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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看着崔小妹红扑扑的小脸,看着她说着胡话,看着她哭泣,看着她最后倒在自己身上。
崔泽环顾四周,他也喝了不少,如今眼神有些迷离。
他踢了一脚那只早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灰兔子,又摸了摸怀里崔小妹的小脑袋。
”嗝…”
崔泽倒在地上,双眼闭合之际,只听他迷迷糊糊的说道:”崔…嗝…崔从文,小爷带兵打回来了,打回来了………”
随后,地上有的只是三个横七竖八的生物,一个男人,一个女孩,一只大灰兔子。
夜很平静,除了虫儿的蝉鸣,皎洁的桂宫和几朵漂流的云,以及硕集城内喧闹的朱家军士卒,还有崔府废墟之上的两人一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安详的夜,安详的平静。
……………………
礼朝大兴城皇宫
唐暖暖很开心,因为皇帝哥哥已经下旨了,要召崔泽崔祥宏入京,虽然皇帝哥哥总说他召的这位不是她心底的那位。
唐暖暖并不这么想,在她看来,两人就是一个人,或许崔泽得了什么机缘,突然得到什么兵法传承也说不定,大兴城中流传的大侠话本不就是这么写的吗?
掉落悬崖,得到绝世武功,然后成就一代大侠,对,就是这样,虽然这样可能有些离谱,可崔泽就是离谱的人,这种离谱的事,和他多配呀。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原本坐在她宫前的小桥下,看着涓涓细流,一想到这些,唐暖暖竟然把鞋子脱了,把一双玉足暴露在空气中。
平静的夜里,灯火阑珊的大兴城,明亮如昼的皇宫中,倾城绝丽的长公主,在夜风的陪伴下,用一双白脂玉足轻轻地踢打着小溪流,脸上洋溢着三年来难得的笑容。
”昨夜同门云集,推杯又换盏
今朝茶凉酒寒,豪言成笑谈
半生累尽徒然,碑文完美有谁看
隐居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
湖畔青石板上,一把油纸伞
旅人停步折花,淋湿了绸缎
…………………………”
这是崔泽曾经在去往定州的路上唱的奇怪歌曲,此时却被唐暖暖轻轻地哼唱,歌声里伴随的是高兴,是开心。
宣正天子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惜儿和意儿就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
宣正天子来了很久了,只是看到高兴开心的妹妹,没好上去打扰,就站在远处静静地观瞧。
本来打算过去呼唤长公主的惜儿意儿也被宣正天子摆手示意不用。
他就这样背着手,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在小桥边,踢打溪流,哼唱古怪歌曲的妹妹。
妹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三年来,她总是魂不守舍,曾经还会帮着自己考量军国之事,虽然她的那些想法都太过于稚嫩,可她认真严肃的小脸,总让曾经的自己觉得有趣。
可自从青州回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多好的妹妹啊。”
宣正天子自语道,他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三年了,三年了,她终于笑了。
…………………………
礼朝大兴城张府
”孟然,老夫想来,你应该也听闻了陛下下旨要召那地上诡将入京,你有何想法?”
礼朝首府张序驿跪坐在一张不大的文案之后,天下第一才女张姣,也跪坐在旁,正端着一壶茶水为其斟满。
崔栩跪坐在张序驿对面,听闻张序驿的问话,崔栩拱手行礼,而后回道:”老师,孟然没什么想法。”
”哦?孟然,老夫可是听闻,这地上诡将之名与你弟弟相同啊,就连表字也是相同,叫什么?对了,对了,崔泽崔祥宏,老夫这个脑袋,真是老了,真是老了。”
说着,张序驿突然一笑,用老迈的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崔栩苦涩一笑,一把拿起手中早已被张姣斟满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
”孟然,老夫告诫过你,这茶需要慢慢品,才能品出这静心、静神,陶冶情操、去除杂念,而你这牛饮,着实不该。”
张序驿突然脸色一扳,训诫崔栩。
崔栩躬身赔礼:”老师训斥的是,学生孟浪了,孟浪了。”
”哎呀,你们师生俩,能不能先说正事,这茶待会再说。”
张姣不乐意了,她是为了地上诡将才来斟茶的,听到两人突然谈茶,顿时不乐意了。
”嘿~你这孩子。”
张序驿不乐意了,什么叫不谈正事?哦,必须谈论那地上诡将才叫正事?这教导弟子,不叫正事?
