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台湾 中秋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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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过,骆祥子抵达高雄楠梓车站,下了出租车,两人拎着礼品走向车站门口。车站出入口此时是人来人往,许多人拎着大包小包赶路。
祥子,祥子,在这边!
骆祥子停下脚步,刚才传进耳朵的声音是他的家乡方言,听得真真确确,陌生的地方听见乡音,像是作梦一样。
祥子,五叔在这边!
骆祥子顺声望去,一个中年男人微笑着带着一个青年人从车站门口走出。骆祥子从三叔(骆米酒在内地儿子)家见过一次骆广朝的全家照,有些印象,对方说的又是地地道道的家乡方言,绝对错不了。
嗯,你就是五叔了吧?骆祥子用方言问,眼前的中年人约五十岁,年轻人和自己相仿的年纪。
是呀,多亏了这张相,要不然,真难找。骆广朝像拿宝贝似的双手捧着照片,照片背后都配有照相人的名字,哎,两年的时间,你变高大了。
骆祥子看去,五叔手中的照片是两年前回家过春节时照的,和堂兄弟们在村口的榕树下照的,他站在后排,个子显得有些矮小。
五叔,你像老了些。我从三叔家看的照片你才四十岁的样子,这个你的大儿子吧?异乡遇亲人,骆祥了的激动是情理之中,介绍说,他是我的朋友,叫刀彧。
老喽,老喽,寄回老家的照片是几年前照的,你是过目不忘呢!一眼就瞧出我家的老大,叫海庄,如果我没记错,他比你大两岁。骆广朝向儿子介绍,阿庄,祥子是五公(骆祥子的爷爷)的孙子,也就是八叔的儿子。
骆祥子和骆海庄互作问候,后者接过前者手的礼品。
骆广朝对刀彧说,后生仔,欢迎你到我家作客,不要客气,当自己家一样就行了。说完要拎刀彧手中的袋子,刀彧客气地拒绝,对方是长辈,叫人家帮忙拎东西自己空着手,有失礼仪。
四人说着话上了车,骆海庄驶车,骆广朝热情的招呼远道而来的亲人,说是招呼其实是提问,骆祥子回答,话题自然是和家乡的亲有有亲,如五姑六姨等老人是否仍健在,二叔、三叔他们是否盖了新楼房,年轻的小伙子们是否都结婚?其他的外出工作是否顺利等等。
骆祥子同一个堂的兄弟姐妹、中年的叔伯婶婶、老年的爷爷奶奶总共加起来一百多号人,从楠梓四站到骆广朝家半个多小时,勉强能说了个大概。
刀彧偶尔和骆海庄说说话,更多的时候是看车外的风景,毕竟和对方不熟悉,聊天的内容偏少。
它是现代革命史上一出巨的历史悲剧,罕见的悲剧,不只是个人的悲剧,而是民族的一个悲剧——《战俘手记》
小卡车在一块空水泥地板上停下,它的跟前是一幢四层高贴了瓷砖的白色楼房,楼房宽约五米,作十余米,是套间的结构,楼房左侧有三间两米多高的小房子,用于存放摩托车、农耕用具、暂时收割回来的水果等物品,和骆祥子老家的农村中的情况有点类似。
骆祥子刚下车,看见了一们年轻人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过来,不消说,老人是骆米酒——骆祥子的六公,年轻人是骆海伟——骆祥子的堂弟。得益于骆广朝的打小教育,兄弟两人都会说骆祥子的家乡方言。
骆祥子和亲人一番寒喧,齐齐走进客厅。
十多年来,我一直叫你三叔和其他叔伯来台湾瞧瞧,就是你三叔来过一次,其他人总说工作忙,这以后啊。祥子呀,你和你爷爷年轻那会儿有几分相似,我知道你要来,给你三叔打了电话,听说你当了个小老板,好啊,有出息了。骆米酒坐下来,皮包骨的五指握着骆祥子的双手,因说话过快,一阵咳嗽。
六公,您慢点,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你知道的,村里人也舍不得丢下手中的活儿,就算是中秋节,他们上午肯定还去地里干活,待我过年回家,同堂兄弟他们说说,年轻人好玩,叫他们来六公家瞧瞧。骆祥子对补祖祖辈辈耕种的亲人十分了解,托祖上的福,我和朋友们做点小买卖,生意马马虎虎。
骆祥子的父母只知道儿子和表哥合伙开了间塑胶厂,其他的一概不知,村里的人对他的情况知道得更少,这都是因为他低调的原因。
客厅的左角摆有张大餐桌,客厅中间靠墙壁的位置放置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有茶、酒、饭菜,点有香烛,骆祥子的老家有个习惯,逢年过节吃饭前得先供神明和老去的祖宗,然后才能正式用餐,来到台湾后和张米酒和他的儿子将家乡的传统继承下来。
烧过纸钱和鞭炮,八仙桌的饭菜搬上餐桌。
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端着热汤、饮料从客厅右侧的厨房里走出,她们身后跟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
骆广朝介绍说,分别是五婶和九嫂,小孩子是骆海庄的儿子,今年两岁。
众人分别入座,骆祥子问起三姑(骆广朝的妹妹)家的情况。骆米酒说,三姑嫁到台南市安平区,若是你早上的时候打来电话,我就把她叫回来一起吃饭,今天是中秋节,她的档铺事情多,晚上更忙,抽不出身来。祥子你若有时间,改天到三姑家去玩。骆祥子不好意思直接推辞,含糊地回答,我这次来台湾是陪一位朋友找一个人,办完事若有空闲,一定会去的。
骆米酒已是迟暮之年,骆海庄兄弟两人资历尚浅,骆广朝当仁不让地是一家之主,招呼众人开饭,热情地招待故乡来的侄儿和名叫刀彧的远客。
骆广朝一家,除了他本人和父亲外,其他人对骆祥子是极其地陌生,更谈不上那种亲人的感觉。骆广朝的老婆、骆海庄夫妇、骆海伟四人当中,骆海庄因为受父亲的从小影响,对名叫骆祥子的堂弟有愿意进一叔交往的意思,其他三人看来,骆祥子和刀彧一样是一夜的客人,也难怪他们,两位女人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对名叫中国的大陆全无印象。骆海伟虽然只小哥哥三岁,接受的是另一种思想,有时,骆海伟甚至把自己跟华裔相联系。
虽然众人内心里缺少感情的交流,晚餐却是吃得热热闹闹,其中最高兴的要数骆米酒,他的心情无比地激动,祥子并非他血缘最亲的孙子,可也是一个堂里的亲人,这个团圆的日子里有位亲人来探望,他比中了大奖还要高兴。他在台湾几乎没有亲人,要不是他在这里定居了几十年,在这里有有家,他真想搬回那个生他养他的村庄去,和村里的老头说着共同的语言、聊天、抽水烟,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骆祥子的胃口基本上可以抵一头小猪,其一是因为六公一家子的好客,其二是因为餐桌上有许多美食,和家里过节的大鱼大肉不同,五婶和九嫂特地做了台湾美食,有永和豆浆、螃蟹羹、担仔面还有香肠等可口甜品,看得出,她们为了让这个大陆客人吃得开心,费了一番心思。 从贫民到巨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