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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6.《彼得堡》

　　【点击作者】

　　安德列·别雷（1880～1934），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著名文学家。主要作品有《彼得堡》等。

　　【情节浓缩】

　　彼得堡有位参政员、二等文官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几年前当了一个重要部门的头目。清早起来，他一边问佣人，儿子起床没有，一边环顾房间，看到各种瓷器摆设便想起那是30年前他和妻子从威尼斯带回来的，看到钢琴又想起当年昼夜时听妻子弹钢琴的情景。妻子安娜已同一位演员私奔，却来信要钱；钱已经寄走。

　　这是1905年深秋时节。阿勃列乌霍夫要去机关。出得门来但见涅瓦河上烟雾迷漫，头脑里马上记起一个传说。这城市创建200年来，引进欧洲文明，毒害了信东正教的人民。阿勃列乌霍夫乘坐的马车在笔直交叉的马路上前进。翘着鼻子、戴着帽子、举着阳伞的人们，三五成群地簇拥而过，于是各种不同颜色、形状的鼻子、帽子和阳伞的形象便代替了阿勃列乌霍夫脑海里对妻子和对城市历史传说的回忆。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同时他仿佛发觉一位长小胡子、翻起大衣领子的人正朝瓦西列夫斯基岛贫民区走去。

　　当时确实有个叫杜德金的人提着小包裹打马车边经过。他走进一家小酒馆刚坐下，长得像蒙古人模样的索班钦科便到了。索班钦科嘱咐杜德金将小包裹交给尼古拉。

　　尼古拉是阿勃列乌霍夫的儿子，一位热衷于新康德主义的大学生。他不满古板的家庭和毫无生气的现实，平时喜欢结交一些谈论自由、革命等等的朋友，因在一次沙龙舞会上受到放荡的年轻女主人索菲娅·索乌金娜的侮辱，于是匿名发函请她参加在某日某地举办的假面舞会，以便进行报复。

　　俄国同日本交战失败的消息传来，工人们纷纷罢工，农民焚烧地主庄园。全俄罗斯都处于不安之中。在彼得堡，人们纷纷拥向市中心，整个涅瓦大街成了“一条不停地变化着全身各个部位的多足虫”。大家看到刚从满洲战场回来的戴黑皮帽的大兵。一些反政府的小伙子嚷着，摇晃着小报，把紧张气氛很快从火车站带到冬宫广场西侧的海军部大厦。

　　这是雾蒙蒙古怪、阴毒的10月。你可曾在夜间到市郊荒原上去听过那含混不清的“呜呜”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荒原上就是这种声音。其实，有这种声音吗？这是某种含义空前的声音，它非常有力，非常明确、清晰。在莫斯科、彼得堡和萨拉托夫市郊都这么低沉地鸣响着。但工厂没有鸣汽笛，天没有刮风，狗也没有叫……

　　尼古拉外出归来，在家里见到了杜德金。两人本不相识，杜德金先作了自我介绍，感谢尼古拉曾答应为党做事，接着便把带来的小包裹交他保存，在叮嘱要千万小心的同时，便亲自把小包裹放到内屋。

　　这一天，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为出席一次检阅，穿得全身金光灿灿。他感到十分自豪，但一想到儿子近来的表现，觉得相互间已没有骨肉情感。两人相见时心绪都很复杂，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各想各的。当尼古拉问父亲“今天要出席庆典”时，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本打算解释自己今天这么穿戴的理由，还想问问儿子近来脸色为什么总这么苍白，以及今天为什么起得这么早等等，但欲语又止，只咳了几声，然后他的意识便完全淹没在一批像自己这样的老头子们中间了。

　　天没有刮风，工厂没有鸣汽笛。在莫斯科、彼得堡和萨拉托夫的空旷市郊，只鸣响着：“呜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外面正举行群众集会。人们乱哄哄地嚷着：同一志一们！罢一工！穷苦人！无产阶级……

　　夜深了，哥萨克骑兵正在驱散人群。参加群众集会的索菲娅·索乌金娜在和大家一起跑散时，发现有两个影子在谈话。她从谈话的内容中了解到尼古拉的秘密，便觉得尼古拉的命运已在她的手中。

