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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8.《野火》

　　【点击作者】

　　大冈升平（1909～），日本小说家，商人家庭出身。1932年毕业于京都大学法文专业，曾在国民新闻社和日法合办企业帝国氧气公司任职。早期从事文学评论，致力于研究和翻译斯丹达尔等法国作家的作品。代表作有《野火》、《莱特战记》、《武藏野夫人》、《花影》等。

　　【情节浓缩】

　　日本战败前夕，新兵田村被派往菲律宾前线。在莱特岛登陆不久，田村肺病发作，住进了战地医院。三天后，医院便将他赶回了连队，而连队也因为给养奇缺而用六块山芋打发他再回医院去。田村从此成了一名连队与医院都不愿收留的孤独、濒死而却是自由的人。他独自跋涉在弥漫死寂气氛的田野，体验着孤寂的自由，感觉着死亡的临近，吞咽着撕裂心肺的乡思的痛楚。

　　田村穿越荒野，看到河对岸野火升起的一缕缕黑烟。他抢劫了一个菲律宾人，又一次看到了荒原的野火。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便离开了大路，寻找那家医院，寻找自己的同胞。医院外坐着一群被赶出来的伤兵。他们无处可去，听着远处闷雷般的炮声，忍受着饥饿与疾病的啮食，等待着死亡。

　　美军在莱特岛登陆了，日军彻底溃败。田村又一次独自迷离战场，窜入荒野。他意外地发现了一座被菲律宾人遗弃的小屋和一片种着木薯的山地，并听到了日军最后覆灭的炮声。他每天都在山坡上眺望大海。一天，他忽然发现了海湾一座教堂尖顶上闪光的十字架。田村决心走进那座教堂，他走下山坡，接近了那座小教堂。可呈现在面前的十字架却色调灰暗、凄凉，他感到失望极了。村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群群野狗和乌鸦。他走进那座破败的教堂，突然看到了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教堂里到处躺满了泥土色的失去了人形的日军尸体，正在腐烂、发臭、血肉模糊、臀部裸露着白骨……那是日军残兵在掠夺这个村庄时遇到了村民的报复。

　　面对惨象，田村仿佛听到了空中那“从深渊里呼唤”的奇异声音，这是他少年时在教堂合唱过的《圣经》中的句子。他得不到任何回答，他体验到了彻底的精神崩溃与绝望。

　　田村开始了对屋子的搜索，寻找一切可以吃用的东西，但一无所获。忽然，他听到一阵菲律宾少女的歌声。月光下，一对年青的菲律宾恋人来到这里。田村突然用枪推开门，向他们索要火柴。那女人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田村开枪了，那女人捂住胸口倒在血泊中。

　　面对这第一个死在自己枪口下的女人的尸体，田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残暴的士兵，不仅不能与上帝交往，而且也不能与人交往了。他从教堂的地板下找到了一袋盐后，匆忙逃开。一路上田村反复思索着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情景，他把打死那女人的罪过归于手中那支步枪，他扔掉了枪，返回了那片山冈。

　　在那片山冈上，田村遇到了一群日本逃兵，决定同他们一道逃往巴仑本，寻找自己的部队。成群的日本残兵在大雨中艰难地行进，一个个挣扎着倒在泥水中，死去，发臭，被自己的同胞剥掉了衣服和鞋子。

　　在通过一片沼泽时，这群败兵因遭到美军与菲律宾游击队的截击而再一次溃散。田村再一次脱离了同伴。他忽然发现，路边的尸体同教堂中的尸体一样都缺少臀部的肉。他开始觉得这是自己的同胞由于饥饿而弄走了它。

　　田村在极度饥饿的折磨下也不由自主地用眼睛去搜寻那些新鲜的、保持着人的形态的尸体。在一棵孤树旁，他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褪色上校服并不断发着呓语的垂死的军官。田村同他谈话，看着他慢慢死去，头上、脸上爬满了苍蝇和山蚂蝗。田村把军官的尸体拉到一片洼地里。他从尸体上抓下一只只吸饱了人血的山蚂蝗，挤出充斥它们体腔中的人血并喝掉了。

　　田村开始了新的疯狂的搜寻。他在河滩发现了一只被砍下来的脚。他抗拒着天空中母亲一般的眼睛的注视，用尽全力向那只脚滚去。这时，同样在这一带游荡的伤兵永松和安田遇到了他。

　　永松从背包中取出一块黑黑的东西给田村吃，告诉他那是猎杀的“猴肉”。田村留了下来。一天，永松又去打猎，老伤兵安田骗走了田村唯一的一颗手榴弹。忽然，随着一声枪响，田村看见一个日本兵在枪声中逃进树林。他开始悟出这就是永松要猎杀的“猴子”，而他几天来吃下的正是这样的“猴肉”！他感到了自己灵魂的彻底沉沦。

　　这时，永松从林边走出来，同田村商量要杀掉安田做口粮，然后让他带路去投降美国兵。他们走近住处，安田却扔出了那颗手榴弹要干掉他们。他们躲开了。永松在汲水的清泉边埋伏了三天。终于在安田来取水时开枪打死了他，并跳过去熟练地割去了手腕和脚脖子。

　　田村发怒了。他要代行上帝的职责，在一种超然力量的支持下，迅速跑向山坡，抢先抓到了永松留在那里的手枪，在永松赶来抓住枪口的瞬间开枪打死了永松。同时，自己的精神也彻底崩溃，他疯狂了，失去了记忆……

　　田村在昏迷中被美军救起送进了医院。醒来后，他每次进食前都要进行某种特殊的仪式。被遣送回国后，他一直拒绝吃肉，进而拒绝一切食物。他眼前反复出现那个菲律宾女人、安田和永松。终于，怀着沉重的罪恶感，田村死去了。

　　【作品赏析】

　　作者采用狂人手记的形式，为我们展示了一名日本伤兵孤独、绝望的心灵的震颤、沉沦与挣扎，描绘出一幅人性与兽性激烈冲突与搏杀的惊心动魄的画面，从而抒发对侵略战争最深沉的否定和对人生价值绝望的呼唤。是一部战争的“狂人日记”，人性的“心路历程”。 青少年名著快读10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