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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柴房门口,一如既往,仍旧是几个侍卫在外面守着门口。苗若在草垛上躺着,眼睛呆呆望着窗外的月亮。
窗外的月是如此的安静,祥和。银白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而悲伤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无形之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细腻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苗若的肚子里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天地间旋转,连空气都变得格外香甜可口,并且,她所见的一切都似乎在向她招手:
来咬吧,来吃吧,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使得苗若的胸腔坍塌,使她的意识模糊,使她暴怒,甚至使她痛苦不堪。
苗若的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她直不起身子来。那种感觉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她静若处子地杂草丛中,迷迷糊糊的将要睡去。
渐渐地,苗若进入了梦乡。
睡梦之中,苗若仿佛梦见了一个男人。那是在一颗海棠树下,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风里。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一个人,又仿佛在迷茫思考。
那场景犹如梦里雾花丛中迷路的青蝶,蹁跹起舞;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苗若被这男子帅气而英俊的样貌给惊住了,眼睛中闪闪发光,透漏着爱慕和喜爱之情。
苗若被这个美貌的男人所吸引,她觉得这便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
于是她的身体仿佛控制不住似的,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海棠树下的那个男人。
等到她走到那个男人的身后,踌躇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气小声地满面含羞地问道:
“公子,你长得好生英俊潇洒啊!你为何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呢?”
这时,只见白衣男子翩然扭过头来。
苗若惊住了眼睛,这不是景暮阎吗?画面简直太美好了,她都难以置信。
景暮阎如此俊秀英朗,然而,苗若看看自己,蓬头垢面,身上沾满了泥土和尘灰。衣衫破烂,膝盖上还沾满了鲜血的印记,因为时间久了,已经变成了黑红色。衣服上裹挟着眼泪狼狈不堪,汗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她干涸而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一阵微风拂过,一时间,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刺鼻至极。而且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脚上没有鞋,这副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样子,全然像个乞丐一般,没个女人的模样。
苗若神情有些紧张,感到异常的自卑,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无药可救,可是,她却始终不想让景暮阎看到她的落魄之相。
然而,景暮阎看着她却只是微笑,也不说话。
苗若便想要去拉他,可是景暮阎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冷漠不堪,之前微笑的脸也渐渐消失,甚至变得有些面目狰狞。
苗若呼喊着景暮阎的名字,可是景暮阎却丝毫不理会她。
“难道你是在嫌弃我吗?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丑陋无比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你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景暮阎用力的甩开了苗若的手,脸色变得更加僵硬可怖了。
苗若却不管这些,她想要刚要去抚摸一下景暮阎的脸,祈求景暮阎的原谅,可是,景暮阎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后倒退着。
渐渐地,慢慢地,景暮阎消失在了苗若的视线中。
苗若痛苦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喊着:
“景暮阎,你回来啊,你不要不理我啊!”
苗若还沉浸在噩梦当中,不断地喊叫着,脸上和身上不禁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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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苗若被这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接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厮杀声,苗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躲在柴房的门后面偷偷的从门缝警惕的窥视外面的情况。
只见外面,来了十来个人,一个个都身穿一袭黑衣,脸上都用白锦纱布蒙着半个脸,发髻都梳得高高的,只是仅仅露出了一双双炯炯有神而又充满杀气,似漆的眼睛。眼神中微微闪烁出奸诈而阴险的锋芒,却又转瞬即逝,让人摸不到一丝踪迹。只见他们迈着轻盈的身姿从高墙上一跃而下,黑衣一闪便都出现了柴房门口。颀长的身影又重新暴露在了黑暗之中。素白的手指拈起柳叶飞镖。循着早已探好的路线,疾驰而来。
领头的黑衣人身形更加颀长,他的目光如炬,透漏着丝丝的笃定和坚毅。
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啊……好漂亮好温柔的男生……这就是所谓的王子殿下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一群黑衣人
根据这些人的样貌及特点,苗若发现这些人中,自己居然一个人都不认识。可是,既然素不相识,这些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呢?到底是别人派来杀她的,还是过来拯救她的。她也很是纳闷,被弄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她猜想着,如果是来救她的人,难道会是之前在同济药房的那个男人派来的吗?可是,如果是他的话,为何之前又没有人来提前告诉她或者给她言语一声呢。
如果是别人派人来杀她的,那原因又是什么呢,她最近又不曾惹到什么人,如果是刘侧妃的话,她为何早上来教训她的时候,不把她杀掉,还用等到现在。
究竟会是什么人呢,苗若努力的在柴房里躲藏着,不过,最后她藏来藏去,都觉得无处躲藏。
因为这柴房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无处藏身。很容易被人发现。
苗若心跳得很厉害,她的嘴唇突然抖颇起来,眉毛也不由自主的在颇动,她紧张得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心“扑冬,扑冬’地跳,脸也刷地一下绯红绯红了。
“来者何人,竟敢擅自闯入太子府,究竟有何目的!还不快快就范!”只听到门口的侍卫大声质问黑衣人。
只听领头俊俏的黑衣人说了一句:
“少给我废话,爷来太子府,自有爷的道理,还用得着给你们几个小侍卫解释,兄弟们,都给我杀啊!给我冲进去!”
他身后的几十个黑衣人便都倾巢出动,拔出了身后的佩剑,与侍卫们厮杀起来。
之见,领头的黑衣人斜步上前,袍袖一拂,已将短剑卷起,双手托起剑身向侍卫那边一个跨步,来到了冲在最前面侍卫的左边,一把抓住他左手的佩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之见侍卫惨叫声这才响起。
随后,领头的黑衣人纵身一跃,跳得老高,然后对着已经脱臼倒地的那个侍卫就是奋力一剑刺去,侍卫哪里只顾去看身负重伤的手臂,哪里顾得上躲避,便被领头的黑衣人一下就刺穿了心脏,霎时间,血花四溅,只听侍卫“啊!”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外面杀声四起,不一会儿几个侍卫就倒在了血泊中,一时间,地上尸体遍布,血流成河,
这时,只听得柴房的门“嘭!”地一声就被几个黑衣人踹开了。
苗若吓得在墙角里蜷缩成一团,根本就不敢出声。
“你们到底是何人啊!为什么要私闯太子府!难道你们不知道私闯太子府是重罪吗?还有,你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啊,如果是救我的朋友,为何又不直言相告,反而如此鬼鬼祟祟的呢?”
