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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6.《臣仆》

　　【点击作者】

　　亨利希·曼（1871～1950），德国作家。作品以对社会现实的批判见长，代表小说《臣仆》。

　　【情节浓缩】

　　《臣仆》故事情节的历史背景是德国19世纪的最后10年，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奈泽西的小镇上，主人公叫狄德利希·赫斯林。他父亲原是一名普鲁士军队的下级军官，由于在普法战争中发了一笔小财，购置了几台机器，开办了一家小型造纸厂，成了小镇上有地位的人。

　　狄德利希·赫斯林从小就在母亲的溺爱和父亲的严格管制下，在他家冬天暖烘烘的屋子，夏天狭窄的小花园里，闻着造纸厂的烂布味长大的，他生性懦弱、怕事，耽于幻想。他害怕家中的父亲，街头的警察，他害怕医生，害怕扫烟囱的人，害怕童话里的癞蛤蟆，小矮人，害怕上帝、害怕城堡里闹鬼等等，总之，他怕世界上一切能带来暴力威胁的人和物。他怕父亲，是因为父亲对他管教严格，一旦发现他偷吃或撒谎，便动以刑杖。可他对温柔体贴的母亲，非但没有一丝敬畏心理，反而瞧不起她，因为在他看来，母亲跟自己的性格一模一样，而他总觉得自己在上帝面前是自惭形秽的。小的时候他还怕学校，他觉得学校是所有暴力中最可怕的一种。他第一次进校门，是号啕大哭着走进去的，而且逐渐学会了用挤眼泪来搪塞老师的提问。他怕学校怕得要死，却又不肯稍微用点儿功。对待严厉的老师，他毕恭毕敬，俯首帖耳；对待和善的老师，他玩些小动作，耍些小把戏。由于学习成绩不佳，常常挨打受训，同学也常常欺侮他，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可在家里他却欺负小妹妹；在父亲的工厂里，观察打浆机碾碎破布，来显示自己的威风。稍稍长大以后，他学着班上顽皮同学的样子，欺负同班唯一的一名犹太同学。

　　在一次动武中，他大显身手，得到一位老师和同学的赞许，从而改变了他在同学中的形象。自那以后，狄德利希·赫斯林学会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做人方式，表面上和同学一团和气，暗中却干些向老师告密，出卖同学的勾当。靠着这套本事，他成了班上的“好学生”，顺利读完中学，进入柏林一家大学化学系深造。

　　在柏林读书期间，狄德利希·赫斯林这个从小镇来到大都市的人，逐渐开了眼界，增长了知识。刚进城时，他遵照父亲的嘱咐，去拜访了父亲的一个老友。在那里他爱上了那家的黄花闺女阿格妮斯，但由于刚来到城里，“土气”未改，不擅交际，再加本来就性格懦弱，在同另一个青年争夺这姑娘的情斗中，败下阵来，后来他终于有机会得到了阿格妮斯。却因为她的陪嫁和社会地位都满足不了他飞黄腾达的欲望，终于被他弃之如敝屐。在读书期间，他还经同学介绍，参加了一个学生组织“新条顿社”，在里面受到“爱国主义”思想影响，懂得了效忠皇上的道理。在同社友们一同学着喝啤酒、斗剑的活动中，逐渐学会了掩盖自己的懦弱性格。在勉强读完大学之后，他又去军队里服了一段时间的兵役，但他经受不了那些日常操练科目之苦，借口患了脚病，托人说情，提前退役了。这段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体会了一些德国军人的威严，日后提到这段经历时，他俨然以老兵自居，吹嘘自己是服过兵役的男子汉。

　　恋爱的波折、大学生社团活动和军旅生活的尝试，锻炼了他的坚毅性格，忠于皇权的顺民思想。1892年，他在柏林街头亲眼目睹了警察镇压工人罢工和年轻的德皇出现在布兰登堡门下，他还动手教训了一个煽动罢工的社会民主党人。这一次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甚至把自己在皇帝马前摔了个仰面朝天，逗得德皇拍腿大笑，视为荣誉。他终于用行动表明，自己已经成了保皇党，成了皇上的忠实顺民，而且还有博士头衔。