　　这天夜里，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做完一切准备，便上床睡觉。入睡前，他的意识又开始自己的旅行：把一天来物质的和精神的两个空间里所发生的事，统统在大脑里过了一遍。正要入睡，忽听得不停的“塔一嗒”声。他于是起来，打开灯，从走廊到厕所都仔细察看了一遍，竟弄不清这声音是哪儿来、从什么东西发出的。这声音使老参政员坐卧不安，最后，他自信是自己在做梦。突然客厅的门响了一下：尼古拉回来了。

　　楚卡托夫是个游手好闲之徒，他因为跳舞失去了家产和妻子等一切，又因为跳舞得到了应得的一切。这天彼得堡上流社会又在他家举行假面舞会，有许多名流、贵妇人到场。正当大家一边跳舞一边对形势及各种人物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位身穿红色多米诺式斗篷和戴黑色面具的人突然来到，他有意肆无忌惮地同许多人跳舞后又突然离去，使大家都感到有失体统。当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得悉这位放肆的赤色之客竟是自己的儿子尼古拉时，他气得差点儿当场心脏病发作。索菲娅·索乌金娜因为没有捞到什么，只好就此罢休，同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丈夫重归于好。

　　舞会散场的归途中，一位长小胡子的先生告诉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说有人要加害政府要员及他本人，宪警当局早已把他儿子尼古拉列入怀疑、跟踪对象。联系到舞会上的情景，想到尼古拉近来的表现，老参政员觉得一定是妻子的血统在儿子身上作的怪。他又气又恨，想到自己可能遭暗杀，于是十分恐惧，同时又觉得自己官居要职，是国家的栋梁，为了国家的利益，死了也是英雄！尼古拉从舞会出来，心烦意乱中拆看了舞会上有人转交的信，发现信的内容是要求他实现自己的诺言，用炸弹炸死自己的父亲，不免呆住了；原来上次杜德金带到他家里来那个小包裹里装的竟是一枚定时炸弹。

　　父子俩这天几乎是同时回到家。仆人把同意大利演员私奔的安娜已经回来并住在一家旅店的消息分别通报给了他们两人。自舞会上发生的事件后，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和尼古拉之间的敌意更深了，但表面上仍彬彬有礼。他们约定时间要好好谈一谈，但边谈边各想自己的心事，两人的意识都处于极度紧张中。

　　彼得堡。又是雾蒙蒙阴冷的一天。一条条笔直交叉的街道上，是各种形状的鼻子、帽子、阳伞、头巾。依然是神秘而有力的“呜呜”声。全身各部位都不停变化着的多足虫在蠕动。彼得堡在疯狂中，彼得堡在燃烧。有人看见一白色的斗篷划空而过，传说那是耶稣显灵。

　　尼古拉终于又见到了杜德金，愤然责问他为什么把定时炸弹放到家里来，要他干亲手谋杀自己的父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杜德金称自己是按照党的委托，只把小包裹交给他，并不知道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杜德金见到索班钦科，两人作了一次长谈，终于明白原来他们都是受保安局操纵的。杜德金觉得自己就像普希金的长诗《青铜骑士》里那位愤愤不满的小人物叶甫盖尼，不久，他便在一问屋里找到索班钦科并把他杀死后拿尸体当马骑。正当阿勃列乌霍夫和妻子、儿子重归于好的时候，突然家中一声巨响，顿时浓烟满屋；老参政员吓得心脏病发作，患了中风；他儿子顿时失去知觉，康复后到国外休养、旅游。

　　1905年革命很快平息了。阿波罗·阿勃列乌霍夫退休到自己的乡间领地养老。尼古拉几年后从国外回来，父母亲都已去世，便在父亲留下的领地上闭门谢客，有时一个人在田野里散步或上教堂，晚年热衷于启蒙主义哲学。

　　【作品赏析】

　　《彼得堡》的情节由两条线索组成：地位相当于部长的老参政员同受新思想影响的儿子的矛盾冲突，父子俩最后同已经私奔两年半后悔悟归来的女主人的重新和好团聚；在国家保安局的幕后操纵下，恐怖分子利用老参政员儿子的轻率把一个据说装有定时炸弹的铁盒子放到老参政员家中，企图借此败坏革命者的声誉，结果以失败告终。作品通过这两条情节主线时而平行时而交织的发展，广泛描写当时俄罗斯社会生活，揭示各种社会矛盾的激化，相当生动地表现了以日俄战争失败为导火线而引发的1905年俄国第一次民主革命。 青少年名著快读1000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