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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总纲1】先睹为快

槐花几时开 缪热 7211 2021-04-06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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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家少爷穆子航,靠着祖上办漕运积下的庇荫,守着一座大宅子过着衣食无忧的闲散生活。他每天除了约几个发小喝茶聊天,然后就是陪着木兰寺的住持下棋打发日子,虚掷光阴……

  随着漕运业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和穆子航父亲——穆青杨一起发家的同年世交——袁望亭,将发财的目光投向了“十里洋场”的上海滩。穆青杨却将积攒下的巨额财富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回了老家,在老家修了这座大宅子,置办下了丰厚的田产,打算靠着这殷实的家业就此颐养天年福泽子孙。

  然而,就在穆子航二十岁那年,父亲穆青杨和母亲夏晓禾双双离世,偌大的宅子只剩下穆子航和伺候他饮食起居的蔡妈。宅里曾经红火的日子变得冷清起来。

  虽然外边的世界兵荒马乱,但穆子航守着的这一座大宅子里却显得清静闲适。

  伺候穆子航的蔡妈眼看着穆子航的年龄一年比一年见长,而穆子航却没有半点要成家的意思。蔡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没事的时候总爱在穆子航的耳朵边念叨这个事情,这令穆子航感到厌倦。蔡妈其实也理解穆子航的心思。穆子航不是不想成家立业,而是他的心被一个叫如茵的女子死死地占领了,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

  如茵是穆子航的私塾先生柳秉承的女儿,因为受了她表哥黄厚忠新思潮的影响,不顾父亲柳秉承的反对,跟穆子航也是不辞而别,悄悄跟着表哥去了上海滩。于是穆子航只有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女子,从此心如止水。

  一天,蔡妈不失时机地又在穆子航的耳朵边念叨成家立业这个事情,穆子航对蔡妈的絮叨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就让蔡妈在外边随便给他张罗一个媳妇,以了却蔡妈的心愿。蔡妈知道穆子航是在哄他开心,无奈之下,蔡妈借故眼皮跳,想回家看看,顺便住几天,让穆子航自己照顾自己,穆子航答应了蔡妈。

  蔡妈临走时却将柳秉承病重的消息告诉了穆子航,穆子航念在师生一场的情分上,要去看望柳秉承。就在将要动身出门之时,木兰寺的小和尚释宽惊慌失措地跑来,说木兰寺的住持半夜里被人勒死在了禅房里。穆子航预料到大事不妙,急忙赶往木兰寺。老和尚的尸体已经僵硬,心细的穆子航从老和尚死死攥住的手掌里发现了一块被扯断了绳子的残缺玉佩。最让穆子航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木兰寺舍利塔下通往地宫的密道被人打开了,穆子航父亲藏在地宫下的一箱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不翼而飞。

  穆子航不露声色地将那块残缺的玉佩收藏了起来。而后和小和尚释宽一起料理了老和尚的后事。

  过后,穆子航去看望他的私塾先生柳秉承。柳秉承是被气得卧床不起的,他将如茵在上海滩出事的消息告诉了穆子航。原来如茵在其表哥黄厚忠的鼓动下,参与了地下党组织,被军统特务捕获,被关入了上海租界的提篮桥监狱里。黄忠后从监狱里逃出,但是无颜回来见柳秉承,所以只稍回了一封信告诉柳秉承如茵出事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的穆子航明白,自己闲散清静的日子从此结束了。他要到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去营救柳如茵。

  柳秉承听说穆子航要去上海营救如茵,心里既愧疚又感激。穆子航临走之时,柳秉承将一块黄金虎符交于穆子航手中,说在上海或者重庆他有一个同年,以前在李鸿章的手底下当过买办,现在听说在国,民党内给人当高级幕僚,实在不行看能不能找着这个人,这块虎符就是信物。

  就在穆子航准备只身前往上海滩的时候,拎着一个大包裹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来到了大宅子。原来是蔡妈放心不下穆子航,把小名叫扇子的小女儿派过来照顾穆子航。穆子航要扇子回去,说自己马上也要离开大宅子了,以后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扇子却极其固执,她说自己就是来照顾穆子航的,穆子航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穆子航哭笑不得。

  经过好一番折腾,穆子航终于拗不过固执的扇子,只好答应带着扇子一起到上海滩。

  刚到上海滩租界,便看见租界里的几个印度巡捕惨无人道地暴揍一个摊贩,义愤填膺的穆子航抱打不平大打出手,将几个印度巡捕揍得屁滚尿流。就在穆子航准备带着扇子离开是非之地的时候,一帮巡捕却将穆子航和扇子包围了起来。穆子航和扇子被带进了巡捕房。

  而在看热闹的人堆里,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当场发生的一切,当穆子航被带走的时候,她也坐上一辆铮亮的小汽车消失了。这位美丽的女子就是袁望亭的掌上明珠——袁书菡。

