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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5日晚的比赛刚结束的三天，骆祥子每天都被恶梦惊醒，梦见常霖替代守门员的事情败露，自己锒铛入狱。一个星期过去，中国足坛风平浪静，本赛季的中甲联赛已完满地结束，祥月队成为中超大家庭的新成员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离明年的中超联赛开始尚有几个月，祥月足球俱乐部已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经过沟通，温哥继续执教祥月队。中超比中甲的竞争更加激烈，原本的队员并非全部适应中超的高强度对抗，球员的优剩劣汰是必然的，要引进新球员、教练组成员、球队管理员均得适当地增加，相关的费用是巨额开支。

　　“大家乐”鸟饮料厂和祥月娱乐公司目前都是资金紧缺，骆祥子实在难以从两家公司身上抽血。信喜运的体育公司同样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和谐市体育局的三百万奖金是杯水车薪，这种情况下，寻找第三方合作伙伴是最佳的选择。面对困境，骆祥子和信喜运都愿向有意投资祥月球队的投资人出售10%的股份。

　　围棋发布消息出去后，倒是有国内几家公司有意合作，要么是想全部收购球队，要么是开价过低，最终未能合作成功。

　　骆祥子和信喜运左右为难之际，温哥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说英国非物浦俱乐部有意合作，前提是非物浦至少得拥有祥月3%的股份，并且由非物浦俱乐部安排球队总经理。骆祥子和信喜运均只愿出售10%的股份，剩下的10%便只能从和谐市体育局身上动手。骆祥子苦口婆心地对李刚进行思想工作，非物浦俱乐部的高价引诱、和谐市体育局作出让步、围棋从大局着想愿降职屈身为副总经理，祥月队和非物浦俱乐部的谈判取得了实际性地进展。

　　以往看腐败新闻，骆祥子看到某某官员利用职权之便侵吞、低价变卖国有资产时，心里感慨万千，今天他意外地成为“帮凶”。

　　非物浦所说的合作仅是口头上讲，该俱乐部总裁查查尼表示，在签约相关法律文件得亲自来和谐市作实地考察后才能作出最后的决定。

　　查查尼一行仅四人，他本人，一位翻译、非物浦俱乐部副总经理、俱乐部的一名助理教练，查查尼此行不但随行少，而且低调、保密，未向任何媒体提前透露。

　　上午八点，查查尼一行直接驱车到“喜运来”体育场。骆祥子、信喜运、围棋、温哥、球队翻译热情欢迎财大气粗的客人。

　　查查尼是位四十来岁、身高五尺的胖大叔，其余三人都是三十来岁的男青年。

　　在会议室里，围棋简单地向客人介绍球队的基本情况。查查尼听完未提问任何问题，而是拿出一张《泰晤士报》，报纸上的一张照片正是祥月队当晚击败雄鹰队时球员和球迷们庆祝时的画面。骆祥子望去，图片之中竟有常霖。

　　查查尼指着报纸问，骆先生，图片中的人除了穿球衣的球员外，其他人是不是都是球迷？骆祥子从未接触过祥月队的热心球迷。围棋看了一眼，信誓旦旦地说，他们都是祥月队的热心球迷。查查尼说，一个球队的球迷数量和质量，能从侧面反映一支球队的影响力、号召力及发展潜力，如果图片中的球迷都是祥月队的踏实球迷，那么，你们明天晚上把这些球迷请来，并了解他们的基本情况，比如说工作、学历等，我要亲自和他们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骆祥子好奇地问，“查查尼先生，难道你以为图片中的情景是我们球队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查查尼听了翻译的话，呵呵地笑，“你们中国有一个词叫‘托’，我只想证实祥月队在球迷中是什么样子的形象，好让我作出更合理的判断。”

　　骆祥子听了暗地佩服查查尼对中国文化的精通，答应一定请图片中的球迷到来。

　　查查尼是个讲究眼见为实的人，未在会议室里多作逗留，立即起身带着随从参观祥月队的球场、球员训练及球员的住宿环境等情况。

　　英国客人花了两个小时来了解想知道的情况，婉约骆祥子的午餐邀请返回酒店休息，离开前说明天再来。

　　围棋将《泰晤士报》的图片上传到球队的网页上，图片中共有十七个人，他认得其中的十二个热心球迷，另外五个只能发动球迷们的力量，希望能一一找到，以满足查查尼的特殊要求。

　　骆祥子本无意叫常霖过多地卷进球队的事情中来，可想着球队和非物浦合作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他只能厚脸皮再次去求常霖。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常霖勉强地答应了骆祥子的要求。

　　苍天有眼，《泰晤士报》中图片里的球迷都是在和谐市工作，在球迷们的帮助下先后联系着图片中的本人。围棋打出“回报踏实球迷，赠送下赛季门票”的旗号邀请球迷们明晚到“喜运来”体育场作客，他们欣然同意赴约。

　　第二天傍晚，十七名球迷如约而至。查查尼拉前看过球迷们的基本资料，球迷之中有学生、有公务员、有企业管理员、有普通的上班族，也有空姐和外来劳务工，分布于多个行业，年龄从十五岁到四十岁不等，文化水平参差不齐。

　　查查尼没有选择在办公室或会议室里见面，而是选择和球迷们围坐在球场的草地上交谈。一位英国足球俱乐部的总裁肯和球迷们近距离地坐着拉家常，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作秀，查查尼也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骆祥子等人有意回避，以免影响英国客人和中国球迷们间的沟通。

　　查查尼一一地和球迷谈话，提问的问题各式各样，问球迷为什么喜欢足球、对祥月队的印象如何，对球队的建议，平时是否肯为看现场比赛而请假等等。

　　常霖坐在球迷们的最旁边，查查尼最后向他提问，“先生，你是和谐市本地人吗？你是一名提琴老师，为什么会喜欢上足球？你是否认为足球和音乐之间有共同的东西？”