苗若看一行人怒气冲冲,犹豫了很久才敢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废话,你跟我们走便是了吗,是敌是友,你随我们而去,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领头的黑衣人,眼神中透着一丝凶狠和坚决。
“你们要我跟你们走我就走啊,我就那么没有主见吗?在没有搞清楚你们的身份之前,我才不会跟你们走呢!”
苗若心里虽然害怕,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让她这样跟这几个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如此这般说话。
以前的她讨厌景暮阎,恨透了这个吃人而冷漠的太子府,她做梦都想离开太子府,可是,现如今终于有了机会,有人要带她离开这里,她反而觉得有些依依不舍。她仿佛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只要她迈出了这个门,从此以后,就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景暮阎了。
是的,突然有一种意念强烈的支撑着她,她不能离开景暮阎。
领头的黑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黑衣人。那几个人便上前,拽起苗若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苗若却死死地蹲在地上,使劲儿用双脚蹬着地面,可是,地面上都是杂草,太滑了,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生拉硬拽地滑到了柴房门口。
“求求各位大侠了,放过我吧,我现在还不想死,我只不过是个弱女子,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求你们放过我吧!”
看硬的不行,苗若索性语气变得缓和下来,用着极尽哀求的声音,装作一脸可怜状,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给几个黑衣人作揖行礼。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如果想活命的话,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儿,再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领头的黑衣男人将手中的短剑在苗若眼前轻轻一晃,只见刀光剑影闪烁在苗若的眼中,苗若连忙用手挡了一下这刺眼的光,心中有些胆怯,微微张了一下嘴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便拉起苗若往柴房门外跑,苗若见出了柴房门,便开始拼了命地挣扎着,想着再不喊就来不及了:
“不要啊,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苗若她别无他法,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呼喊着救命。
然而,对方几个人却不等她说完,领头的人终身一跃,跳到了苗若身后,用手掌使劲儿地拍了苗若的后脑勺一下,苗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只听得“啊呀!”一声,她便被黑衣人给打晕了过去,她顿时觉得眼睛脑子里都冒着金花,旋转着根本听不下来。
昏昏沉沉之中,苗若仿佛觉得自己被人背到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上。随后,苗若便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然而,太子府中,并没有人听到苗若的救命声。
随后,领头的黑衣人给其他一行人点了点头,示意马上离开。
几十个人便身姿雀跃着,从柴房对面的大树旁边,翻越过那堵墙,回头扫视了一眼太子府,便带着苗若一个个匆匆地逃了出去,然后向着街旁的密林中飞遁而去。
“不好了,有人擅自闯入太子府了!不好了,有人擅自闯入太子府了!长史大人被人劫持走了,快来人啊!”
旁边院落的小斯丫鬟们发现柴房这边的打斗声后都大声喊着。
其他房间的丫鬟小厮,婆子也都闻声赶了过来,见柴房门口几个侍卫都横着躺在地上,地上沾满了鲜血,都一个个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有人尖叫着,也有人哭泣着,画面简直太惨不忍睹了。
一时间,太子府中,人心慌慌,人群骚动,全部惊慌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窜。众人都感到一阵惊悸,毛发仿佛像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他们茫然不知所措的脑子突然之间变得像一张白纸,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柴房门口
贤淑夫人闻讯也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一来到案发现场,便忙问身边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小若那个丫头呢,怎么不见了啊,还闹出了人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谁能告诉我?快点,都是谁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看,都过来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贤淑夫人心有余悸,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虽然她也不敢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可是,毕竟太子让她暂且处理太子府中的事情,所以,她硬着头皮不得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并且问清楚情况。
“拜见贤淑夫人,就在刚刚一群黑衣人闯进了王府,他们不仅杀了柴房门口的侍卫,而且还把小若给带走了!”
之见旁边一个稍微胆子大一点儿的小厮跪在地上,回了贤淑夫人的话。虽然这个小厮胆子还算大,不过,由于后怕,此时此刻他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因为,她说完这番话,蓦地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在那里,只顾着自己沉思。
“究竟是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来我们太子府中抢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贤淑夫人气得直跺脚,她怒火中烧地指着柴房门口训斥着说。
“回贤淑夫人的话,小的们也是听见了厮杀声才都赶了过来,可是等我们过来,那群黑衣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并未看见他们的容貌。”
“拜见贤淑夫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当时正在井边打水,就突然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于是我当即立刻就放下水桶,赶忙叫了人往这边跑,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想到,等飞奔着赶我过来,也只是看到了其他人,也都是咱们太子府中的人。”
“我过来的稍微早一点,倒是一晃儿见,看见了那些个黑衣人,他们一个个身手不凡,武艺高强,没有几个回合,就把柴房门口的几个侍卫给打趴下了。可是,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我胆子又小,又何曾见到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吓得我赶紧去找了门口的守门人过来帮忙,可是过来以后,也不见了那些人的踪影。”
“你呢,你就住在柴房附近的厨房里,你又看到了什么?”
贤淑夫人开始细细盘问着每一个在场的人。几个小厮和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
“回贤淑夫人的话,奴婢当时正在给贤淑夫人煲汤,突然听到外面有喊叫声,便跑出来看,没想到就看见,大约摸儿有二十来个黑衣人,背着长史大人,就从柴房对面的墙头逃了出来。可是,那些人都用黑布蒙着脸,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啊!”
