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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下面的话没机会说出口。
因为被唐秋打断了。
“黄龙肾损过度，伤了根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我出手又能怎样？”
唐秋摇头。
他不会出手救黄婉的弟弟，这人跋扈嚣张，任意妄为，禀性难移，就算度过此劫，还会有下一劫，除非真正的改变秉性，可那要千难万难！
黄婉正要继续劝说唐秋，但唐秋已经拦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只见他猫腰上了副驾驶，直接扬长而去。
“黄总。你父亲的电话。”
秘书把手机递给了黄婉。
“什么时候带那姓唐的过来？尚经理说他一眼就看出了小龙的问题，很厉害。无论花费什么代价，也要把他带过来。”
黄父叮嘱道。
“他拒绝了。”
黄婉道。
“什么？”
黄父嗓门都大了起来，“为什么拒绝？我们黄家难道付不起报酬？难道他是胡诌？没把握救我儿子？不敢出手，怕露馅？这混账东西，果然是庸医！难怪只是澎一医院的实习生，我还真以为遇到神医了呢……”
“爸！”
黄婉打断了黄父，“虽然他只是澎一的实习生，但真的很厉害，两次帮妇产科度过危机，之前还救了一个重度窒息的儿童，避免了脑缺氧。很厉害。我想他肯定有办法。”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出手？”
黄父一听，心中有燃起了希望。
“小龙得罪过他。”
黄婉把尚经理没说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黄父一听，也有些捉急，自己儿子嚣张跋扈惯了，他是知道的，但发现时在管教已经来不及了，这次没想到祸闯大了，得罪钱冬和那个马军也就罢了，竟然得罪了能治他病的医生，这下麻烦了。
“他住哪儿？我亲自上门去道歉。”
黄父很快就有了决定，和儿子的命比起来，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救儿子。
……
到了出租房。唐秋屁股还没坐热呢，外面就有人敲门。
“你怎么又来了？”
黄婉出现在了外面。
“唐医生。我代我儿子向你道歉。都是我纵容惯坏了他，对不起！”
一个身体硬朗，面色坚毅，头发些许花白的五十些许男子，出现在了黄婉身后。
唐秋打量了他的面相，又看了看黄婉，便知道了眼前男子和黄婉的关系。
“道歉我接受又能怎样？我帮不到你，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已经没有抢救的价值了。”
唐秋这次更直白，免得对方抱有期望。
黄父听得咯噔一声，脸都变了，“唐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要能救小龙。你要什么我都给。”
“没抢救的价值了。”
唐秋摇头，道：“他根基损伤太严重，就算换肾成功，他孱弱的身体也无法适应彻底，熬不长的。运气好也就是一年。而且生活质量生不如死，再说匹配的肾源，你们也找不到。”
唐秋说开了，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
“这么严重？”
虽然主任级别的大专家已经告诉黄父黄龙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从唐秋这里听到，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唐秋比主任级别的大专家还权威。 这让他感觉有些古怪，但想到他能一眼看出儿子的问题，这种古怪很快就消失了。
“唐医生。一定有办法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也愿意。”
黄婉道。
“唐医生。的确如你说的那样。肾移植的意义也不大了，在医院时肾内科主任就说了，但我难以接受。唐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你了。你救救他。只要你出手救他。我肯定让他跪下来向你道歉。更会拿出丰厚的报酬报答你。他还年轻，他的路还很长啊……”
一直坚强隐忍的黄父，在唐秋这里确认，儿子救治的意义希望不大之后，彻底崩溃了，噗通一声就给唐秋跪下了。
唐秋一看，就知道黄父其实在就门儿清了，知道儿子病入膏肓了，自己的出现，让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正因为自己成了他们黄家的希望，他才做出这种下跪救子的举动来。
“爸！”
黄婉看的心疼，立刻要把黄父从地上拉起来。
她没想到，一向坚强隐忍，大风大浪见惯无数的父亲，会给唐秋下跪。
“董事长！”
黄家保镖，要过来扶黄父。
“都别过来！”
