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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的温馨
萧跃进吃过晚饭,心里兴奋地想着许艳芙的笑脸,明天又可以看到她。他心里充满了期待,充满了憧憬。
他想和张思玉好好谈一谈。
思玉,等下我来收拾,我们能一起说说话吗?萧跃进问道。
张思玉心说:他终于要摊牌了,才大年初一,他就急不可耐了。但她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好。
张思玉坐到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萧跃进。
思玉,谢谢你!萧跃进看着憔悴的张思玉,她脸上的斑块因为悲伤的哭泣越发显眼,这让萧跃进感到非常过意不去。他说:这八年,谢谢你为我生了作霖这个儿子,谢谢你任劳任怨地帮我操持这个并不富裕的家。我萧跃进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你的好,我都记着。
萧跃进垂下眼睛:可是请原谅,因为阴差阳错,我真的没有爱过你,我心里早有一个女人,她当时离开了,现在她死了。即使她死了,我也没有一刻忘得了她。这个女人就是丁小玲,你查出来的那个女的,她跳了楼,死得很惨。我的心也几乎死去。所以,思玉,我不想再耽搁你,也不想再耽搁自己,我们俩个在一起,只能是彼此折磨。所以我想,我们好好地过了这个春节,然后各寻出路。至于作霖,我一定会好好把他养大。你就不要操心……
不!张思玉吼起来:我要作霖!我不会把他给你的。张思玉很快发觉自己失态,连忙控制自己说:我早就知道你嫌弃我长得不好。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人英俊,又有本事。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当时要和我结婚。你把我一辈子都毁了,可我还是那样爱你。
张思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好吧,就当我错了。我不会缠着你的,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为我弄个正式工作,我就不缠着你了,跟谁过不是过,何况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
张思玉说了这些话,好像轻松了似的。
张思玉的话让萧跃进也轻松了。他想,毕竟人人都是懂道理的。虽然自觉对不起她,但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的事还是早作打算。
萧跃进安心地睡了。
他做了一个美妙的梦,梦见自己骑着白马在天上飞翔,蓝天无垠,白云飘飘。
萧跃进小的时候,看过电影《孔雀公主》,里面那个骑白马的王子是多么英气勃勃啊!那个时候,萧跃进心里就渴望自己也能成一个这样的王子。也许每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王子或者公主梦吧,萧跃进至今无法忘怀那幕电影。他尤其是无法忘记那王子千辛万苦才能找到的那个孔雀公主,她温雅美丽,高贵大方,她的一个微笑,简直就是朝阳升起,她的一声叹息,那就是无端的细雨飘飘。萧跃进不知多少次梦见自己牵着这美丽女郎的手,和她缠绵悱恻在斜阳草地,玉露花丛。
现在,萧跃进梦到的不是那个电影里的孔雀公主,而是现实里的许艳芙公主,她织着两条乌黑粗壮的辫子,戴着只有仙境才能看到的鲜花织成的花冠,飘动着翩翩衣袂,明媚的笑就像初升的朝阳,向他冉冉而来。
艳芙!萧跃进伸出双手,幸福得心底开了无数的鲜花。
许艳芙娇媚地笑着,向他飘过来。
许艳芙双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能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那种快乐没有笔墨可以形容,萧跃进只觉得自己醉了,晕了。仿佛自己跌进了一个花的海洋,这个世界不再有黑暗和陷井,只有缤纷的鲜花簇簇。
可是萧跃进蓦然发现,那美丽的许艳芙公主突然变成了微笑的许艳梅,萧跃进的心就沉了一下,许艳梅那容光焕发地样子,微张着说话如黄莺一般的小嘴巴,让萧跃进喜也不是,忧也不是,正没主意处,那公主的样子又变成了朱兰。
萧跃进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许艳芙呢?她哪里去了?正想着,那公主居然变成了丁小玲,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这些美丽的女孩围着萧跃时旋转起来,令萧跃进晕头转向。
小玲!萧跃进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呼出了这个魂牵梦绕的名字,他呼地一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自己拿出来的被子。
萧跃进观看四周,到处一片微曦,天还没有亮透。
萧跃进想,再睡会吧。就又躺下去睡了。
这一下睡得非常沉,一个梦都没有做,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依然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天气依然寒冷,萧跃进将头伸出窗外,立即缩了回来,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跃进伸了伸懒腰,往厨房走,想去做个早餐。心想,以后张思玉就没有义务为自己做饭了,只有自己勤快点。
他煮好面条,煎了鸡蛋,放上鲜鲜的葱花,香喷喷的面条放在桌上,然后叫作霖和张思玉起来吃面条。
“作霖,小懒虫,起来喽,吃面条啊!”萧跃进好心情地温和地叫。
可是没有回应。这小家伙怕是还窝在被窝里面做好梦呢,萧跃进摇摇头,笑了笑,又叫:作霖,小懒虫,清早到来公鸡叫哦哦!美好时光莫要辜负了!
可是里面依然没有应声。
萧跃进疑惑地进到里间作霖的睡房,一下子怔住了,作霖根本不在房里,被窝折得整整齐齐的,作霖根本不睡在这里!
萧跃进跳了出来,急忙往张思玉的房里张看,房门没有关,里面的被窝一样整整齐齐的,张思玉也不睡在家里!
他们哪里去了?萧跃进直犯嘀咕,是不是买菜或者买东西去了?不对啊!家里的菜和东西多得没处放。到底哪去了?
萧跃进心想可能出去有什么事吧,等下就会进来,于是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吃面条边等人。
可是萧跃进面条吃光了,依然没有任何影响。
萧跃进不安地在房子里踱着步子,心想这娘俩真是古怪,这么大早的,又是新年,起那么早到哪里去?难道回娘家去了?
萧跃进想了想,拨通了张思玉娘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张思玉的妈妈,她温和地问道:“跃进啊,新年好啊,今天和思玉会回来吧?”
萧跃进拿着电话的手被烙铁烙过似的,电话啪地掉在地上,里面还传来张思玉妈妈喂喂的声音。
萧跃进现在预感到了什么。
他的脸阴得像要挤出水的天空,自言自语,怪不得昨天晚上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跃进三脚两步跳回沙发的地方,拿起自己的衣裤就往袋里搜,不搜则已,一搜,萧跃进脸容失色,一片惨白。 盛世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