只听一个脸色黝黑的半老厨娘被吓得丧胆销魂,也小声地说。过度的紧张,使她脖颈发硬,两眼发直,只瞧见自己的鼻尖ᅭ
“太子殿下回来了吗?快派人去看看,银桑!”
贤淑夫人也许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事情很棘手,绝对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够解决的事情,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景暮阎身上,可是,景暮阎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估计也还没有回府。
她把脸转向银桑,督促她立刻去查探一下太子殿下是否已经回来。
不过,刘侧妃心中大概也猜的到,太子殿下一定还未归来,毕竟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以他细致入微的性格,一定会率先赶过来查看个究竟的。
所以,她明知道派银桑去问也是白问,可是,她还是希冀景暮阎可以早点回来。
府中出了这等大事,她的心中也很是胆战心惊,心脏像充了电的发动机般‘卟通卟通’地急剧跳动着,血液如出闸的猛虎一样到处肆虐乱撞着。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断的瑟瑟发抖。
毕竟,自从她嫁入太子府,太子府中还从未发生过此等劫杀抢劫的事情。
所以今日见到如此血腥的大事,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我不敢往下想了。
突然之间,刘侧妃仿佛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她在人群中寻找着一个人的身影,可是并没有看到。
身旁的丫鬟都惊诧万分地看着贤淑夫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找谁。
“夫人,您在找谁啊?”
银桑忍不住询问贤淑夫人。
“刘侧妃呢,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她的人呢?她去哪里了,也不出来帮我一同查看一番。”
“回夫人,刘侧妃好像还在她的飞燕阁呢,出了事以后,并未见她出来。”
听见下面一个丫鬟局促不安地回复说。
贤淑夫人本来最近就对刘侧妃有些成见,见她对此事的反应竟然这般不管不顾,心中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变得有些怏怏不乐起来。
“真是的,府里出了这等大事,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在屋子里喝茶,真是太过分了!”
“回贤淑夫人的话,太子殿下他的侍从,回来禀报,一会儿太子殿下要去关外,让您给他准备一些出门的衣服和物品!”
过了一会儿,银桑派去找太子殿下的人便小跑着回来了,可能是由于太累了,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向刘侧妃禀报着。
“那太子殿下人呢?马上就回来了吗?”
见太子殿下马上要回来,贤淑夫人的眼睛里才露出了一丝希冀,发着微弱的光。
“回贤淑夫人的话,是的,太子殿下正做着轿撵在回府的路上呢!”
刘侧妃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把府中发生的事情告诉太子殿下了吗?”
刘侧妃若有所思地继续问来人。
“跟太子殿下说了,太子殿下说了,劳烦贤淑夫人先派人盯着,一会儿等他回来处理。”
第一百一十三章回府
刘侧妃听了小厮的回答很是满意,又转过头来交代银桑:
“银桑,你派人在这里盯着,过来几个丫鬟,随我一同去给太子殿下准备要出行的衣服和物品。”
“是的,夫人。”
虽然银桑很不情愿,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说完,贤淑夫人便带着几个丫鬟回了承安殿,打开衣柜和行李箱,拾掇了起来。
因为贤淑夫人之前,经常帮太子殿下准备行李,所以。这次准备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太子殿下所有的衣服和物件,放在哪里,如何摆放,她都一清二楚。她让丫鬟们把景暮阎要带的衣服,全部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个细纹。把所有的物件和兵器,都擦拭得一尘不染,然后用器皿或者干净的布盛起来。
没过一会儿,她就把景暮阎日常行兵打仗需要的衣服,物件,兵器等准备的一应俱全。
刘侧妃拍了一下手,之见她嘴角上扬,满意地微笑了一下。她很满意自己每次为景暮阎整理完衣物的成就感,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飞燕阁距离柴房的距离其实还算是最近的,其实,刚刚柴房那边的打闹声,刘侧妃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能过去,父亲告诉过她,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按兵不动。
所以,当她听到厮杀声音的时候,只能强装镇定地安安静静地待在闺房中。
不过她心里因为有事,脸色变得惨白,她不断地在手中揉搓着手帕,在屋子里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子。
此时此刻,刘侧妃心跳加快,手足无措,脑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她心中异常紧张和恐惧,这种感情仿佛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她的两条腿微微弯曲着,压根儿就不敢绷直,似乎只要一绷直,就会情不自禁的发抖。
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就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力气来支撑。
她心中充满了担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侧妃,外面好像有打斗的声音,我派人出去看看吗?”
锦言在一旁似乎看出了刘侧妃心中所想,于是,试探性地问。
“不用,大可不用,我们在这边等就好了,外面发生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干系!等太子殿下回来吧,那时,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刘侧妃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心中如暗潮涌动,她盼望着太子殿下回来,可是又惧怕父亲的事情没有解决好,太子殿下回来会迁怒于她。
她的手攥得紧紧地,手心里全是汗。看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
“再快一点,你这是赶着蜗牛在前行吗?还不给我快马加鞭,加速前进!”
轿撵中,景暮阎眉头紧皱,他愤怒的脸仿佛要扭曲成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那习惯了温文尔雅的脸颊,一时间,竟然也似乎要燃起火焰来,分外的恐怖,如同一只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它那锋利的獠牙。
他怒发冲冠,两只眼睛怒目圆睁,五官狰狞的皱在了一起,面目看起来相当可怕。可是他忘记了,他坐的是轿子,而并非马车。
“知道了,太子殿下,奴才们这就快点。”
轿夫们都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慌忙之中迈着大步跑了起来。
景暮阎心中自是五味杂陈,虽然苗若之前总是惹他生气,可是毕竟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当中。现在,可倒好,苗若被人给抢走了,生死未卜,是死是活还未可知呢!
