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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孟云春和朱子升就哈哈笑着进来了。两个人肯定过得特别滋润,脸上放着红光,头发乌黑发亮。孟云春自不必介绍,他在翁姑岭乡任书记,是萧跃进的父母官。朱子升萧跃进也认得,只是没有一起玩过,他是发改委主任,部门也牛得很,算是所有局室靠前位的局室长。
几个人寒喧过,大咧咧地叫嫂子嫂子。朱如菊呵呵地泡茶,拿果子。
四个男人就在一起战斗起来。
朱子升看看萧跃进,说:萧部长,你可真是厉害,听说这次就要进后备力量了。
萧跃进淡笑笑说:哪里啊,都是你们大家看得起我。
免了吧!朱子升说:我们看得起没有用,得领导看得起。不是有个比喻吗?提干部,就好像江南农家把谷子运上楼的情景。一箩那么沉实的谷子,下面的人使劲地托着,再怎么下力,也不能把谷子托到楼上去,最重要的还是上面得有人用绳子狠劲地拉,萧部长上面有人,人家只要稍微着力,你这箩谷子就扯到楼上去了。
孟云春就哈哈地笑,说这个比喻真是精妙。常遇春看看几个人说:说是这样说,不过,这还得是一箩真正的谷子,不然人家也没有兴趣把你拉上去。
是啊是啊。几个人连声附和。
好几秒的沉默。
萧跃进感到了一种微妙的情绪。立即想到,孟云春和朱子升都是后备力量里的人物。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桌子上面除了常遇春,其他人都是竞争对手。他心里想,自己比他们,还嫩得很,少说多看多思考,千万不能露出轻薄相。
朱子升骂骂咧咧地说:这个牌怎么这么烂,都没法打了。孟云春只是微微地叹息说,这日子,不打牌,都不知还能去干什么。
常遇春说,是啊,人总得有几个朋友,有爱玩的东西,活着才有点乐趣。不然,活着实在没劲头。
几个人感叹一番,朱子升一声大叫:自摸!
常遇春一边拿钱,一边笑着说:子升,你刚才不是说牌烂吗?怎么就你自摸?孟云春就哈哈一笑说:你还不知道朱主任啊?他如果牌烂,就会憋着气不作声,如果牌好,一定会说,哎,这牌真烂!这还不明白吗?这叫混淆视听,浑水摸鱼!
萧跃进听着,心里别是一番滋味,心想和这个人竞争,得小心点。
朱子升是个大脑袋,头发又密又长,像女人的包菜头。他摔了一下头说;云春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好像我多么阴险似的。你这老兄,是不是怕人家不知你的城府啊?
看两个人就要斗起嘴来,常遇春一把抓住朱子升摔出的一个牌说:谁叫你胡思乱想,放炮了,拿钱拿钱!
朱子升哈哈一笑,拿了一百元给常遇春。萧跃进跟着笑,发现朱子升看自己的眼神不自然地一闪而过。萧跃进注意地看朱子升,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深度深不可测。
萧跃进手气很背,六千元钱出去了,一手牌都没有胡过。
萧跃进,你今天是来当赔东的吗?加油啊!常遇春警告他。
是是,主任,我这就加倍努力。可是不知努力有没有用啊?主任,这个哪里由得了我?萧跃进小字辈地放下了平时和常主任讲话的那种语气,一来是为了让别人看看自己并不想争那种大的感觉,二来是想化了渐渐升起来的那种戾气。
孟云春和朱子升看萧跃进没有和牌还唯唯诺诺的样子,都笑起来,说还是老弟你的脾气好。
云春,子升,我跟你们俩个说哈,跃进是那种担当得起的人。你们小心点,不知怎么的,他就反败为胜。常遇春明里是说牌,其实朱子升和孟云春都听得出弦外之音。
两个人就用不一样的眼光看萧跃进。常遇春毕竟是常委,而且,他看人的独特是大家所共知的。
萧跃进嘿嘿一笑说,哪里,常主任是鼓励我,看我输这么多了,犯了恻隐之心。
萧跃进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今天怎么搞的?还想赚一台电脑呢,牌都没有听过,仿佛有一双手在这里把自己有用的牌都拿走了似的。
这一手牌又没有用!超烂,而且做烂牌又做不成。萧跃进心想,输了一万块就不打了,反正输了,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主意打定,慢悠悠地跟着出牌,不过这手牌来得较好,很快,居然让他听牌了。
桌子上眼看没有多少牌了,大家根据平常的惯例,打到一半就开始跟臭牌,不再开新张。所以都把听了的牌拆了。
萧跃进的想法不同,心想他妈的,好不容易听了一局牌,坚决不拆,放炮就放炮,输了钱还可以早点回去睡觉。
朱子升看看萧跃进,说:老弟,和你打牌真有趣。你就是不一样。
孟云春担心地说,跃进,你看你都点了多少大炮了?还这样不顾生死地出新牌。
常遇春看着萧跃进笑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虎有不怕虎的好处。
抓到最后一个牌,孟云春和朱子升都把牌推了出来:这局牌臭掉了。
萧跃进说不要急,我还有一张。他伸出手去摸了那张牌,摸着摸着,嘴巴就慢慢咧了开来,欢笑着说:老天终于开眼了。然后把牌摊了开来:清一色自摸。
爷爷的,你小子有种哈!朱子升把票子摔了过来,哈哈地笑,你不开胡就罢了,一开胡还弄个这样的玄虚,呵呵!几个人都哈哈地大笑,拿钱给他。
桌子上的气氛更活跃起来了。
我心里犯嘀咕了。常遇春说,萧跃进不开胡则已,他一开胡,我就感到空前的压力。
怎么了?主任。朱子升不解。孟云春也看着他。
你们等下看吧,这小子不知一双什么手。常遇春没有再说下去,几个人又忙着抓牌。
萧跃进接连三局大胡自摸。常遇春、朱子升、孟云春面前的票子,立马矮了一截。萧跃进面前涨水,那些票子不一会儿全回来了。
朱子升开始叫骂:他妈的,近来打牌,老是这样,先赢后输,最后还是输。
萧跃进笑笑,不说话。手气奇好起来。这手牌,抓起来就是六对,七小对听牌了,吊九筒。偏偏常遇春就摔了一个九筒出来。萧跃进看了看,没胡,去抓牌,抓了一个九万,就把九筒也丢了。常遇春绕过一轮,又摔出一个九万。萧跃进又看了看,想了想,依然没有胡,继续往下摸牌。这回摸了一个五万,他就依然留着九万,把五万打给下手吃了。
你小子什么牌啊?这样子让下手吃牌。孟云春看着他笑。萧跃进知道孟云春也有些吃不消了。
萧跃进笑笑说,等下打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又过了两轮,萧跃进又抓了一个九万,七小对自摸。
哎……他妈的邪门了!朱子升又叫骂,孟云春看看萧跃进面前的票子,已经堆得放不下,他把一匝票子放到包里去了。
常遇春笑着看萧跃进:呵呵,你小子真是有种!和你打麻将虽然老输,可有乐趣,好玩!
是啊是啊!萧部长,和你打牌好玩。以后常联系。朱子升也说。孟云春看看萧跃进:他将会是我们翁姑岭的骄傲。
萧跃进说:得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呀!
几个人正嗡嗡说着话,晚上十点半了,却有一个电话打到常遇春手机上,他立即接了。
常遇春的脸,立即阴得要滴出水来似的。 盛世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