黄父拒绝。仰头看着唐秋，道：“唐医生。我知道我儿子得罪过你，你不救他我也不怪你，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果买单。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做为父亲，无论他是好是坏，他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想他出事。唐医生，只要你出手救他，之后你怎么出气，我都不管，只希望你救救他……”
黄父说着就要磕头。
这样是让澎城市的人见到眼前的一幕，肯定会跌破一地的眼珠子，想不到在澎城市呼风唤雨纳税大户的黄氏药企董事长，会给一个年轻人下跪。
“罢了。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但不是你有了诚意，就可以救他。要救他。但缺一味药引。而且非常难找，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时间久了，就算找到，也回天乏术了。”
唐秋道。
“唐医生。你说。”
黄氏父女听得大喜。
“百年野生人参。必须是那种生长在深山密林的原生态人参，但据我所知，这种野山参已经濒临灭绝，很少出现。想要找到并不容易。”
唐秋道。
黄氏父女显然听明白了，他们家就是开药企的，自然明白要找到这种百年的原生态野生人参有多难，两人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一空。
现在他们明白唐秋为什么不愿意出手了，就算出手，也得有百年野生人参，没有这味药引，唐秋是不会出手的。
“唐医生。我要是找来，你会出手？”
黄婉道。
“黄总。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找来，我自然会出手。至于报酬，我想你们黄家不会亏待我，但要是你们找不到百年野生人参，也请你们接受现实，不要白忙活了，当然你们愿意寻找合适的肾源，也是你们的自由。”
唐秋说道。
……
唐秋一大早起来，就在小区外面发现了钱冬的丰田SUV，不但钱冬在，还有马军。
“你们怎么来了？”
钱冬是老板，旗下好几家大型连锁药房，去不去看心情，但马军是警察，可不会这么自由，他们一块出现在小区门口，让唐秋很诧异。
“黄董事长一大早亲自去我家代儿子黄龙向我和马军道歉。他这是整得哪一出？把我老爹都看懵了，他可是大人物，我们和他一比，只是小虾米而已，他至于亲自上门道歉？”
钱冬来唐秋这里找答案了：“他是不是来找过你了？希望你救他儿子。”
“嗯。”
“那就对了。这老狐狸，把姿态摆的越低，诚意越足，你就越不能见死不救，这是让你尽心尽力救他儿子。看来他现在到处找百年野生人参，是你让他找的吧？”
钱冬问道。
“冬子，难怪你生意做的这么好。我弯都没转过来，你就明白他亲自上门道歉的目的了。”
马军插话道。
“是我让他找的。不过百年野生人参可不好找，而且他儿子支撑不了多久。”
唐秋道。
在一家小吃店，用过早餐后，送唐秋回了医院后，钱冬就送马军去派出所了。
到了住院部，唐秋没有立刻去妇产科，而是坐电梯去了黄龙住的icu病房。
“唐医生。”
一夜没合眼的黄婉看到唐秋，立刻从ICU病房外面的休息座椅上站了起来。
“一夜没睡？”
唐秋道。
黄婉点头。
“有消息了？”
唐秋道。
“还没有。”
黄婉自然知道唐秋指的是什么。
“听天由命吧。我虽然答应出手，但没有百年野生人参。我也无能为力。”
唐秋道。
“我知道。”
黄婉沉吟些许，道：“唐医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弟弟？不想救他？”
“嗯。”
唐秋没隐瞒。
饶是黄婉昨天从唐秋的话中感觉出来了，但此刻唐秋亲自承认，还是让她很是错愕，哑口无言。
“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
唐秋看脸色难看的黄婉，道：“主要原因是他的病情已经过了抢救价值。不过反过来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要是普通人。只有等死，ICU病房加上各项仪器监控和进口药物注射维持，只怕他们连一天都住不起。更不要说等换肾等百年野生人参了。他们没机会的，起码你们还有一丝希望。”
“你昨天可不会说这些话。”
黄婉听得好受了一些，但依然很担心黄家到底能不能找到百年野生人参。
……
“今天你可迟到了。”
回到妇产科，林佳妮抬了抬手腕，对唐秋道。
“去icu了。”
唐秋道。
“谁住进icu了？你朋友？”
林佳妮关切道。
“不是朋友。”
唐秋摇头。说了黄家的事儿。
“你去看他去了啊。黄龙我刚听说了，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在icu也不过是浪费钱，不过他们家有的是钱。这黄龙倒是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年纪轻轻就这样了，也是够倒霉的。话说他们家要是真的找到百年野生人参，你真的能把人救回来？到时你收他们多少报酬？”
林佳妮好奇道。 都市至尊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