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火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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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祥子问,阿刀你能教我泰拳吗?刀彧停下手脚,仔细地看了骆祥子一眼,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你确实应该练武。骆祥子搔头,说说看,我为什么应该练武?骆祥子一针见血,习武可强身壮体,能保护自己。而且无形中使一个人信心增加,变得自信,而你,有时过于懦弱。骆祥子抗议,你说话也直接,也不怕伤害我的自尊心。刀彧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虽有时懦弱,却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说话向来讨厌拐弯抹角,你想练泰拳还是八卦拳?或是两种都学?或许是因为以前从未做过师傅,他第一个学生非常热情。
骆祥子又是搔头,两种都学?我是半路出家,可没那么强悍,你是老师应因材施教。刀彧还真摆出师傅应有的威严,两种拳我都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只要有空,无论刮风下雨,起了床,你都得跟我练拳,若是你觉得太累,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骆祥子大言不惭,累?再累的事我都做过,只是你私下心我为徒,是否坏了你的门规,我总觉得泰拳更适合我,八卦拳像是过于复杂。
刀彧说,功夫是我的,我喜欢教谁都行,别人无权干涉。中国的许多独门绝技之所以失传,就是因为收徒的门槛过高,许多师徒之间总需要有血缘关系,如此会大大限制了武术的传播。别人若问起你师傅是谁,直接报我大名即可。泰拳看似简单,想真正用它来防敌,强身,至少得半年以上的时间;八卦拳看似复杂,其实也就二十四套路,上八卦、中八卦、下八卦,外人看似难学,只要你掌握其中秘诀,学成后也就像是做广播体操一样简单,当然了,想灵活运用,则需多多练习,多多实践。说起武术,他言之凿凿。
听刀彧说泰拳也有秘诀,骆祥子充满好奇,难道有如像乘法口诀一样的九九表——你是否考虑过收神童为徒,我觉得他是块习武材料。刀彧摇头,神童?他虽是习武材料,可我总觉得有野心。你虽然有些笨拙,却是心地善良,起码不会随意地侵害他人。你说得对,武术有类似乘法之类的口诀,只要融会贯通即可水到渠成。骆祥子让刀彧勾起兴趣,这么简单,赶紧开始。要不要先去买些香烛之类的东西回来搞拜师仪式?刀彧活动筋骨,仪式仅是作别人看的,表面功夫,能免则免。我先教你泰拳,晚间再告诉你口诀,你以后要是想收徒也行,但千万要注意徒弟的人品。
骆祥子除去外套,我自己能不能学成尚是未知数,收徒授艺,岂不是让人笑话。说完,跟着刀彧比划起来。
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萌。骆祥子本想学武防身,而最后,主人公的功夫未见成果,收获的是强大的信心。
红楼帮的二当家红狼之所以对刀彧以礼相待,无抵押的情况下借给刀彧三百万人民币,并非是出于对拳王的尊敬,或是同道中人的惺惺惜惺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蓄谋已久的计划。红狼跟随红楼帮的现任老大改世间已有十年之久,可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虽说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仍不满足于现状,他立志要成为红楼帮的首脑,拒绝任何人对他指手划脚。
红狼是帮里的二号当家,可他手下才十来号人,和改世间手下几百号人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从这点看,改世间是提防着二当家的。红狼自然清楚若是和老大直接对碰,自己恐怕只有提前到地府报道的份,所以,他想借助于外来势力,这样,既可避免帮内相互残杀削弱实力而使其他帮派有机可乘,更可以使自己置身事外。
红狼在红楼帮中的主要工作是从金三角向和谐市运输毒品和枪枝,因生意上往来,他和泰国清莱府私人武装头目泰桑的二把手吉亚关系密切,对泰国私人武装的性质也有了更清楚的认识,只要你出的价钱合理、风险小,私人武装能帮你摆平许多问题,在他看来,私人武装的雇佣兵和武装头目之间是打工仔和老板的关系。
起初,泰桑不同意帮助红狼,他知道中国军队、警察比缅甸、老挝、越南等国的军队和警察都要难缠,若一时失误,下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雇佣兵虽是打工仔,可一旦身亡,他也得支付给对方家庭一笔安家费,也是不小的损失。当知道曾经的兄弟阿罗约身处中国和谐市,泰桑改变了主意,决定差吉亚带五十号人跨国帮忙,顺便让吉亚劝说阿罗约回泰国。
