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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行的嘴角微微撕扯开来，他把自己的手掌摊开。
小花愣怔了一下，笑着把手上的刀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转过来看着师兄，然后指了指那些已经变成行尸走肉的人们。
“师兄，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说服师父成为他的徒弟的？也不知道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最根本的，就是要与人为善。”
杨天行说到这里，他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捂着肚子笑了一阵后抬起头看着师兄那双明亮的眼睛：“这话听起来真是白烂，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指望自己说的话能够让师兄有些动摇，可是那双眼睛之中没有丝毫的颤动。
“与人为善？”
师兄口中恶狠狠地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故作轻松的杨天行终于收敛了自己的狂妄。
他皱眉看着这个仿佛笑出来的师兄，然后看着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襟缝隙之间。
“我亲爱的师弟，我现在要让你看看。与人为善的人，结果是怎样的？”
那只同样用黑布包裹的手掌把身上的白色黑布撕扯下来。
看着那副让认动容的躯体，杨天行瞪大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
如果是灵玉三姐妹脸上的脓肿已经让杨天行震撼的话，那现在全身都是溃烂的师兄，才是真正这个震撼的终点。
最让杨天行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师兄能够在身体溃烂到这种状态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如此凌厉的手段和智慧。
“这是……”杨天行忍不住上前两步，他想要伸手拥抱这个可怜的男人。
但是师兄把自己胯下的黑布也撕扯了下来。
那个本应该有男人骄傲物件的地方，此刻也正在滴落着浓水，最让杨天行整个人都崩溃的，就是那里原本该有的东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现在这些人没有被我控制，他们看见我的时候，你说会不会发疯？”师兄把脸上的黑布扯下来，除了那双眼睛周围有贴着的药物护持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在溃烂。
杨天行已经完全愤怒了，他眼眶通红握紧了手上的刀刃大声吼叫着：“谁把你变成了这样的？”
师兄冷笑一声摇摇头：“就是你所说的人，你口中让我为善的人。”
杨天行的眉头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什么意思？”
不远处的师兄还想要解释的时候，闫乐生冰冷无奈的言语缓缓地流淌了过来。
“快把黑布裹上，上面的药水是我浸泡了整整一晚上弄出来的，不要浪费了。”
听见闫乐生的责备，师兄对着他深深一躬，然后把黑布层层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师兄裹布的时候，杨天行转身看着闫乐生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乐生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裹布的师兄。
这个身上满是伤疤和溃烂的男人，让这个残忍的男人此刻也是无比的温柔。
一直等到师兄把布包裹住了全身，闫乐生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过来。
“虽然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每次看见的时候，还是觉得恶心。”闫乐生的声音很低，他看着地面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
师兄这一次明显笑了一下，那双眼睛转向了杨天行，但是依然在回应闫乐生：“真不好意思，我这个师弟实在是太调皮了，我只能这样才能镇住他。”
杨天行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他已经和师兄交手过很多次了。
但是无论是师兄的身世，还是他的经历，他都一无所知。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杨天行上前把刀刃架在了闫乐生的脖子上，这一次，闫乐生依然没有反抗。
师兄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都晕倒在地上。
就像是木偶一般。
他走到了杨天行的身边，用自己的手掌把杨天行的手拉了下来。
杨天行依然皱着眉头，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层层黑布之中湿漉漉的感觉。
“如果告诉了你，你能做什么？”师兄首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就像是一个明显的诱饵一样，可杨天行心甘情愿，甚至是兴高采烈地咬住了鱼饵。
“我帮你报仇。”
师兄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指着地上那些瘫倒的人们。
“这些人之中，我不能说全部，但是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欺负过我。”
他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然后靠近到杨天行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还有一个女人，他是我当时的女朋友，她给我戴绿帽子而且染上了艾滋。”
杨天行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他的内心好像是纠缠了什么格外难堪的东西一般撕扯不开。
“怎么？怕……”师兄冷笑一声想要嘲讽杨天行，但是被自己这个从来不曾有交集的师弟狠狠地拥抱在怀中。
“师兄，我从不知道你的经历，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愿意帮你做任何事情。”
他分开来，紧盯着师兄那双能够控制人的眼睛。
或许师兄现在就在控制自己，但是只要他说的话是真的，只要他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这一次很愿意被控制。
整个酒吧之中什么声音也没有，那些瘫倒在地上的人们，仿佛死了一样悄无声息。
师兄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黑布下的嘴巴缓缓开口：“帮我杀了他，我就是你的人。”
说完，师兄走到了闫乐生的身边，远处愣怔的常一鸣此刻也赶紧到了闫乐生的身边。
杨天行仰头深深呼吸了一口，他怀念着空气中来自于师兄身上腐臭的气息。
“很好，这个人我肯定会找到的，只要她还活着，她就肯定会站在师兄的面前，沉痛自己罪恶的过去。”
闫乐生三人看着杨天行许久，接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今天就算是给师兄面子了。”走到了门口的闫乐生停下来，转身看着酒吧大厅之中依然痴呆的杨天行。
他抬头和闫乐生对视着，至少从他能够帮师兄维持生命这一点，杨天行很感谢他。
“也是给祝老头面子。”闫乐生的嘴角撕扯出诡异的笑容，转身走出了酒吧。 都市之无双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