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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摘月不乐意了，少在我面前哭穷，你们四人现在都是有钱人，难道每月拿一千块钱出来都难？我寻思着，三千块差不多抵一名保安的工资，这样，我才方便同我二叔谈。当然了，入住与否完全自愿，我仅是给你们提供参考。

　　高尔夫球场面积大，找个地方练拳容易，找个安静的地方练琴同样容易，于是，刀彧和常霖首先表示同意。这样，骆祥子丧失了选择权，海东青也只好跟随。

　　末摘月拿出手机和她二叔谈判，一番软磨硬泡，讨价还价，末摘月的二叔同意以每月三千六百块的价格出租同幢两层高的楼房。

　　骆祥子和刀彧即收拾东西，为了方便常霖，等到天黑才搬去。

　　芙蓉镇的高尔夫球场和深圳市观澜湖的高尔夫球场相比，是小巫见大巫，面积不及后者的三分之一，也不如后者那要产设有游泳衣、桌球厅、壁球厅等娱乐设施，至于饮食和会议室、宴会厅更是缺乏，并未承办过重要的高尔夫球赛事，显得默默无闻。它面对的客户主要是在芙蓉镇开厂的老板、企业里的高层管理人员。

　　骆祥子他们的租房位于球场一角，相对而言较为偏僻，因为那一片场地未有球洞，打高尔夫球的人平时少去那里闲逛，到了晚间更是安静。

　　四个人都是首次进放如此高级的场所，心中难免好奇，结伴走出屋，走到灯光所能照射到的地方参观。

　　由于缺少高耸的山峰、树林茂密的山丘，球场的设计者只好就地取材，以小矮坡搭配湖泊为主题，其中偶有小树林，显得不伦不类。

　　刀彧问，我们脚下的球场面积多大？骆祥子说，我刚才经过大门时粗略看了球场的介绍，有十万平方米。常霖忙用手机写字表示意见，十万平方米？等于100多亩的耕地，如果种植庄稼能产近过万斤的粮食。海东青说，和谐市的本地人富得漏油，谁会去做农民？骆祥子说，该高尔夫球场的土地过于贫瘠，就表面几寸是细泥，再往下就是细沙石同，根本无法种花生或玉米，若是在我家里，类似的土地一定是无人理会的荒地，用来作球场算是合理利用资源。

　　刀彧用脚轻轻一踢，果见细土之下尺是小沙石，有少许小草已经枯萎，他自言自语，在些贫瘠的土地上种植草皮，得花多少清水来灌溉？海东青摆出砖家的姿态，球场近海，抽海水为灌溉就行，两者，可自己打井抽水或用自来水，球场的股东是本地人，相关的部门岂会理些鸡毛蒜皮的事，真冷，我回屋去了，你们慢慢欣赏呢。骆祥子和刀彧同回屋，留下常霖练习小提琴。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是另外一个重要的节日——元旦，但妨节日，商家总会扎堆地搞促销活动，一些大型的商场喜欢选择在元旦开张，于是乎，街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商机。

　　末摘月自然想借元旦大捞一笔。

　　12月28日，末摘月安排和谐市一家电视台对海东青进行访问，节日播出后，她的手机几乎被打爆，商家纷纷邀请海青，有的是商场开张剪彩，有的是演出，有的是拍摄广告，更有电视台邀请海东青去客串节日主持人。

　　骆祥子惊呼，世界已变得颠三倒四！末摘月哈哈大笑，你得以发展的目光去看待世界，现如今，人们追求的是新奇。拇指男，你听说过吗？那模样，我看见就觉恶心，可人家红遍全球，连央视新闻都介绍，拇指男所开的网站和网店夜之间客满为患，这是为什么呢？人家长着一颗与众不同的脑袋。骆祥子说，我总觉得现代人的心理像是变态，或是畸形，只有千奇百怪的东西才能满足他们特殊的心理要求。

　　海东青正陶醉于自豪中，祥子，尽瞎操心，快帮我出主意，我是该担任男式内裤的代言人还是担任女式内裤代言人？以前只听说过足球、篮球、排球等运动有球衣广告，意外啊，我的小内裤竟被商家合理地开发。末摘月补充说，男式内衣厂家的广告费是三十万，女式内裤的厂家广告则是四十万。骆祥子看了末摘月一眼，东青，你觉得。末摘月心领神会，我出去问一下助理，其他事是否都准备好。

　　海东青很是大方，大家都是自己人，祥子，有话当面讲嘛，干脆点。末摘月暂时留下。骆祥子果真直接地开口，东青，你觉得自己属男？属女？女式内衣得配套胸罩，虽然你有用戴胸罩，可人们会不由自主地往它联想，像样吗？末摘月听了掩嘴而笑。海东青生气了，笑啥？你自己都戴着呢，祥子，我听你的。

