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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8.《伪币犯》

　　【点击作者】

　　安德烈·纪德（1869～1951），法国作家、评论家。主要作品有小说《梵蒂冈的地窖》、《窄门》、《田园交响曲》、《伪币犯》等。1947年作品《田园交响曲》获诺贝尔文学奖。

　　【情节浓缩】

　　星期三的午后，大法官之子贝尔纳独自在家准备会考，无意间碰到柜子上的座钟。他把钟移开，发现柜面的铰链已脱落。受好奇心的驱使，他从柜面取出抽屉，抽屉正中放着一束信，内有致他母亲的一函。原来是封17年前的情书，信末无署名。信的内容，毋庸置疑，涉及贝尔纳的身世。“什么？我是穷汉的儿子……我的生父是谁？”贝尔纳把信札和抽屉照原样放好，另写一函，放在写字台显眼之处，通知养父普洛菲当迪安自己已弃家出走。

　　在卢森堡公园，他遇到同学奥理维，想借宿一夜；奥告晚上11点以后才能去。两人联床夜话之际，奥透露，他兄弟有个情妇。

　　“是那个小乔治吗？”

　　“看你说的，乔治是我弟弟。当然是读医科的大哥梵森。”

　　奥理维告诉他：梵森每夜必出，有一天半夜，听到楼外有个女的在低诉：“现在你已无权抛弃我。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我的亲亲……”那声音愈来愈悲，愈来愈低，而他大哥“砰”的一声关上门，让那女的在门外呜咽。

　　贝尔纳听出了神：“那你看见了，那女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晚安。”奥理维转身说：“明天中午11点半，我要去车站接舅舅艾德华。他是我母亲的异母兄弟。他写的小说，我都看过。”

　　次日清早，贝尔纳醒来，晨曦满窗，奥理维还在熟睡，便自勉道：“我将奔向新的前程。勇敢的贝尔纳，起来吧！冒险去，是时候了。”

　　在开往巴黎的快车上，艾德华掏出萝拉的信：“我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自从离开丈夫法利克斯以后，孤苦病痛……我理应回到丈夫身边去，但没脸面见他。朋友，我不能不承认，我已有身孕，而这孩子并不是法利克斯的，至于那人……我不愿把一切过失都推给他。他曾答应帮我。正因为想多帮我一点，才去赌博，结果把原想留给我的生活费金输掉了。他抛弃我是万不得已，我知道他内心很痛苦。现在，除了你，还能向谁求救呢？”

　　艾德华从行李架上取下手提箱，把萝拉的信夹在日记本里，塞进箱内。他走出月台，把手提箱寄存在行李房，回过头正好看到外甥奥理维。两人出于一种奇特的心理，怕自己不能在对方心中唤起同等的热忱，反而拘谨起来。艾德华神经质地捻一张纸条，随手一扔。奥理维想：“该不是行李房的收条吧？收条决不会随便扔的。”他一回头，见小纸团已随风吹向远处的人行道。如果多注意一下，就可看到有个年轻人在那里捡起纸团。此人就是贝尔纳。

　　贝尔纳昨晚听奥理维谈起他舅父，本能地感到是个可亲近的人，很想认识一下，就到车站去等。见奥理维陪着艾德华，想等他们分手后，再上去跟这位作家打招呼，但有什么借口呢？正是天助人也，那张揉皱的纸团就是契机。他取出手提箱想物归原主，不意轻轻一捺，锁径自弹开了，箱内露出一只钞票夹子。三下五除二，贝尔纳在车站附近的旅馆开了房间，桌上放着一客牛排，随意翻看箱子里的日记本，饱餐了艾德华与萝拉的一段恋情。