  穆子航和扇子莫名其妙地被巡捕房的人放了出来。这让穆子航感到有点奇怪。他根本不会知道,他能够从巡捕房里出来,也正是因为他敏捷身手和挺身而出的仗义举动折服了刚好从租界路过的袁书菡。是袁书菡私底下托未婚夫江镇海到巡捕房里把穆子航放出来的。(江镇海公开的身份是一个洋行的经理,但他的隐秘身份却是中,共地下党。他肩负着一项秘密的使命:军统内部有人与上海滩黑帮头目暗中勾结,将国统区的有色金属和桐油等战略短缺物资,通过戴笠掌管着的交通和运输特权,偷偷运往上海沦陷区,跟日,本人交换国统区紧缺的棉纱棉布等生活日用品,以此大发国难财。而日,本人却用从这伙败类手中换来的有色金属等原材料生产武器,屠杀中国人。这一系列罪恶交易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神秘的公司——“广济公司”,而广济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袁望亭。中,共地下组织决定由江镇海利用和袁书菡的特殊关系,查清广济公司的真实背景,伺机打掉这条祸国殃民的交易链)

  袁书菡回到家,兴高采烈地去看望她的母亲——袁夫人。袁夫人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她在袁公馆里供奉了一个佛堂,每日里就在佛堂里焚香诵经。袁书菡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佛堂里跟袁夫人请安。她很兴奋地跟袁夫人讲起在租界遇见穆子航行侠仗义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穆子航带着扇子走进了袁公馆。

  袁书菡透过佛堂的窗户,刚好看见了穆子航和扇子被管家领进门去见袁望亭,袁书菡感到既意外又惊喜,连忙拉过袁夫人到窗户边看她在租界遇见的英雄侠客。

  当袁夫人看见玻璃窗外的穆子航时,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之色。袁书菡并没有发现袁夫人脸上掠过的细微表情。

  袁望亭看着仪表堂堂的穆子航,显得极为兴奋。袁书菡从佛堂里跑出来,主动和穆子航认识。他和穆子航有了第一次照面。

  在袁望亭的书房里,穆子航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袁望亭露出了犹豫之色。穆子航说他不会让袁望亭为难,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只需要袁望亭给他介绍几个能够用得上的关系就行,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

  在袁望亭给穆子航接风洗尘的家宴上,穆子航认识了江镇海和袁望亭的公子袁占飞,当然也正式认识了袁书菡。

  席间,袁望亭和袁夫人的脸上都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复杂表情。

  袁书菡对穆子航表现得既崇拜又热情。

  袁占飞在日,本人的“梅机关”里当高级翻译,他对穆子航的态度显得比较傲慢。

  而江镇海却对穆子航的突然出现产生了警觉和防范意识。

  穆子航救人心切,袁望亭碍于跟穆子航父亲从前的交情,答应了穆子航的要求,把交际甚广的玫瑰舞厅大班——江碧利介绍给了穆子航。穆子航儒雅清俊的气质和外形让江碧利顿时一见倾心,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穆子航跟江碧利搭上关系后,每天早出晚归地跟江碧利混在一起。江碧利也乐意身边有这么一个外形和气质都出类拔萃的帅小伙陪着,于是,通过江碧利的社交网络,穆子航很快就认识了提篮桥监狱的监狱长——王培成。

  一天,一个黑帮的小头目领着一帮混混到玫瑰舞厅闹事,穆子航再次大显身手,将闹事的混混打得屁滚尿流。在提篮桥监狱里当差的江碧利的弟弟——江凯阳当场认穆子航为大哥。

  混混被打的信息很快反馈到了黑帮头目——杜啸川的耳朵里,杜啸川对穆子航产生了格外的兴趣,不光没有让手下的人去找穆子航和玫瑰舞厅的麻烦,反而让人秘密留意穆子航的一举一动。

  穆子航的为人作派令少不更事单纯阳光的姜凯阳佩服得五体投地。穆子航从他那儿打听到了柳如茵在监狱里的确凿消息,要江凯阳安排他到监狱里跟柳如茵见上一面。江凯阳居然愿意冒这个风险,爽快地答应了穆子航的请求。

  穆子航每天早出晚归的习惯引起了袁书菡的注意和好奇,她按照自己内心的侠客梦,幻想着穆子航每天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换装易容,改头换面,行侠仗义杀富济贫……于是她打算当一回侦探,暗中跟踪穆子航。她为自己惊险的创意感到异常兴奋。

  但是,当她发现穆子航并没干什么正事,而是每天跟玫瑰舞厅的大班——江碧利厮混的时候,侠客梦瞬间破灭了,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江碧利是袁书菡最讨厌的一个女人,因为他的父亲袁望亭私底下跟江碧利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袁书菡将内心的不快告诉了在佛堂里诵经的袁夫人,袁夫人却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英雄并不是你相像的那样完美无缺,他或者是那种比普通人更普通的普通人……”