不过这帮人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他太子府中抢走人。可想而知,对方并非一般之人。
想到这里,景暮阎感到一阵可疑,究竟会是谁呢?究竟是何居心?一个个为什么,都得不到解答,只能不断地萦绕在景暮阎的脑海之中,让他感到很是费解。
只听“啪!”地一声,景暮阎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轿子的窗户上,声音震耳欲聋。轿夫们听见这声音吓得步伐更加地轻快了。
“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殿下回来了!”府中的丫鬟小斯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都互相奔走相告。
贤淑夫人在承安殿已经把所有还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她安静的坐在承安殿的小茶几旁,饮用着玫瑰花茶,在等太子殿下回来。她原本以为景暮阎回来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承安殿。
然而,景暮阎回来以后却并没有回承安店殿,而是怒气冲天地径直奔向了柴房。
站在柴房门口,景暮阎看到柴房门口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几个侍卫横死在血泊中,之见那凶手的手段是招招致命,想来一定是高手。
景暮阎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柴房里空空如有,没有打斗的迹象,但是,在杂草上也有着鲜血滴落的痕迹。
景暮阎心中一颤,他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这鲜血是否是小若流下来的,如若真是她的恐怕她有性命之忧。
景暮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过一个人,虽然,之前。她怀疑过苗若,但是,那也紧紧是怀疑,他把她关在柴房里,其实,只是迫于刘侧妃的压力而已。
小安每日三更半夜去给她送馒头,也是他指使的,不过,作为太子,作为一个即将继承王位的人,他必须忍着,顾全大局,不能让刘侧妃以及她父亲丞相大人,抓住他的把柄,从而去皇上那里弹劾他。
所以,他只能先顺水推舟,让苗若委屈几天,先被关在柴房中,受几天苦,等过几日,再找个理由把她带走。
而近日,皇上派他前往边塞探查敌情,正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然而等他回来,苗若居然不见了踪影,这让他大失所望,他黯然神伤,甚至有些怒不可遏。
其实,有好几次,景暮阎经过柴房,都想去看看苗若。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大计,还是忍住了,没有去看她。
现在一切都晚了,苗若不见了,而且是被几个武功高强,伸手不凡的人给抓去了。这让他很懊恼,而且沮丧不已。
第一百一十四章扔飞镖的人
后悔当初不该如此这般对待苗若,还没有让她过一天好日子,就已经失去了她。
“小若呢?哪里去了,我就一天没有在,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让人给掳跑喽,你们这群乌合之众,真是太没有用了,都是一些个没用的废物!来人啊,把刘侧妃和贤淑夫人都给我叫过来!”
景暮阎揎拳捋袖,疾言厉色,大声说道。
贤淑夫人正在饮茶,听得景暮阎叫他,心中自是一惊,感觉大事不好。
“太子殿下他一定是气冲牛斗了!看来这次,真的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咱们快些赶过去吧!”
说着,贤淑夫人放下茶水,在银桑的陪同下,迈着大步,惊慌失措的赶往柴房。
刘侧妃也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贤淑夫人和刘侧妃看到怒火中烧的景暮阎,都大惊失色。
“太子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吓死奴家了呢!”贤淑夫人用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慢慢地靠在景暮阎的肩膀上,梨花带雨的哭诉着
“夫人不要哭泣了,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放心好了。”
景暮阎攥紧了拳头,有力气不知道往哪里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快讲事情的经过告诉本太子,我好一探究竟!”
说完,贤淑夫人便将之前丫鬟小厮
刘侧妃怕景暮阎预先知道她偷拿他令牌的事情,于是,先张口污蔑起了苗若:
“太子殿下,我看呢,这来的贼人必定是小若那贱婢的同伙,前两天她不是一直在找她的同伙吗啊?一定是小若那个贱婢在咱们太子府受了委屈,让人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才把那帮杀人如麻的人给招惹了来,救了她出去的。”
“刘侧妃看来,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的很清楚吗?莫非小若逃跑的事情,你也知道?”
贤淑夫人见刘侧妃将小若逃跑的话题扯了出来,正好说中了她的心事,便也添油加醋地损起刘侧妃来。
“哼!姐姐平日里倒是话少,今天这是怎么了,倒是找起我的茬来了!再说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你又为何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刘侧妃斜眼瞅了一眼贤淑夫人,故作无辜地解释说。
“就你话多,还不快闭嘴,本太子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两个女人少在这里插嘴吧!出了事情,不想办法解决,只会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景暮阎将头转向刘侧妃和贤淑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们俩一眼。
景暮阎的脑袋仿佛炸开了锅,头疼的要死,一听见这两个女人在嚼舌头,便觉得格外心烦意乱。
景暮阎细细的查看几个侍卫的尸体,发现他们身上伤口所中的兵器并非延国所有,于是陷入了沉思。可是,这到底是哪国的兵器落下的伤口呢,为何看着如此的熟悉,却具体又想不起来。
正当他埋头苦想,突然听到耳边“嗖”地一下飞来一个飞镖,幸亏景暮阎反应神速,他一侧身子,一歪头,之见那飞镖从他的耳垂边滑过,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柴房的门上。
“什么人?”景暮阎警觉地猛地一回头向墙外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还不快给我去追回来!”
景暮阎气得浑身哆嗦着。一个命令身旁的几个近侍便也都迈着飞燕的步子,一个腾空越过了墙头,跟了出去。
景暮阎这才扭过头来,只见飞镖重重地落在了柴房的门上,飞镖下面插着一个黑色的布条,在空中随风摇摆着。
“去,给我把那飞镖和黑布拿过来给孤!”