张序驿一脸幽怨的看着张姣,一张老脸写满了不乐意。
张姣吐了吐小舌头,不搭理老头。
老头更不开心了!
正准备开口和这个宝贝闺女理论,不曾想崔栩开口了。
”老师,孟然对于地上诡将也很好奇,是何等奇人有那般神通,屡出奇计,令我礼朝在烽燧谷大捷,而后又有何平川大捷,夺回硕集城。
可如果说令弟与其人唯一,孟然着实不信,祥宏从小与我交好,我知他,他那羸弱的身子,连阵雨都淋不得,他的身子骨不是很康健。
若说哪里出了个诗词歌赋大才之人,我倒是不会怀疑,那必是祥宏无疑。”
张序驿看了看张姣,又看了看崔栩,自然知道崔栩这是在为张姣解围。
不过张序驿并没有说破,他也乐得如此,自己这个天真的女儿,有一个这般袒护她的师兄,也算是个好事儿。
”如果真如孟然所说,那确实可能非同一人啊,前些日子,老夫奏见陛下,陛下将朱玉根大将军的奏折给老夫看了,像是密奏,不过如今也不算什么了,毕竟这件事也算是天下传唱了,说与你们听听也无妨。
朱玉根大将军在奏折中言,这地上诡将崔泽崔祥宏,一身武艺令大将军惊叹,青枪白马一人尔,独斗陆云百甲兵,最令人惊叹的事,还打赢了!
还曾在那演武场之上,立马横枪,豪言,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将这天下名将数落一遍,不可不畏张狂,将年少意气展露得净撤淋漓!
老夫观时,也是心中少年气翻涌,竟当着陛下面忍不住赞叹这地上诡将,好一个风流好少年啊。”
崔栩自然知道,如今大兴城疯传,说那地上诡将崔泽崔祥宏,盖世风流的好少年,兵出奇路,且一身武艺更是可敌百甲,这大兴城中,无数纨绔为之惊叹,为之向往。
”真是风流呀,他什么时候才能到大兴城,我好像看看啊!”
张姣跪坐在张序驿边上,抬眼望着屋顶,一副向往姿态。
崔栩和老头张序驿对视,先是一愣,随后相互一笑。
是啊,世人皆说少年多风流,可谁又如那崔泽一般,道不完的神武,说不尽的风流,不过年少之际,大锉蒙南锐气,屡屡奇计安出,早已令天下震动,令天下女子神往,令天下儿郎羡叹。
如今礼朝的酒楼中,谁不言:”天有宣正明帝,下有名相序驿!文有崔泽崔祥宏!武有崔泽崔祥宏!我礼朝中兴远乎?”
这种断言中,单单崔泽就占两条,虽然天下人皆以为二者不为一,可谁人不叹?谁人不羡?
今夜,皎月星稀,今夜,夜风拂柳,今夜,大兴阑珊,今夜不止皇宫,不止张府,不止大兴!整个天下,是整个天下,都在讨论这位地上诡将!
这个说出那句”兵者诡道也!”
这位青枪白马一人尔,独斗陆云百甲兵的崔泽!
礼朝人赞叹他的勇武,赞叹他的计策!
蒙南人在唾骂他的卑劣,畏惧他的恐怖!
外邦人在忌惮!无数人为之忌惮!也在渴望,渴望自己的国家,出现这样的人!
无论忌惮,无论赞叹,无论唾骂,崔泽崔祥宏之名,注定载入史册!名耀三十二州后世千古! 我的公主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