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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痛苦的黑衣男见利刀落下，以为敌人已被解决，拿着西瓜刀大大咧咧地站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下的血人。俨然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他的大脑中已构思着美好的未来：上位，接替豹子的位置，豪宅、名车、美女。

　　当骆祥子站起来时，左手握着滴血的月牙尖刀站起，做着春秋大梦的黑衣男傻了眼，他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消失，心脏变已变得冰冷。僵硬的笑脸比死人的面目更加难看。他的喉咙用力地往下面咽口水，神经系统顿时短路，木头似的站着。

　　何止是黑衣男，在声的好事者除了刀彧以外，无不认为骆祥子的脑袋已开花，唯独刀彧相信有奇迹发生。

　　时间仿佛定格在一刹那，几十只嘴巴变成O型，百多只眼睛静止不动。

　　骆祥子左手拔刀，右脚暴踢，黑衣男用手捂住水龙头一样的伤口，重重地砸下去，地面扬起一层灰尘。

　　月牙尖刀的钢齿上粘有稻谷大小的白色固体，尖刀刚才从脖子里拔出，骆祥子猜想那是骨屑，右手小心地取出，他突然有一种冲动，骨屑放进口里，舌头配合着唾液的运动，骨屑吞进肚里——淡而无味。

　　哗！模特美女失去控制地呕吐，男士当中有几人忙捂住嘴巴，冲进卫生间，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木头似的黑衣男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干脆一直躺下，等别人抬走。面前的男子极端变态，自己的老大和同伴都先后倒下，现在只有自己独自一人更是心灰意冷，可要是后退，结果是可想而知。

　　啊！木头男举刀冲向骆祥了，那呐喊与其说是他对自己的鼓励，不如说是失败者的最后挣扎。

　　骆祥子弃了尖刀双脚一蹬，如生神力，身体弹起一米多高，左膝撞向木头男下巴，咔嚓，一秒钟前完好无损的颔骨转眼变成粉碎，右肘砸下，木头男的胸口又是骨头的断裂，他的下半辈子已和伤残病人挂钩。

　　看见木头男倒下，和红狼同桌的三名老大个个蠢蠢欲动，当看见刀彧左手的匕首和右手的红外线手枪，六条腿都不约而同地打住。

　　狼老弟，实在是抱歉呢！祥子一时失控，伤了你向个手下。刀彧摆着冰箱且有几分悲痛的脸，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刀枪无眼，是他们技不如人。自己以多欺少，现在落了惨败的下场，红狼的苦水只能往肚里吞，大家听好，豹子和祥子今晚的打斗是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愿打服输，事情已在这里解决，谁要是私下找祥子的麻烦，便是跟我红狼和刀哥作对。

　　失了大将，红狼心痛，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好。众人一致沉默。

　　十名黑衣男涌入，抬起伤者，搬走损坏的桌椅，抹去地板上的血渍。

　　骆祥子走向金黄色大圆桌，刀彧起身递给他一杯酒，他一口气喝完，干净、利索。

　　狼哥，多有得罪，请见谅。骆祥子已从战斗中解脱出来。

　　呵呵，道上的生活，打打杀杀是难免的，优胜劣汰嘛，坐下说话。红狼淡淡地应着，你的作口是否需要作包扎？

　　皮肉伤。骆祥子撩起衬衫，伤口已结有一层黑色血渍，仍有少许鲜血渗出。

　　强将手下无弱兵，骆老板果真是强悍，刀哥的拜兄弟果真是名副其实。狗头军师忙拍马屁。

　　见笑，见笑，我仅是侥幸胜出，哪敢和阿刀、狼哥相提并论，我敬大家一杯。尽管自己是胜利者，骆祥子是习惯性地低调。

　　八个酒杯碰在一起，无论他们是否真心地屈服，这一刻，骆祥子是主角。

　　红狼摆晏，除了应骆祥子拜会的要求，另有一个目的，便是给刀彧饯行，剩下的时间，刀彧成了客厅的太阳，宾客们都围绕着他转，骆祥子静静地坐着喝酒、吃菜，思绪万千。

　　十点钟，宴会接近尾声。刀彧作为最后到来到的客人，却是第一个离开，红狼、狗头军师、模特女和红楼帮的三名头目亲自送刀彧和骆祥子到酒店门口，刀彧和红狼亲密拥抱后分手。

　　刀彧驾车，将其中一把红外线、无声手枪交到骆祥子手里。他说，你刚才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让我满意，美中不足是你仍过于仁慈，总是要等到见着鲜血才肯拼命，即使是拼命，你也不肯置人于死地，最后一个人，其实可以用刀去捅，你却让他活下来，他颔骨粉碎、胸骨断裂，即使活下来生活也无法自理，那样，让他死去未免不是种帮助。

　　骆祥子没有否认刀彧的观点，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拿起刀枪的杀手我经历了大半年的时间，之所以促使我转变，有你的影响，更多地是社会的压力；从杀手质变为草芥人命，我想这一过程需要更久，又或许我永远无法达到哪种境界，当他举着西瓜刀向我冲过来时，有一个声音叫我丢开尖刀，那声音告诉我，即使是赤手空拳也能打败他，要换成平时，我难以想像自己能跳起那么高，结果，我真的做到了。

　　刀彧说，是啊，有些人天生是屠夫，有些人却永远远离鲜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所讲的声音，我想是你自身的信心，也是你的良心，当你有足够的信心，就会变得难以相信地强大，你的潜能也就得到最大限度地发挥。

　　骆祥子苦笑，以前我听别人讲，在死亡面前，弱不禁风的人都可能杀死一头老虎，现在我信了。

　　汽车穿过喧哗的街道，爬上高速公路，公路两旁的景物一闪而过。

　　刀彧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把骨屑吃下去？骆祥子摇摇头，是一时兴起吧！又或许是受了李小龙电影中舔鲜血的镜头的影响。

　　刀彧竖起拇指，你的举动可吓坏了那些胆小鬼，经过今晚拜会，你在和谐市黑道上算是已立足，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潜伏的杀手，一旦我回泰国，必定对你下毒手，上官幽静虽派人暗中保护你，然敌暗我明，让人防不胜防。

　　骆祥子伸手去摸枪，要来的始终会来，躲是没用的。我手里有枪，我就不信杀手都是三头六臂。刀彧说，我曾从事过暗杀工作，无非是先熟悉暗杀对象的行踪，然后找合适的机会，在对方麻痹进下手，只要你小心，提高警惕，是可以发现的。若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杀手合伙，未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想摆脱追杀则较为困难。所以你得小心谨慎。我的汽车进行了改装加工，有防弹功能，如果有人悄悄地安装炸弹或跟踪仪器会暗中报警，行驶速度接近跑车，这段时间你驾驶我的车会更安全些，车上有两个卵形手榴弹。刀彧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弹出个抽屉，里面固定有一枚手榴弹。

　　骆祥子问，另一枚呢？刀彧指了指方向盘旁边的一个固定的塑胶大苹果，装里面。需要时需要使劲拔起，手榴弹的引线连着苹果的叶子，够隐蔽吧？骆祥子说，像这般明目张胆地携带武器，和谐市里怕没第二个。刀彧苦笑，我也是为了保小命，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名叫蜈蚣，是名职业杀手，他可能会给你提供有用的信息，如果需要，可找他帮忙。和他联系得用代号中，你给自己取个代号。骆祥子想了想，我觉得做蟑螂蛮有意思。刀彧自言自语，打不死的小强，我喜欢。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