景暮阎看着身旁的一个小厮,示意他去把东西拿过来。
只见,小厮迈着飞快的小碎步,来到了柴房门前,用尽全力去拔那飞镖,可是,或许是扔飞镖的人用力太猛了,小厮累的满头大汗,豆大的泪珠沁在了额头,也没有将飞镖拔起,他偷看了一眼景暮阎,只见景暮阎的一脸愠怒,脸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似的。
“废物,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还不给我滚开!”
景暮阎已经走到了小厮的跟前,一把提溜起他,将他摔在了一旁。
只见景暮阎不费吹飞之力,食指和中指勾住飞镖轻轻一提便将其提了起来。景暮阎细细端摩这飞镖,飞镖的形状与其中一个侍卫身上受伤的伤口形状十分相似,他想来这一定是刚才劫走苗若之人扔过来的。
“把这飞镖收起来,等随后会派上用场!”
景暮阎刚说完,一个小斯便走上前来,拿着一块白布将飞镖收了起来。
他将那黑纱布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看,隐隐约约看见上面有字,但是又看不太清晰。
“快点再拿一把灯过来!”贤淑夫人也凑过去看,见光线似乎有些暗,便让银桑又拿了两盏灯过来。
灯光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景暮阎这才看到上面隐约绣着一个“影”字。
“是影字!影子的影!”只见一旁的刘侧妃首先看了出来,尖叫出来。
“这可不就是个影字嘛!”
贤淑夫人也看清楚了自己,在一旁附和着说。
“难怪呢,这不会就是传说中苗国专门为苗国君王所用影卫吧!我可是早就听人说过,那些影卫们可是一个个武功高强呢!我就说这个苗若不简单,一定是她与外面的影卫通风报信,这些影卫才会闯进太子府来救她出去。”
刘侧妃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父亲的良苦用心,事情按照这样的事态进展下去,太子殿下便不会再追究自己偷拿他手令的事情,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了,心中自是一阵窃喜,可是她担心景暮阎不会往这方面,猜疑,所以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将怀疑的对象推脱到影卫,进而推到苗若的身份上面。
如果大家都把矛头指向苗若,又还有谁会注意到她呢。
既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又陷害了苗若,可谓是一举两得。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第一百一十五章封锁消息
景暮阎一脸诧异地看向刘侧妃,对她充满了怀疑。
“我……我……我也只是待字闺中的时候,曾经听父亲大人提起过。”
说完,刘侧妃吐了吐舌头,试图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虚。
“你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景暮阎黑色的眸子,狠狠地瞪了刘侧妃一眼。刘侧妃才悄悄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景暮阎对于刘侧妃的猜测有些半信半疑。以她对苗若的了解,如果她想逃跑,早就逃跑了,还用得着别人来救她出去吗?
再说影卫这么隐蔽的组织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出现在太子府,而且还如此的正大光明。
这影卫其实,景暮阎之前早就调查过,自从苗国灭亡之后更是派了一大批人马,去寻找影卫的踪迹,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何况,这小若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与影卫牵扯上关系?
这一个个问题萦绕在景暮阎的脑袋中,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黑色的纱布紧紧地攥在手里,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侧目偷瞟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感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但是,他又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吩咐下去,封锁消息,这件事只有太子府上的人知道,任何人不得对外传扬。一旦让我发现有人擅自外传,我一定决不轻饶!”
景暮阎眉头紧蹙,额头上气愤的纹路显露的一清二楚。
本来那些还在窃窃私语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也都吓得丧胆,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私自议论了。
“回太子殿下,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突然,一个守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向景暮阎禀报。
“快请进来!让他去大堂等我,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景暮阎原本一筹莫展,王公公来了,更是打乱了他的思路。他知道,一定是父皇派人来催促他快点赶赴边关了。
可是小若至今下落不明,他又很不放心。
“去给凌坛飞鸽传书,让他立刻回太子府!”
景暮阎拉住旁边传话的那个侍卫,吩咐他先在就去。侍卫答应了一声,便跑去传话了。
“可是,太子殿下,您不是也要去边关吗?凌坛在那边也可以多照顾您一下,现在您让他回来,谁来照顾您啊?”
贤淑夫人知道皇上要派景暮阎去关外,而凌坛平日一向负责照顾景暮阎,而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景暮阎马上要出发了,可是,他却下了命令让凌坛回来,贤淑夫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好奇地问景暮阎。
“我这样做既然有我的安排,夫人不要为我操心了!”
景暮阎安慰的眼神看了一眼贤淑夫人,将她的手放在他的一只手中,又转身将刘侧妃的手也拉了过来,搭在了贤淑夫人的手上,然后,他用另一只手,将三个人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
“家里面,就交给你们俩了!我皇上让我今晚就动身,事态紧急,不容我耽搁!”
“知道了,太子殿下,家里您放心!”只听贤淑夫人和刘侧妃两人不约而同的热泪盈眶,也都拿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景暮阎,随后,二人将身体都靠在了景暮阎的胸前。
感觉到,景暮阎的肩膀坚实而可靠。
三人抱了一会儿,景暮阎便让贤淑夫人和刘侧妃都回去了。
“去关外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等贤淑夫人一行人退了下去,景暮阎才问了下随从。
“回太子殿下的话,刚才我派人回来传话,贤淑夫人已经把您所穿的衣服,用的物件,兵器都准备好了。您可以回房间查点一下。”
语毕,景暮阎便回承安殿换了一身衣服,到大堂前与王公公会面。
王公公又将皇上临行前,向景暮阎告诫了一番,景暮阎谢过了王公公之后,便派了一个守卫将王公公送回来了宫。
随后,景暮阎回承安殿来了需要的行李,放在马车上,便准备出行。
贤淑夫人和刘侧妃也依依不舍的赶了过来,眼泪汪汪地,对景暮阎说了一些诸如保重身体之类的嘘寒问暖的话。
景暮阎方才让人将哭得泣不成声的贤淑夫人和刘侧妃送了回去。
景暮阎才放心地出发马不停蹄地赶往关外,他一边行进,一边脑中还在无时不刻担忧着苗若。
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子里,几个男人赶着几辆马车。只见这几个男人三十多岁,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身穿一身土灰色的布衣,脚上蹬着农家女人自己做的布履。鞋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巴的印记。
俨然打扮得一副菜农的衣服。
其实,这几个人并不是什么菜农,他们正是之前劫走苗若的那一行人。
前面几个马车上,都放着冬瓜,南瓜,西瓜等一类的蔬菜和水果,为了掩人耳目,上面都盖了凉席,而在最后一个马车上,苗若被困在马车上的轿子里,嘴巴也被堵上了。她衣衫褴褛,蜷缩成一团躺在马车上,尚且还昏迷不醒。
只听外面几个人在谈话。
“大哥,咱们收了别人的钱,把这女人给劫了出来,可是,现在倒是劫了出来,应该如何处置她啊!”
