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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早好了。"
原本那个有什么话都说,有什么情绪都要爆发的马兴学,半年不见像是变得内敛了许多。我想,如果是放在以前的他,或者在两个小时以前,就把心底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是今天,他对我说的,也就寥寥数句。
"考得好吗?"
"还行,你呢?"
"嗯,我上体育院校,所以不需要太多分。"
"我也是。"
"你上哪儿?"
"上海那边的艺校。"
"哦,我学的师范体育,以后想当体育老师。"
"哦。"
"我去了成都读的这学期,体育考试已经过了。"
"我去的上海。"
"哦。"
我们两人始终在努力的找话题,聊到最后发现,所有的对白都已经失去了感情色彩,显得那么干瘪瘪的。然后聊着聊着,经常时不时的中断沉默。
"静柏,我......"马兴学还想要找话题,然而端起酒杯又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了,干脆尴尬的在我杯子上碰了下,说:"喝杯酒,再吃点儿东西吧。"
"好。"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我们喝完第三瓶红酒,基本上都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很尴尬的聊着。而第三瓶红酒见底的时候,马兴学满脸涨的通红,他醉了。
他起身走到我的身边,终于回到了以前那个马兴学的模样,把我拉起来用力揽入怀里,说:"幸静柏,我他妈的想要睡你,给不给!"
讲真,当时的我也是醉了,而心中涌了一个下午甚至更长时间的躁动,在那瞬间就全部给释放了出来。我勾着他的脖子,娇弱的喘息着说,"只要你愿意,我给!"
"我他妈的还就愿意了!"马兴学一把将我抱起,踏入了浴池。
当我们赤身相对的时候,他用力的搓着我的身上,一遍遍的,像是在洗掉什么。那瞬间我的心里很难受,但是也又没有办法抗拒他给我的激情,然后哭着,和他一起在自己身上使劲儿的搓着。
搓到最后我们都哭了,抱在一起,狠狠的哭......
哭着哭着,我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异常的头晕和胸闷,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这不仅是心理上的反应,更多是因为醉酒后泡澡,而引发的身体不适。
马兴学看到我的变化,把我从水池里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仍到那张宽大的床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到水池旁边捡起他的裤子,窸窸窣窣的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
我胸闷越来越严重,整个人感觉就像是呼吸不过来,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就听着马兴学在那边半天都没有动静。好长时间过去了,我才终于缓过劲儿来,顺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然后,我就看到马兴学两眼发愣的走过来,前面的位置早已经是......
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被马兴学仍到了地上,径直把我按到在床上,早已经是激动难耐的把我压在身下:"我他妈的什么都不管,就是要睡你,老子要睡你!"
说得那么赤裸裸。
我闭上眼睛,眼角默默的留着眼泪,无尽的惋惜和悲凉,在心底油然而生。
然而,马兴学忽然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全身上下不停的抽搐,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翻身掐住他的人中,嘴里喊着:"马兴学,马兴学你怎么了?"
接连喊了好几声,马兴学都没有反应。
我吓坏了,赶紧打了120。
在等待120到来的时候,马兴学吐白沫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时不时的还翻两下白眼。我所有的心思都被揪了起来,害怕马兴学再次出什么意外,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保持清醒救护车马上就来。
大概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连忙冲过去打开门,就看着马兴学妈妈站在门口,用她那双犀利的双眼盯着我,"马兴学呢?"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当马兴学妈妈冲进去看到床上的马兴学,是那般模样的时候,转身用力的甩给我一巴掌:"你给我儿子吃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啊阿姨,他......"
"快叫救护车!"马兴学妈妈呐喊着。
"已经在路上了。"我委屈的垂下眼帘。
马兴学妈妈掐着马兴学的人中,不停的问我到底给马兴学吃了什么。我这才缓过神来,想起马兴学刚才去买过什么东西,然后中途又去到那边裤兜里翻找,于是走去到露台,就在地上发现了几粒"伟哥"的包装盒。
我怯怯的把它递给马兴学妈妈,她甩手又是一耳光:"滚,离我儿子远点,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不饶你!"
