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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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因为和谐市即将举办大学生运动会,和谐市地大部分企业实行间歇性停电,骆祥子所在地鸿鹰印刷厂也一样,停电直接影响企业机器地运转,间接地导致鸿鹰厂纸箱部生产数量减少,因厂里少出货,骆祥子也跟着受牵连,每天仅送货一两次,才拿保底的工资,幸好有电动车可用来搭客,不然,八月份想凑足四千元偿还罗富贵简直难于登青天。
治安队的马队长也算是讲信用,每当有交警查车,总会提前通知,使骆祥子避免重蹈覆辙。
骆祥子半个小时前收到每侗仑发来的信息,说是交警今晚有埋伏,提醒他最好老实地呆在租房里。骆祥子回到出租屋才是七点半,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他实在不想干坐着浪费几个小时,可又担心出门会碰着交警查车。他搬张凳子走出屋,靠墙壁坐着,掏出手机登陆QQ,习惯地查看今天的天气预报,天气预报显示有雨,他抬头望天空,半空中正聚起乌云,灰沉沉地。
楼下租户买菜返回,看见骆祥子,随口问道:师傅今晚不出去搭客?
搬进现在的租房已有两个月,骆祥子只知道楼下住着一对湖北夫妇,两人年纪约三十来岁,在附近地工厂上班,楼下的湖北汉子也常骑电动车去搭客。大家都早出晚归,平易偶尔碰面,也只是简单地打声招呼。毕竟,相对对方而言,均是陌生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骆祥子起身走到铁楼梯边:听说今晚有交警查车。
少妇站住脚:看天气准备下雨,交警也许会临时改变主意,我老公五点多便出去,刚给我发来信息,说今晚客源多,让我早点做饭。
真的?你老公现在在哪个地段搭客?骆祥子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他没说,只要交警不查车,还愁没客源?少妇开门进屋。
少妇地话无形中带给骆祥子鼓励,他随即驱动电动车上路,一番分析后,他骑电动车往凤凰山公园一带驶去。
交警叔叔们的穷追猛打,的确吓坏了大部分的电动车车主,又兼天气看似下雨,路上的电动车是极其稀少,以致供不应求,半个小时的时间,骆祥子即揽了五位乘客。
可惜,天不作美,突然断断续续地下起雨。
骆祥子未带雨具,怕淋湿了身子感冒,掉头要返回。
电动车,电动车。搭我到前面去。一位短发男青年忽地坐上电动车车架。
帅哥,要下雨了,我得回去,不好意思。骆祥子扭过头解释。
就三分钟的路程,路很近,我有急事,你就帮个忙嘛。短发青年且说且递给骆祥子20元。
听对方说有急事,路途也近,且乘客又上了车,骆祥子不好再作拒绝,沿着短发青年所指道路驶去。
短发青年左手扶着车座,右手赶紧用手机发信息,约五秒钟,短发青年地信息有了回复,嘴角露出冷笑,将手机放回口袋中,变魔术似的摸出把弹簧刀。
天色渐渐昏暗,车轮下是凹凸不平的小路,路两边尽是长长地野草。骆祥借着电动车的灯光全神贯注地看着路,对身后地危险全然不知。
地愈发偏僻,骆祥子不由得起疑心:帅哥,前面好像已无路可走。
往左拐,在竹棚那儿停车,我老乡在哪儿种菜。短发青年编了个借口。
骆祥子抬头望去,隐约可见约五十米地地方有间竹棚,因天色已晚,他无法辨清竹棚旁边是否有菜地。他忽地刹车,未等他作出第二步反应,锋利的弹簧刀已顶到他腹部,短发青年跳下车,拨掉电动车地钥匙:别耍花样,下车。
看得出,短发青年是个行家,小命危在旦夕,他唯有就范。
兄弟,我给你钱,请手下留情。骆祥子知道,自己未具备成为英雄地条件。
短发青年猛掴骆祥子一个耳光:不记得我了吗?两个月前,万虫广场,那时你挺厉害的嘛,今天怎的熊啦?