　　父亲死后，狄德利希·赫斯林成了一家之长，赫斯林家的家业完全落在他的手里，这个野心勃勃的博士，下决心回故乡去干一番事业。赫斯林在外表上煞费苦心地模仿德皇，他蓄起了两端上翘的胡须，说起话来也学着德皇那样两眼闪光，语言冷峻。在家庭和工厂里千方百计地建立他的权威。为了政治上出人头地，赫斯林回乡之初，不得不同镇上德高望重的自由党领袖老布克周旋，表明自己具有自由主义思想，因为在当时自由党还是一支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但是，真正与赫斯林气味相投，又能符合时代潮流的，不是自由主义者，而是保皇党人。所以赫斯林凭着他能够见风使舵的本领，逐步地同牧师齐利希，陪审宫雅达松等保皇势力打得火热，同他们勾结在一起，成了镇上政治势力斗争中的重要一员。赫斯林回家后，为了整顿工厂纪律，头一天便开除了一个工人。这工人失业后心情不佳，在经过一个岗哨时，说了几句讽刺士兵的话，被这士兵开枪打死。事发后奈泽西镇上的权势者们，立即形成营垒分明的两派势力。自由党人为被枪杀的工人鸣不平，保皇党人却认为这工人是罪有应得。赫斯林诡计多端，伪造了一份皇上的嘉奖令，诡称士兵惩罚叛逆有功，擢升为上等兵。一纸伪造的嘉奖令，支持了保皇党，震慑了自由派。同时，在两派人唇枪舌剑的辩论过程中，他又巧施小计，引诱老布克的女婿劳尔说了一句有损德皇尊严的话。雅达松代表检察院提起公诉，赫斯林出庭作证，结果劳尔被判以不敬皇上罪，进了监狱。自由党人遭到沉重打击，赫斯林却乘机取代了劳尔镇议会议员的位置，政治上青云直上。

　　在婚事上，赫斯林也耍尽手腕，如愿以偿。在从柏林返回故里的火车上，他偶然遇上了同乡女孩古斯特。这次邂逅对他的婚姻、事业和前途都有决定性意义。古斯特是他的同乡小布克的未婚妻，又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尽管长相不佳，对于赫斯林却是身价十倍。赫斯林回乡后，虽然同齐利希的女儿打得火热，却总是忘不了古斯特。论长相，两个女孩不相上下，可古斯特那笔遗产更有吸引力，他不甘心眼巴巴看着这笔遗产落到布克家里。赫斯林为了把古斯特弄到手，便差人私下里散布流言飞语，说古斯特的母亲年轻时同老布克有过暧昧关系，小布克和古斯特是同父异母兄妹。于是小布克和古斯特这对未婚夫妻，成了乡里们讪笑的对象。迫于舆论压力，二人不得不解除婚约。赫斯林乘机而入，谎称为了挽回古斯特的名誉，同意与她结婚。不肖说，古斯特所带来的大笔遗产，在赫斯林社会地位的天平上，增添了很大的分量。他同古斯特在意大利旅行结婚时，恰逢德皇在意大利进行国事访问，赫斯林不自量力，一门心思想去充当皇上的贴身保镖，结果反被当成间谍抓了起来。

　　尽管如此，他看到皇室安全是有保障的，皇家的权力机构是运转正常的，反而放心了。从意大利回来后，他把一家大造纸厂的股份骗取到手，成了这家大企业的总经理。

　　在奈泽西小镇上，赫斯林不论玩什么阴谋，耍什么手腕，无论是散布流言飞语，竞选议员，还是处理打浆机退货等事，都有一个得力助手。这个人就是他的工厂里的机械匠拿破仑·菲舍尔。菲舍尔是奈泽西镇上的社会民主党领袖。照他的想法，替赫斯林效力，不只是为了得几个金币，更重要的是为了工人运动的利益，为了社会民主党的事业。尽管赫斯林既不喜欢菲舍尔这个人，也不喜欢犯上作乱的社会民主党，还是要在一些事情上帮他的忙。这是政治交易。他们之间的一笔大交易是，赫斯林帮助菲舍尔当选为议员，菲舍尔则支持保皇党在奈泽西兴建一座威廉一世纪念碑。尽管为了这笔交易保皇党内部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达成了协议。政府专员武尔科夫借修纪念碑之机买卖地皮，赚了一大笔钱。赫斯林被推举为纪念碑筹建会主席，并荣获德皇颁发的奖章，其他成员也各得其所，唯独自由党一败涂地，老布克辞掉自由党主席职务。纪念碑揭幕的时候，天不作美，下起倾盆大雨，在场的人个个淋成落汤鸡。赫斯林致辞时，一声霹雳，吓得他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老布克临死时，赫斯林如无常一般出现在他的榻前，象征着19世纪自由主义的寿终正寝，20世纪最黑暗的帝国主义势力的崛起。

　　【作品赏析】

　　作者以其对社会现实的批判理解为基础，把对人物个性的刻画，对他们行为方式绘声绘色的描写，同社会、政治、道德等规范的描写紧密联系在一起，深刻揭示了威廉二世统治下的德国资产阶级的本质。作者在赫斯林这个角色身上，不仅塑造了一个十分有个性的人物形象，深刻地刻画了他作为野心家、暴发户的精神风貌，而且也通过对他的思维、行动和感情生活的描写，比喻性地描绘了他所属的那个阶级的社会精神风貌。 青少年名著快读10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