  在江凯阳的安排下,穆子航终于秘密地进入到了提篮桥监狱,见到了他日夜牵挂的柳如茵。然而当他看见疲倦冷静的如茵时,心里竟然生出了莫名其妙的陌生感。柳如茵对穆子航的出现没有露出丝毫的兴奋和惊喜,只是对穆子航微笑了一下,甚至没有喊一声他的名字。柳如茵表现出的成熟和镇定让穆子航感到惊讶。穆子航紧盯住柳如茵的眼睛,试图想从她那双美丽的瞳孔里寻觅到曾经的明媚和单纯,但是,穆子航看见的只是一层稀薄的雾……穆子航的内心里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情绪,但是他知道自己依旧是深爱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的,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救他心爱的女子出去。

  穆子航想方设法找到了柳如茵的表哥黄厚忠,想和他联手设计营救柳如茵的计划,但是,穆子航并不知道,黄厚忠其实早已经叛变了革命,成了特务组织的一条走狗。

  江镇海接到上级的锄奸密令。在一家茶馆里设计了请君入瓮的陷阱,准备将叛徒黄厚忠一举除掉。然而,就在黄厚忠进入陷阱的时候,不知内情的穆子航半路杀出,救了黄厚忠,让黄厚忠侥幸逃脱。

  穆子航的这次出手,更加印证了江镇海的怀疑,他甚至猜测穆子航就是冲着他来的。

  江镇海提醒袁书菡不要跟穆子航走得太近,袁书菡却说江镇海是小肚鸡肠地吃醋,这令江镇海感到郁闷。两人产生了分歧……

  穆子航想继续跟黄厚忠商量营救柳如茵的事情,然而胆小如鼠的黄厚忠却迟迟不敢露面……

  袁书菡看着穆子航照旧每天早出晚归地出去跟江碧利厮混,对穆子航由失望变成了忿恨,开始处处跟穆子航作对。穆子航对袁书菡的这些作派却不以为然。袁书菡觉得自己被穆子航彻底忽略和藐视了,自尊心接受不了,心高气傲的她几近抓狂,跑到佛堂跟袁夫人倾诉抱怨。袁夫人笑说袁书菡太幼稚天真。并且说穆子航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凭袁书菡的功力是看不透他的。袁书菡很不服气,说母亲根本就不了解穆子航,凭什么这么说她。袁夫人只是报以宽宏的一笑,袁书菡走后,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隐忧,继续诵佛……

  袁书菡对穆子航态度上的变化令江镇海感到一丝轻松和安慰。两人的关系重新和好。

  江凯阳私自放穆子航进提篮桥监狱看柳如茵的事还是东窗事发了,他被军统特务抓起来刑讯逼供。江碧利请求监狱长王培成出面将江凯阳保举出来,王培成不愿意担这个风险,江碧利大骂王培成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穆子航知道这件事后,主动要求到监狱里把江凯阳换出来。

  穆子航被关进提篮桥监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袁公馆里,袁书菡虽然恨穆子航,但是还是很着急,要袁望亭想办法救穆子航出来。袁望亭居然无动于衷。

  黑帮头目杜啸川亲自给军统特务头子——马益奎打电话,把穆子航放了出来。

  穆子航的背景在监狱长王培成和袁占山的眼里变得扑朔迷离地神秘起来,甚至连袁望亭也感到奇怪。他去对杜啸川表示感谢,并且想从杜啸川那儿打探实情。老练的杜啸川却说是自己无意中打听到穆子航是袁公馆的人,他是看在袁望亭的面子上,才出面亲自给军统局的人打电话的。并且要袁望亭不要把他出面救穆子航的这件事透露给穆子航本人。因为他跟穆子航根本就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

  杜啸川奇怪举动让袁望亭疑窦丛生,他也开始怀疑起穆子航的真实背景来……

  而穆子航却对整件事一无所知,还以为跟上次一样,是侥幸被放出来。江凯阳失去了提篮桥监狱的工作,在红玫瑰舞厅当了酒吧侍应生。但是,他对穆子航的仗义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镇海从袁书菡的口中得到了一条袁占山秘密出差的情报,于是成功地截获了一批解放区急需的医疗物资。袁占山侥幸捡了条命逃了回来。黑帮头目雷霆震怒,开始怀疑是袁望亭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黑帮头目和袁望亭同时把怀疑的目标朝向了穆子航。

  袁望亭开始设计试探穆子航,但是一无所获。

  穆子航察觉到了自己被人跟踪,但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仍旧在寻找和打探黄厚忠的下落。他觉得自己毕竟势单力薄,如果依靠上海地下党的力量,便可以更有把握地营救出柳如茵。

  出人意料的是,黄厚忠居然主动联系上了穆子航。他从特务组织内部无意中探听到穆子航被军统怀疑成地下党的消息,于是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穆子航,要他赶紧离开上海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穆子航却说他来上海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营救出柳如茵,没有营救出柳如茵他是不会离开上海的,并且再次要求黄厚忠联系上海的地下组织,一起联手营救柳如茵。黄厚忠不敢将自己已经叛变的实情告诉穆子航,对穆子航的固执和天真感到不可理喻。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槐花几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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