　　常霖听得懂英语，未等翻译便在手机屏幕上作答复，“我是广州人，的确，我以前只对音乐感兴趣，后来发现足球和音乐一样能给人带来欢乐，我喜欢坐在球场中感受球迷们那种狂热的气氛。”常霖完全是为了帮助骆祥子而信口开河，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对足球就像是女人对待卫生巾一样。

　　“你能听得懂英语？你是个大学生？”查查尼惊讶。

　　“叶朗（常霖用了叶有田村子里一个发疯大学生的身份证及毕业证，详情可翻看前面的第87章)老师毕业于北京大学，后来因特殊缘故自学了小提琴，他所用的小提琴还是意大利名匠的作品呢！”其中一位球迷识得常霖，对他的资料略有了解，代为回答。

　　“了不起，了不起，靠自学成为一名出色的小提琴手。”查查尼朝常霖竖起拇指，“祥月球队能有你这么一位球迷，是她的荣幸，能有你们这些热心的球迷是她的荣幸。”

　　“查查尼先生，祥月队已超冲成功，若是能得到贵俱乐部从多方面的支持，她一定能成为中国的非物浦。”空姐球迷不忘为球队游说。

　　“说得对！”有非物浦的帮助，祥月队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查查尼先生，祥月球迷们欢迎你参与，中国足球市场前景美好，你若进行投资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球迷们纷纷向查查尼建议。

　　查查尼两手举起，手掌张开示意众人安静——现在，我宣布，非物浦足球俱乐部正式和祥月队合作。

　　球迷们顿时欢呼雀跃，常霖艰难地现出笑容，以免破坏现场的气氛。查查尼选择简单、安静的签约方式。球场中央摆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在十七名球迷的见证下和祥月队签约，合同中规定，球队名称不变。签约完毕，四名英国客人和骆祥子、信喜运、围棋、温哥和十七名球迷合影，骆祥子的股东身份由此公布于众，祥月球队开始进入新的篇章。

　　送走了热心的球迷，骆祥子作东，带英国客人、信喜运、俱乐部的部分工作人员前去附近一间五星级酒店用餐，为适应英国客人的习惯，吃的是西餐。用餐间，查查尼表示，下个赛季，非物浦的当家球星在方便的时候会以租借的球员的身份来祥月队参加比赛，这样既可吸引更多的球迷观看比赛，更可在短时间内提高球队在中国乃至亚洲、世界的知名度。待温哥进一步沟通后，会从非物浦俱乐部中换行合适的助理教练前来中国协助温哥的工作，包括体能教练，保证祥月队明天在中超比赛中能进入前五名。

　　要是查查尼所说的话能全部实现，无疑对祥月队提供了巨大的帮助，所产生的效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遗憾的是，现实有太多的偶尔因素，使得骆祥子及祥月队的美好愿望落空。这是后话。

　　众人边吃边聊，直到十一点才散席。

　　骆祥子因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没有像众人那样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包厢里眯起眼休息一会儿，他刚有睡意，有人敲门。

　　“谁呀！”骆祥子有些不高兴。

　　“骆先生，我是秘书苏伟容。”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骆祥子弄清苏伟容为什么返回，他怕酒后误事，拿冰水洗了脸，才打开门。

　　苏伟容今年十八岁，广东人，一米的个子，相貌一般。骆祥子曾听围棋说她是今年七月份才大学毕业，她在俱乐部是秘书的职务，其实更像是一名接线员，平时主要工作是应付球队的各种咨询电话。

　　苏伟容隔着骆祥子一张椅子坐下，看着有些醉意的大股东，她不知如何开口。

　　“苏伟容，什么事？说吧，我会保密的。”骆祥子以为她是说有关球队内部的事。

　　“骆先生，我。我听说你认识一名香港记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苏伟容早想向骆祥子求证，在俱乐部里没有机会，今晚她终于鼓足勇气。

　　“是的，我认识一名利落记者，你想要我帮忙做什么？只要不是太难，我会帮忙的。”他听得云山雾罩。

　　“我。我想刊登寻人启事。”她吞吞吐吐。

　　“寻人启事？你老家不是在广东吗？有亲人人香港？”他越听越糊涂。

　　“是。不是，我想找一名香港司机，他叫黄道，大概四十五岁，一米七的个子。”她递出张被剪出一半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端正，右肩搭有一只细手，看那手指是像是女人的手。

　　骆祥子猜想被苏伟容剪掉的女人极可能是她的亲人，香港人？司机？他的大脑中勾出一些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故事。骆祥子问，这照片是二十多年前的吧？只有个名字不好找，难保香港有多个人同名，又或许他改了名，你不妨给我讲些有关香港司机的故事，我让我的朋友写成一个故事发表，那样的话可引起更多读者的注意，又可省下刊登广告的费用，你知道的，香港报纸刊登一条广告不像国内这样便宜，起码上万块。

　　苏伟容忽地变卦，抢回照片，起身，骆先生，我。这事当我没说过。她说完要起。骆祥子说，等一下，黄道是你亲人的父亲吗？骆祥子以前曾听别人说，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香港人的收入和和谐市的打工者收入相差悬殊，一些香港司机大佬往来于内地和香港之间，工资除了家用外能拿出少许来在内地包养个小姑娘，部分香港派内地企业的管理员或香港老板亦有这种现象（据说，目前这种现象情况仍存在，只是数量相对以前相比变少），那时候没有“包二奶”或“小三”的说法，只说是养个情人，部分被包养的情人亦有自己的一份工作。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