我偷偷瞥了眼情况还没有好转的马兴学,不舍却不敢做过多的停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在酒店楼下正巧碰到前来的救护车,我忙冲上前告诉他们病人在楼上,希望她们能快点上去。
然后就在酒店门口,我眼睁睁的看着马兴学被抬上救护车,然后被拉走。我打了辆车,跟着救护车的后面去了人民医院,站在消化科的外面看着马兴学在里面的痛苦的洗胃,听着他妈妈在旁边不时的责骂。
好几次看到他难受得抓住病床栏杆,吐得眼泪都出来的时候,我好像要冲进去,可是我不能,只能那么远远的,看着。
在医院一直呆到凌晨3点多,马兴学渐渐的好转了过来,他妈妈也趴在床头那么睡了过去。我就踮着脚尖站在病床外面,看着他时不时的起身,难受得原地打转。
恍惚间,病房的门被打开,马兴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站在了我的面前。表情复杂且纠结,想要开口说什么,又顾忌的看着身后。眼角,竟然滑过了眼泪。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 姜雨洁大喊我的声音:"幸静柏,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一惊,但已经来不及了,马兴学妈妈已经醒过来走到了我们面前,想要开口赶我的时候,就听 姜雨洁又补了句:"快回去吧,妈咪到处找你呢。"
" 姜雨洁你瞎说什么啊?"
姜雨洁完全不在乎我怎么解释,就那么自顾自的说:"快走吧,安捷酒店的客人还等着呢。"说完看了看马兴学,"是你还没有付费么?算了静柏,都是老同学,赶紧过去吧,那边的客人得罪不起。"
"马兴学!"马兴学妈妈厉声吼完,拉着马兴学的手就往病房里面走。
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呈现的是那种特别悲怜的失望。是的,他相信了 姜雨洁的话,因为,他不得不相信 姜雨洁的话。毕竟,我告诉他我去了上海读书,毕竟,我告诉他我考了艺校,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金钱作为支撑的。
钱从哪儿来,答案不言而喻。
我完全没有任何反驳余地,马兴学也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机会,看到病房门被重重关上的那瞬间,我知道,我和马兴学彼此之间的心门,是真的被彻底关上了。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找身后这个多事的 姜雨洁的麻烦。
等我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胸洋洋得意的正看着我,脸上呈现的是我被成功整蛊的满足感。她寥寥两句,就把我和马兴学的感情,彻底给判了死刑。
我冲上前去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角低声问:" 姜雨洁,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哪怕被我给制服, 姜雨洁也丝毫没有半点怕我的样子,说:"哦,你确定你是真的要在医院整死我吗?哈哈哈幸静柏你别傻了,自己惹了一身的骚,你就是杀人灭了口,也是抹不掉的。"
刚才我们的声音,已经惊动了护士站的护士,她们走过来驱赶着我和 姜雨洁,道:"这是医院,探病人的时间已经过了,你们走吧!"
我气愤的松开 姜雨洁的手,垂着头走出医院,想着去到全进那边找他。然而 姜雨洁在医院门口快步追了上来,拉着我的手说:"幸静柏,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姜雨洁并没有打算在医院那么闹了一通后,就放过我,而是跟随在我的身后不停的说:"凭什么你明明做了坏事还要逍遥法外,还能参加高考?但是我就不能!"
高考似乎变成了一堵心墙,在其中的人想要考完了事儿,而 姜雨洁和吴晓颖这种无缘高考的人,就总觉得遗憾。我知道和 姜雨洁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是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也没有想要搭理她的,就那么继续往前走。
哪知,她寸步不离的贴着我走到路边,我伸手拦车的时候她也跟司机说不走。
我终于被她弄得烦躁了,整晚上的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的,转过身来质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吧,给个痛快话!"
"带我去见全进!"
"不行。"
"必须带!" 姜雨洁凌冽的目光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如果我不带她过去的话,她会就地把我给解决掉一样。
但是,我怎么可能再惧怕她的威胁!
瞥眼看到路口的地方停着警车,我快步想朝着那边跑去, 姜雨洁上前一把抓住我,低声警告道:"幸静柏,你难道就真的不怕,警察问你马兴学吃伟哥的事儿?" 青春不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