咖啡馆，在未见到我的朋友之前，希望你的朋友暂时别答应其他家长担任家庭老师的要求。

　　我试着同他说说。骆祥子和常霖虽相处了段日子，对他古怪脾气未完全捉摸透。

　　今晚出发前你给我电话，我开车去接你们。紫嫣红向来如此，做事总是积极地投入。

　　男人们大多都爱面子，骆祥子也一样，想到自己破烂的出租屋，觉得的损自己的形象，于是委婉地拒绝靓女开车去接，约好大家在加是福商场门口碰面。

　　骆祥子前脚刚走，和紫嫣红同行的女孩子马上走了过来，放肆地开起玩笑：

　　红，真是小气，有男朋友也不向我们介绍。

　　意外啊，咱们的紫嫣红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男生。

　　紫嫣红的手指分别敲向同伴的脑袋瓜子：你们两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打算给经理的女儿推荐一名音乐老师，想让人家帮忙牵线搭桥，你们倒好，闻风即是雨，尽瞎猜。

　　听了紫嫣红的话，两名同伴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确转变

　　我说嘛，我的好姐妹品味怎么可能如此的差？

　　就是，就是，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名打工仔，根本配不起阿红。

　　打工仔，依你们的说法，我也只不过是个找工妹嘛。紫嫣红并不认同同伴的看法。

　　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你有车有房。

　　别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们的心情，赶紧进商场买东西，抓紧时间办正事。其中一名女孩拉着紫嫣红和另一名同伴走进商场。

　　三个女孩的对话骆祥子自然不知道，即使他听见，也不知该作何分辨，她们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只是暂时寄居于这座城市，在这里出卖劳力来获得微薄的报酬来养活自己，对于车、房一类的高档商品，从来不敢奢望，等无法找着合适的工作，他便只有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离开这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牧羊人咖啡馆的办公室里，久韵正坐在旋转座椅上，她刚拟了份合同，为的是能留住常霖。合同的待遇比咖啡馆其他的签约音乐老师都优厚，至于对方是否会答应，她心里没底。毕竟，她的咖啡馆只是间小庙，就算常霖这尊大神不肯屈就也是情理之中。虽说合同比其他音乐老师优厚，可对于市场价而言，是小巫见大巫。

　　常霖、骆祥子分别落坐，久韵言简意赅地介绍了合同的内容：常霖需每周来咖啡馆演奏两次，其中一次必须是周六或周日，每次演奏一首曲子，咖啡馆支付的酬金为两千元，不再为常霖提供另外的补贴或报销，常霖因特殊情况致使合同无法实行时，双方可友好协商，若常霖无正当的理由而不履行合同，则按酬金的十倍作赔偿。

　　骆祥子曾参加自学考试，对合同之类的条约有一定的认识，细细看完，并没发现合同有违规之处。刚听到久韵说出常霖的报酬时，骆祥子怦然心动，他在厂里开车累死累活，每个月仅三千块钱，而常霖每个星期才工作两天，收入即比他多。

　　有学问的人挣钱真是容易啊。骆祥子心里感叹。

　　骆祥子并没有因久韵所提供的报酬而迷了方向，我叫末摘月的女孩之所以急着发名片，就说明常霖极具市场价值，在各种商业演出中，两千块狂仅是毛毛雨。

　　常霖心里计算着，每天需花250元来购买鲜血，一个星期四千元足够他买血，外加兼职翻译的收入，不但能自给自足，而且可帮骆祥子分担房租，这么想着，拾起笔，要签名。

　　骆祥子赶紧拦住，对久韵说：谢谢经理的赏识，有关合同的内空，请容我们私下商量一番。

　　久韵作了个请的手势。

　　骆祥子和常霖出了办公室，走到楼层通道的另一端。他问，你真的想签合同？须三思而后行，白纸黑字，一旦签字就具有了法律效力。

　　常霖点点头。

　　见常霖不作解释，骆祥子更急：别干点头，说理由给我听听——你对新社会了解少，眼下，艺术院校里的学生做夜莺去炒更的现象十分普遍，有做歌手、主持人、平面模特，也有做家教，他们每天收入少则两三千块钱，多则上万块，以你的琴艺，若参加商业活动，出场费拿一万块绝非天方夜谭。瞧见刚才的爆炸头没有？她瞧着你，就像是瞧见块大肥肉，说明你有市场价值，所以，牧羊人咖啡馆的合同报酬我认为偏少。

　　常霖比划着手机：什么是夜莺、炒更？久经理对我有知遇之恩，凡事不可一切身钱看，牧羊人咖啡馆提供给我的报酬每月有一万多块钱，足够买鲜血、交房租。

　　骆祥子望着常霖，心里是恨铁不成钢：所谓的夜莺炒更，说得通俗点，就是在校大学生做兼职，你说得也有道理，若非久经理慧眼，也许你仍是无名小卒，饮水思源的道理我懂，咱们就当是还她个人情，合同签一个月，至于价钱嘛，这里到底是个咖啡馆，恐怕也无法提供更高的报酬。我跟你讲，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钱虽不是万能，可缺少了钱是万万不能，你应往长远想，若是鲜血涨价，你的收入就无法购买足够多的鲜血。若有一天你找着了亲人，也可在经济上帮他们一把，你敢保证，你的亲人们都是千万富翁？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