一个龇牙咧嘴的男人问旁边的领头人。
“这个,我自有打算,咱们把她送到廖安城的丽芸苑,交给那里的姣大娘,还怕他不给我们大价钱吗?”
说完,领头的男人幸灾乐祸的笑着。
等苗若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深处丽芸苑中了,几个黑衣人数着娇大娘给他们的钱,得意忘形的有了。
“这姑娘长得真水灵,给她洗一下,换一件漂亮的衣服,立刻让她去接客。”
娇大娘叉着腰说着。等苗若换洗好衣服以后,便被送到了一个房间里。
苗若进屋一看,这不是戚沪吗?她心里琢磨着一定要让戚沪爱上她,从而实现她救弟弟的计划。
她弹着古筝,声音悦耳动听,让戚沪如痴如醉。而后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苗若故意把戚沪灌醉,然后娇滴滴的说:
“你带我回府吧!”
“”
第一百一十六章大结局
戚沪听了,大喜。便搂着着苗若的杨柳细腰腰回了府中。等苗若将他扶到屋中。戚沪已经是酩酊大醉,只见他躺在床上,一会儿便呼呼地睡着了。
苗若趁着戚沪睡着了,赶忙蹑手蹑脚的出去找弟弟,可是,这只是她第二次来戚沪家中,所以,对于戚沪家的房屋布局,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她找了很久,最后终于在一个偏房里找到了弟弟,只见弟弟被折磨的瘦骨嶙峋,一点儿人样都没有了。
姐弟两人一见面,顿时悲喜交集,两人忍不住互诉了一番心事。
“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姐姐找你找的好苦啊,姐姐只恨自己没有快些找到你,救你出去,早日逃离戚沪的魔掌!”
苗若摸着弟弟苗迎的头,心中自是万分悔恨,她把弟弟现在遭受的苦难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她叹了口气,继续说:
“不过,姐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景暮阎又把我看得那么死。你知道吗?我之前差点就找到了影卫,我本来是想让影卫帮我把你救出来的,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不想让弟弟你再受这般苦楚!今天既然有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一定要救你出去。这样的生活,早该结束!”
“姐姐,一直以来我也很想念您,只不过苦于戚沪那个淫贼把我看得太牢了,丝毫不给我逃跑的机会,我只要不听他的话,他吩咐府里的人不给我饭吃,我每次都饿得眼前发黑。前胸贴后背。可是,也毫无办法,因为没有饭吃,所以,我总是一点儿体力也没有!”
苗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一看到苗若,就更加地伤心了。
“苗迎,你会怪姐姐吗?怪我没有能力来,早些救你出了这水深火热之中!”
苗若对于苗迎充满了愧疚之情,她希望苗迎不会怪她。
“我怎么会怪你呢,姐姐,我知道你也有难处,今日,你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姐姐!”
苗迎看到姐姐,心中是一阵的满足与感动,哪里还会去责怪苗若。
“好吧,那么,姐姐现在就带你逃离这里!”
苗若拉着苗迎的手准备逃跑,苗迎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
“姐姐,你有戚沪的令牌吗?没有的话,我们是出不去的。”
苗若沉思了一下,突然才想起刚刚好像在戚沪的腰间见到过一块类似于令牌的东西。
“你等我,我这就去拿!”
说完,苗若飞也似的跑回戚沪的房间。
戚沪依旧睡得很沉,打着呼噜,胸脯也跟着呼吸声,一起一伏着。苗若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令牌果然就在戚沪的腰间,于是顺手便偷走了令牌。
“咱们快走吧!要不一会儿,戚沪醒了!”苗若拉着弟弟,用戚沪的令牌,果然顺利的逃出了戚府。
两人摸着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一晚上,两人聊天聊到了很晚。
“快起床吃点东西吧!”
苗若推门进来给弟弟送吃的。没想到弟弟并不在屋中。只见弟弟的行李也不见了。“去哪儿了呢?”
苗若喃喃自语,突然看见桌上是弟弟留给她的字条。
“姐姐,我去延国边关找景暮阎报仇了,是他杀了我们的父母,灭了我们的国家,等我回来!”
苗若大呼不好,赶忙也收拾行李,找了一匹马,往边关的方向追去。
可是,弟弟苗迎的速度极快,苗若拼劲了全力,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所以只能在后面苦苦地追寻。
一路上,苗迎马不停蹄,一刻也没有耽搁,饿了吃一口干粮,困了就在马背山小憩一会。等他来到边关已是深夜,士兵们大多都已经睡下了。
景暮阎正在军营中为启轩国的事情发愁,只听外面苗迎嘶哑的嗓音大喊:
“景暮阎,拿命来,血债血偿,我要为我的父母,还有所有苗国人报仇!”