　　月姐，出来一下。末摘月的女姐理在门外小声地喊，瞧她的神情像是做了坏事。

　　末摘月纳闷地走出屋去。

　　海东青说，三十万，打工的话，得挣多少年？骆祥子问，你是有些喜欢上现在的角色了？海东青无耐地耸翅膀，我能改变自己的身体吗？说实在的，当看见大把大把的钞票都属于我的时候，我确实喜欢现在的角色——鸟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是千古名言，因为人民币，海东青对自己的身体由反感变为喜欢，甚至是庆幸。

　　骆祥子说，快过年了，你该寄点钱回家，打电话回家问候一下父母。海东青朝窗外张望，是呀，近来因无钱，我羞于打电话回家，现在我是底气十足，要是能回家看看父母的女儿就更好。骆祥子提醒，你就不怕回去吓昏二老？真想看，让他们上网聊天，用视频看。海东青点头表示造成。

　　王八蛋，摆明跟我们作对。末摘月气呼呼地走入屋。

　　骆祥子、海东青、刀彧都愣住了，末摘月虽未入淑女行列，可平进也算是斯文人，今天敢情是吃了火药，嘴里直冒火，在三个大男人面前猛说粗口话。骆祥子半开玩笑说，摘月，谁招惹你了？让阿刀去收拾他们。末摘月挽志衣袖，和谐市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长白芝，刚才接受记者的采访，拐弯抹角地指责我们虐待野生动物，以野生动物谋利，甚至呼吁电视台、报刊、商家主动放弃和我们之间的商业合作及非商业往来。涉及自身的切身利益，难怪她怒气冲天。海东青愤怒地挥动双翅，白芝？根本就是白痴，按他的说法，动物园里的老虎、狮子、斑马等动物都应赶回森林去！

　　骆祥子摸着下巴，商家是什么反应？白芝是机关工作人员，电视台、报刊都是官方机构，想必会受他的所说的话影响，还好有自由的网络。末摘月的怒气稍稍平息，和我熟悉的一名记者刚才打来电话，告知以后不再报道有关青哥的娱乐新闻，原先有意邀请青哥客串节目主持人的电视台作了否定答复。一些潜在客户回复模糊不清，幸好男式内衣广告的厂家肯继续签定同合，可是增加了一个要求——青哥必须出席他们公司所举行的一个商品宣传展销会，据对方透露，他们的公司的广告主要投放于网络。海东青低下头，缺少电视台、报刊的报道，我的名气可能会受影响，我还想参加央视《我要参加春晚》节目的愿望岂不是泡汤？

　　骆祥子胸有成竹，遇到小小挫折就泄气，是懦夫行为，我们应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末摘月未能领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骆祥子得意地看着众眼一眼，你们觉得白芝会是个清廉的县太爷吗？

　　中国官员若是清廉，母猪能爬树。刀彧发表意见。

　　正是，阿刀，此事成败，得全靠你。

　　你是想让我跟踪白芝，查出他的丑事，让他脸面丧尽，那样，他所说的话便会不攻自破。刀彧有过军旅生活，长于推理和分析。

　　知我者，刀彧也，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摘月，你清楚白芝的办公地点地和家庭住处吗？刀彧说办就办。

　　能，我打个电话就知道。末摘月有熟识的朋友在政府部门中工作。

　　刀彧转身回房，找出夜视眼镜，拿来相机、录音机等相关工作器械。

　　元旦将近，旧的一年即将过去，虽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过年，康德塑胶厂的大小事情也多了起来，公司的一些账目需核对，元旦放假的急货生产安排，新的一年申请ISO9001体系认证等等的事都需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一致讨论后才能决定，骆祥子自然得参加。

　　开会讨论，翻阅文件，签字，一连数小时，骆祥子忙得昏头转向。他感叹，原来公司正常运转后的事情会更多，还是像末摘月一样当经纪人舒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到车间去转圈，已近半个月未到康德厂，长此以往，恐怕大部分员工会忘记他是名大股东。

　　出筒部增加了两台二手出筒机，拉长李明辉正忙着调试；制袋部的切袋机少有地全部运转，车间里的员工明显地增多。当走到加工部时，骆祥子看见大哥骆祥强和一位女员工套近乎。他平时最反感公司员工自持有亲戚或老乡是管理人员而忽视公司规章制度的行为，大哥的行为让他顿时来火。

　　骆祥子走过去，骆祥强未发现，仍说着些肉麻的话。骆祥子故意轻咳一声。骆祥强站起身，脸上毫无不自在的表情，祥子，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听表嫂说你在开会。毕竟是大哥，骆祥子也不敢过于生气，我刚开完会就过来，你是食堂的员工，跑来加工部做什么？泡妞也得安排工作下班时间哟。和骆祥强聊天的女孩起身向领导打招呼，经理好，说的是骆祥子的家乡方言。骆祥子点头回应。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