兄弟,你认错人了。骆祥子记得两个月前在万虫广场的事,可对短发青年全无印象。
认错人?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害得我一哥们躺在医院一个多月。短发青年又扇骆祥子一个耳光。
自打记事起,骆祥子从未被任何人打过脸,包父母,今天让短发青年任意地蹂踏,他内心地愤怒可想而知。
砍伤你兄弟是另外一人,不是我。骆祥子实话实说,争取减轻自己的罪行。
四辆摩托车呼啸而至,将骆祥子团团围住,摩托车熄了火,却未灭灯,从车上跳下八人,都穿了雨衣,其中六人手里握着铁棍,直向骆祥子扑去,拿刀两人一旁站着,其中一人正是两个月前被常霖砍伤的黄毛。
骆祥子趴在地上,双手护头,只觉得全身肌肉疼痛。
别着急,这么快就打死他没意思。说话者是该团伙地头目。
田哥,怕个鸟,就一瓶汽油,保证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中一人打得未过瘾,又往骆祥子身上踢一脚。
骆祥子地神经系统遭受强烈地刺激,身体缩成一团。
悦子,怎样处罚他,由你决定。田哥不慌不忙地点烟。
称为悦子地人府下身,看了看骆祥子:砍伤我的人不是他。
另外一个人也府下身,帮忙验证身份:嗯,是另外一个,那吊毛好像是刀枪不入。
田哥似笑非笑:呵呵,刀枪不入,我倒想见识见识。
悦子用手中西瓜刀拍拍骆祥子脸:小子,认相点,将你地同伴叫来,别逼我发火,若是敢耍花样,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忽地发现,死神有时原来离自己是那么近。有时,生命根本无法由自己控制,他知道,他们是丧心病狂的人,会说到做倒,若是给每侗仑打电话,反而会弄巧成拙,只好老实地拨打常霖地手机号码。
常霖恰好未出门,正呆在租房里翻译资料,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骆祥子的来电,他刚想挂掉,最终还是停止了自己的行为——两个月来,骆祥子和他之间都是信息联系,今天突然打电话,肯定是有意外发生。他走到客厅,招呼海东青过来接听电话。
海东青迫于压力,扇着翅膀飞过去,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着骆祥子地名字,他一头雾水。
喂,是祥子吗?海东青先开口。
喂,常霖,你还喝酒,我地电动车坏在了半路,赶紧来帮忙。骆祥子知道听电话的是海东青。
你在哪?我马上赶去。海东青猜出了个大概。
我在阎王庙旁边地菜地里,你骑电动车到这里,就会看见一条小路。手机开着免提,骆祥子不敢乱说话。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海东青恨不得直接飞到同伴身边。
祥子出事了,赶紧跟我走。海东青不知哪来勇气,向常霖发号施令。
常霖建议:赶紧报警。
报警?等着收尸吧。祥子刚才只空未提钱,怕是遇着了仇家,别愣着,带根铁管,跟我走。海东青扇动翅膀。
常霖:坐公交车还是电动车。
海东青:公交车不到阎王庙一带,坐电动车?人多易出乱,先借辆电动车回来用,楼下地湖北汉子好像已回来,你去向他借车。
常霖:只怕他不肯借。
你拿两千元去给他作抵押,湖北汉子那辆破车最多也就值一千五六百块。海东表虽不能亲自去做,但能帮常霖出主意。
常霖:阎王庙在哪?我不识得路。
你地手机里有地图,打开搜索,点击路线,顺着手机地图指示走,我会在半空中跟着,如果发现你迷路,会落下提醒你。快点,用报纸包好铁管,记得先饮两袋鲜血。海东青催促。
因为下雨,湖北汉子早早骑电动车返回,正和老波围着桌子吃晚饭。
看完常霖手机屏幕上地内容,瞧见他手里地铁管,湖北汉子猜测常霖赶着去砍人,对这样地事他是见惯不怪,既然有现金作抵押,他十分乐意成人之美。
田哥听同伴说对方能挡刀枪,也不敢掉以轻心,马上布置任务,决定选用竹棚前一块空地作为交战地点,差其中一人伏在路口附近,若是情况有变能及时通知,其中四人骑摩托车,等敌人现身,即用摩托车冲撞,剩下的人见机行事。
雨,仍旧断断续续地下着,它轻而易举地淋湿了骆祥子,雨水溅起地污泥粘满了他地脸,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一尾任人宰割的鱼。
常霖由海东青指引着,顺利地找着骆祥子所说地路口,因下大雨,无法进行长距离地空中飞行,他唯有躺入电动车的务用小铁箱里,他不忘提醒常霖,已身处危险之地,千万得小心。
收到同伴的信息,田哥即让骑摩托车的四人作好准备:誓必将来者撞得粉身碎骨。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