说话间,苗迎已经一跃跳在了景暮阎的面前,说着就要将剑刺在景暮阎的胸前,景暮阎身子一歪,正好躲过了苗迎这一剑。
顷刻之间,景暮阎将一旁盔甲上旁放着的佩剑拿了起来,“嚓!”的一声将剑拔出剑捎。
苗迎却不死心,又要去刺景暮阎,景暮阎用剑在前胸一挡,二人打斗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胜负。
营帐外的士兵听见了帐内的打斗声,纷纷都围了过来。
一会儿便将苗迎团团围住,苗迎才不屈服,与景暮阎和士兵们一同搏斗着,最终因寡不敌众,被景暮阎的剑刺中了腿,一时间,鲜血直流。
苗迎捂住伤口,想继续攻击景暮阎,却被景暮阎一脚踹飞在了地上。
“给我给我绑起来!不要让他跑掉!”
景暮阎气势汹汹地命令手下。
士兵们一会儿便将苗迎五花大绑,苗迎一边挣扎着,一边喊着:
“景暮阎,我饶不了你!你这个杀人狂魔,你不得好死!”
景暮阎被苗迎说得一脸惊愕失色,眼前这个人是谁,为何这般辱骂自己。
“哈哈哈,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吧!杀了我父皇和母后,还灭了我苗国,你居然连我也不认识。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记得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识你!”
苗迎声嘶力竭的喊着,脸上的青筋暴起。
“呵呵,原来是你,你是苗国的皇子,当初跑掉那个,我不去找你,你反倒来刺杀于我!来的正好,省得我费心找你了。把他给我押下去,明日午时行刑!”
话音刚落,士兵们已经讲苗迎押进了牢房。
午时很快到了,烈烈炎炎之下,苗营被绑在木架上,对面数十个士兵拉着弓箭,正对着苗迎,准备射杀他。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景暮阎,你这个恶魔!”
苗迎大声地嘶吼着,辱骂着景暮阎。
景暮阎坐在审判桌前,手持签令,“当!”地一声,签令掉在了地上。
“行刑!”景暮阎脸色阴沉可怖,一脸严肃地下令。
此时此景,苗迎知道无望,便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士兵们正要将箭射出,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景暮阎!请放过我的弟弟!”
景暮阎右手一挥,示意士兵们停止行刑。
景暮阎扭过头来一看,居然是苗若,心中万分惊讶。
苗若终身一跃跳下了马,就跑向苗迎,看着他受伤的腿和脸,一脸心疼:
“你没事吧?弟弟?”
“我没事,姐姐,你快走吧,不要来管我!”
“姐姐?弟弟?小若,难道你就是苗国的公主?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景暮阎怒气冲冲地走到苗若面前,质问她。
此时此刻,苗若知道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不容她再辩解,之见她忽地拔出了景暮阎腰间的佩剑。
“景暮阎,我忍你好久了,我要为我的父亲母亲,报仇雪恨!”说着,苗若就将剑一下就刺进了景暮阎的心脏旁边一点儿的位置,景暮阎居然没有躲,一瞬间,鲜血汩汩流出,景暮阎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你竟然真的杀我!”
景暮阎绝望地倒在了地上。用双手紧紧按住鲜血直流的伤口。
这时,士兵们都冲了过来,围住了苗若,要用弓箭刺她。
“都退回去,让她走,让他们走!”
苗迎和四周围着的士兵都目瞪口呆。
苗若泪眼婆娑,不忍的看了一眼景暮阎,便去帮苗迎松绑。士兵们都倒退到了后面。
随后,苗若拉着苗迎的手就要离开。
“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景暮阎强忍着疼痛,依依不舍得用及尽幽怨的声音问道。
“我早就想离开你了!你不要再强人所难了!”
说完,苗若扶起了苗迎,离开了军营。
“姐姐,你真的舍得吗?”
苗迎看着苗若热泪盈眶,心疼的问她。苗若却强忍住眼泪,笑而不语。
苗若和苗迎一走,景暮阎就不行了,身体开始抽搐着,说话也没有了力气。
“军医来了吗?”
侍卫焦急地问下面的人。
“来了来了!”
只见军营里所有的军医都来了,大约有六七个,医术都十分精湛。
“这一剑距离心脏的位置太近了,现在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妙手回春了!”
军医们都摇摇头,唉声叹气的出来了。
皇上听闻了景暮阎受伤的事,立刻找来了延国宫里所有的太医,以及延国国内所有的神医,来给景暮阎医治,可都是无济于事。
景暮阎的身体越来越冰凉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皇上爱子心切,又怎么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脸失望的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医学上确实是无力回天,不过,我倒是听过一个传说,听说苗国有位公主,她的血泪可以医治任何病症。不过,苗国已经灭亡了,估计那位公主也已经殁了吧!”
突然,一位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太医仿佛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说。
“姐姐,我看你这般愁眉苦脸,我于心不忍啊,如果你真的担心他,你就去看他吧!我绝不会拦你!”
自从,苗若走后,她整日里脑中都回忆着景暮阎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有她走之前,景暮阎那绝望的眼神,在她的心中,久久都挥之不散。
“对不起了,弟弟,他就要死了!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
苗迎并没有拦她,因为他心疼姐姐,不想让姐姐后悔。
这次,苗若来到景暮阎的营帐前找他,侍卫并没有拦他,因为景暮阎在昏迷前曾下令,若果有一个叫苗若的女子来看她,一定不要阻拦于他。
看着景暮阎就这样静静地,安详地,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面前,苗若万念俱灰,她紧紧地握住景暮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冰冷而寒凉,再也不似之前那血气方刚,热血沸腾了。终于忍不住流出了血泪。
血泪一滴一滴,滴在了景暮阎的手上。
“你快醒来吧,景暮阎,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苗若哭诉着,对景暮阎诉说着自己的情意。
突然,景暮阎的手突然动了一下,随后便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苗若刚才的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苗若欣喜若狂,使劲地摇晃着景暮阎的手。
“傻女人,你弄疼我了!你这么傻,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没有了我,谁会像我一样保护你!”