　　贝尔纳念完凄楚动人的求告信，不由得猜想，写信女子会不会就是昨夜奥理维谈起的门外呜咽者。他决定抢在艾德华之前去摸清底细，便照信上地址找去。萝拉开门出来，问他是谁。“我？……奥理维·莫理涅的朋友。奥理维，就是你那位无情的情人梵森的弟弟。”萝拉顿时脸色刷白，支撑不住了。贝尔纳劝慰了半天，两人慢慢谈得投机起来，离家出逃的中学生告诉她：“我没有父母，也就是说，像你所等待的那个孩子一样，是私生子。”

　　艾德华在门外已窃听片刻，这时敲门进来，对萝拉说，他要请这位少爷到走廊里说句话。“我料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的。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取回我的行李？”

　　“随时都可璧还。我把你的手提箱取走，最大的原因，是想借此拜识阁下。我想告诉你，从今天早晨起，我已无家无寓……”

　　艾德华含笑说：“那么眼前……”

　　贝尔纳知道已是得寸进尺的时机：“眼前你不是在写《伪币犯》，需要一个秘书吗？我不相信我会不太称职。”

　　“那么，明天，就在这时候，再来这儿找我……”

　　“离开尊驾之前，敬敢奉告：圣奥诺雷城关住着一位老年钢琴教师，姓拉贝鲁兹的，如果你能前去拜访，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好说，明天再谈吧。”

　　改天，他们去访拉贝鲁兹。老人有个外孙叫鲍利斯，是他儿子拐走他女学生在波兰生的。老人表示：只要能亲眼见到外孙，就是死也瞑目了。

　　在艾德华和贝尔纳多方寻找下，小鲍利斯终于顺顺当当回到祖父身边，并进了魏代尔补习学校。学校还请拉贝鲁兹担任学监兼教钢琴。

　　学校的孩子很快形成小圈圈，中心人物是厚颜无耻的雷昂。在他表兄斯托鲁维夫唆使下，他们把假造的伪币流散出去。斯向雷昂面授机宜：“我们要物色世家子弟。万一破案，他们的家长会设法暗中了结。”奥理维的弟弟乔治，人小胆大，走上了坏道。市面上伪币流通后，法院院长普洛菲当迪安受理此案，顺藤摸瓜，发现与艾德华的外甥乔治有关。“令甥已走上邪路，艾德华先生，我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孩子也可陷父母于痛苦的深渊。”艾德华极为动情：“如果贝尔纳此刻在场，我敢担保，他一定也会怦然心动。”

　　当晚10点，贝尔纳上艾德华处求宿，艾德华告他：“今晚你安宿的地方，不应是这儿，而是你自己的家，你父亲普洛菲当迪安正在悬心而望。”贝尔纳说还要考虑一下。

　　再说鲍利斯在补习学校孤寂的生活：母亲远离，祖父太老，竹马之交的薄洛霞已死，连最可信赖的贝尔纳也走了。纤弱的灵魂多么需要爱，而世界留给他的是一片荒漠。

　　雷昂他们不得不中止伪币活动后，就另谋排遣，策划什么视死如归的“壮士道”，要乔治用激将法把鲍利斯揽入。壮士要有壮举，如用空手枪表现自杀，去大闹自习课。抓阄做了手脚，抓到了鲍利斯。而所说空手枪，早先上了子弹没卸下，只有雷昂知道，鲍利斯不知就里，在他祖父教的班上，跳将出来模拟表演，说时迟那时快，假戏成了真做，老人眼看自己孙子饮弹毕命，倒在血泊中……

　　乔治还算不甚卑劣，鲍利斯惨祸发生的当晚，就安然回家了。艾德华听奥理维说，贝尔纳也回心转意，重返养父家里。

　　【作品赏析】

　　这部小说，确切说来，是小说的小说，是记述一部正在写作中小说的小说。小说中的小说家艾德华拟写《伪币犯》的经过，即构成纪德《伪币犯》的内容。由此可见，这是一部很独特的小说，有演进小说体裁、革新小说手法之功。纪德对小说观念的革故鼎新，颇受近代诸多名家的赞誉。 青少年名著快读10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