别小看吉亚所带的五十号人,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雇佣兵中的精英,战斗力和国家正规军不相上下,和只懂得开枪的坏人组织分子相比,他们明显有优势。有红狼的配合,吉亚一行五十人分三批潜入中国,安全到达和谐市,红狼差心腹阿猫负责招待、安顿从泰国而来的朋友。
吉亚今年三十二岁,个子和刀彧相当,卷发,两眼深凹,鼻子高高挺起,嘴唇厚一寸余,皮肤黝黑,此次是专程访友,他脱去以往钟爱的迷彩服,换上普通的休闲服,如果仅看外表,你丝毫瞧不出他是名具有十多年军龄的雇佣兵,只有看见他身上一块块伤疤、一道道伤痕,才知道他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战士。他参加私人武装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为了挣钱,解决吃饭问题。尽管种地也能有饭吃,可他更钟爱扛枪,他觉得那样活得更有滋味。当然,那样也得面对更大风险,甚至死亡。十年间,他曾效命过五名武装头目,有时是因为武装头目待遇差而跳槽,有时是因为头目被打死而另选东家,奋斗了多年,他才拥有今天的地位、成就,虽也得听命于泰桑,可他也算是一名小头目。
泰国私人武装对雇佣兵的要求不像法国外籍兵团、以色列雇佣兵、南非EO公司的雇佣兵那样要求严格,无论是退役军人、平民或是犯罪分子,只要你能扛枪、身体健康,就能参加。平民出身的吉亚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考验,不断地煅炼自己,如今,他的实力绝对不亚于一名退役军人,尤其是他的格斗能力,他的此项特长得感谢刀彧,也是正是因这个原因,他和刀彧成为好兄弟。
冬天的下午六点,夜色已经降临,蒙蒙胧胧,隐约可见三米之内的人的脸。
芙蓉镇凤凰山脚下一条偏僻的小路旁,停放着两辆轿车,四周站着八个人,另外的两人靠车站着,谈论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中一人便是吉亚,另一个人是红狼的心腹阿猫。
一辆面包车缓缓驶来,放哨的八人不约而同地去摸枪,当确信来访的客人是朋友,八人才松开手。车轮停下,刀彧从车上跳下。吉亚大步走来。两位没有血缘关系却比兄弟更亲密的男人紧紧拥抱一起。来中国之前,吉亚和刀彧多次通电话,所以,尽管分开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彼此间并不感觉陌生。
阿猫给他们递来两瓶啤酒,刀彧和吉亚接过,分别用手指打开瓶盖,两只酒瓶相碰,俩人一口气喝完。拜访老朋友,吉亚岂会记忆带礼物,他从汽车上拿出一个皮箱,轻轻地拍了拍,送给你的。刀彧接过沉重的皮箱,已猜测出里面是何物。吉亚如数家珍,长枪、短枝都有,长枪一枝,有效射程两千米,短枪三枝,配有消声器和红外线,子弹五百发,手榴弹四枚。刀彧微笑,还是你了解我,可是,礼物也太丰厚了吧?吉亚坦白,手榴弹是我送的,枪和子弹是老大的礼物,他一直惦记着你。刀彧打开皮箱看过礼物,取出一枝枪,示意吉亚走到一旁说话,阿猫原地站着,无聊地抽烟。
吉亚先开了口,我真想认识那个叫骆祥子的人,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使杀人如同杀鸡的阿罗约(刀彧的泰国名字)心甘情愿地留下。刀彧眺望漆黑的远方,他可以说非常普通,论博斗他必败于我;论金钱,他现在也比我少。可是,他曾有恩于我,他是重情义的人。我和别人比武落败,他为救我竟在众人面前下跪,我和他非亲非故,他竟肯为我而受屈辱,我能一走了之吗?吉亚拍拍刀彧的肩膀,安慰好兄弟,你打算留下来多久,半年或是一年?
刀彧下意识地去摸脖子上的遗物,我留下除了因为报恩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寻找一个人,寻找一个造成我和我母亲流离失所的人,我要当面责问他,甚至要亲手杀了他。吉亚闻到了血腥味,谁?我帮你杀了他。刀彧向北望去,仿佛他的视线能穿过高山到达红色的北京,不,这件事必须是我亲手去做。吉亚表示支持,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希望你早日回泰国。刀彧对前途感觉渺茫,回泰国?你不担心我抢了你的位置?也不知道那是里是否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吉亚解释,是你杀死了披勒,泰桑才能成为新头目,所以,泰桑一直将你的恩情铭记于心。后来,你曾派人去找你,结果没找着。我们的武装已由原来的八百人发展至几千人。泰桑打算向缅甸、老挝渗透,以垄断金三角的毒品市场,你要是回去必得重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喜欢争名夺利的人,如果你真的想那样做,现在主是最好的机会。
刀彧的拳头往吉亚胸脯捶打,俩人相视而笑。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