说着,景暮阎一把将苗若揽入了怀中,深情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耳朵。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撕咬着说:
“我命令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那我要你陪我一起远走高飞,你答应吗?”
“好啊!我答应你!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
说完,二人尽情的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如胶似漆,如痴如醉。二人缠绵悱恻,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伤痛。
“景暮阎,你可不要忘记你的诺言啊!”
一番云雨过后,苗若轻声细语的在景暮阎耳边说。
“当然,我景暮阎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等我这次帮父皇把启轩国给击退。从此往后,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江山社稷,太子殿下的身份,我这些统统都与我景暮阎再无瓜葛!”
景暮阎拍着胸脯,一本正经地向苗若保证。
“好的,我相信你!”
苗若把头往景暮阎的臂膀里靠了靠,把头埋在景暮阎的胸脯前,听着他那掷地有声的呼吸声,瞬间感到无比的踏实。
第一百一十七章大结局2
“启轩国退兵了!太子殿下!”
凌坛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向景暮阎禀报。
景暮阎拉着苗若的手,正在长桌上挥洒泼墨,潇洒自如的写着毛笔字,苗若在景暮阎身旁,帮着他研磨。二人听见这振奋人心的消息,都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和砚台,会心的一笑,苗若便扑到了景暮阎温暖的怀中。景暮阎用他那坚实的臂膀搂住了苗若的小蛮腰。
“这下你放心了吧!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
苗若用两只纤细修长的胳膊勾住了景暮阎的脖子,沾沾自喜,满心期待的抬起头,等待他的答复。
“当然,等我回了父皇。咱们明天就动身!去过属于咱们两个人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景暮阎用手摸着苗若丝滑柔顺的秀发,安慰她说。
听到景暮阎如此肯定的答复,苗若在景暮阎怀中,偷偷地傻笑着,掩饰不住那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苗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早早地就已经帮景暮阎收拾好了行礼,一大清早,天才刚刚露出了鱼肚白,她就已经起床了。
“没想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这么急脾气。”
景暮阎看到了起得这么早的苗若,忍不住笑着调侃她。
“那当然,我不急行吗?万一你反悔了呢?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跟你们延国的皇帝抢人啊,我不动作快点,万一,他来了,不让你跟我走了,我怎么办啊?你可倒好,一点儿也不着!跟个没事人似的!”
说着,苗若拿着包袱扔向了景暮阎。
只听景暮阎“哎呦”忙哄起苗若来:
“好吧,好吧,你不是急脾气,我不慌,我慢性子,这总可以了吧?不过,你现在总得帮我更衣吧?”
“谁要给你更衣,以后咱俩就是相敬如宾的娘子和相公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这种事情还要我来帮你做啊,你也太能摆谱了!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从今往后,我们可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说完,苗若一倔嘴巴,又将一个包袱扔向了景暮阎。
景暮阎,很无奈,也很无语,只得自己讪讪地自讨无趣的穿上了衣服,不过,景暮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更衣,颇有些不习惯。
苗若在一旁看着景暮阎又苦又恼,又无处发泄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咯咯咯”地笑起来。
景暮阎见苗若笑颜逐开的样子实在是喜欢,便走到苗若身边,趁她不注意,忍不住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苗若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她捂着脸,羞答答地跑了出去。
“跑什么啊!呦呦呦!还害臊了!昨天晚上也没见你这么害羞!”
景暮阎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戏谑地轻轻摇了摇头说。
“太子殿下,小若,你们路上慢点,记得经常回来看我啊!”
凌坛自小就追随在景暮阎身边,现在突然要与景暮阎分别,自是有些依依不舍。
“好了,你个臭小子,父皇把你提升为护国大将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就不要再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烦恼了。”
说着,景暮阎用力地在凌坛的胸前杵了一拳头。
只见凌坛连忙给景暮阎跪下,感激涕零地说:
“叩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凌坛誓死不忘。以后,不论您到哪里,只要您需要凌坛,凌坛一定会第一时间感到,在所不辞!”
景暮阎和苗若四目相对,互相看了一眼,会心的一笑,都上了马。苗若坐在前面,景暮阎坐姿后面,从后面搂住苗若的腰。
只听“驾!”一声,景暮阎带着苗若,骑着奔驰的汗血宝马已经消失在了天际间。
过了很久,在一个闲云野鹤居住的地方,这里种满了苗若最喜欢的合欢花。景暮阎和苗若男耕女织,分工合理,过着平凡的普通人的生活。
在合欢花丛中,景暮阎坐在花的间隙中间吹着笛子,苗若安静地躺在景暮阎的腿上,双眼微闭,笛声悠扬而优雅,悦耳动听,苗若听得入迷,陶醉其中。
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一曲终了,苗若的眼睛才慢慢地睁开。
“苗迎写信来说,他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还说他大婚以后,会来这里看我们!”
“是吗?那不是挺好吗?他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
景暮阎将竖笛放在一旁,抚摸着苗若细腻的脸颊说。
“当然很好!这我还要感谢你向你的父皇求情,帮助我弟弟重建苗国。我弟弟才恢复了往日的信心与元气。不过,苗迎他真的很有治国的才能,现在的苗国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呢!而且,他现在还迎娶了从小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子,他们两个可谓是郎才女貌,而且两情相悦,一定会很幸福吧!”
苗若微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欣喜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幸福到是挺幸福的,不过,他们有我们幸福吗”
说完,景暮阎把身子倾斜下去温柔道地与躺在她腿上的苗若亲吻了起来,苗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景暮阎用双手贴住了她的脸颊,让她动弹不得。
一阵微风吹过,合欢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格外沁人心脾…… 将军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