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亲你一次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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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不该去找楚十安。
也不知道去哪儿找。
更不知道找到了说什么。
是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世这么复杂,也不是故意知道的?
还是说,嗨,这有什么啊,人生一场大家都是从生到死,所以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走好过程就行了?
呃——
哪一种说法听起来都很欠揍啊。
许怀心蹲在巷子口,追忆刚刚的事,满满的都是后悔。
那女人一看就不可能是养得出楚十安这种儿子的人吧,怎么就不过脑子地带她上去了呢?
有摩托车从外面进来,她站起来往边上靠了靠。
三月中午的太阳晒久了也有点烫人。
她在找个阴凉处待着继续蹲人和拍屁股回家之间选择了前者。
自己点的火,自己灭,她觉得这是成年人的生存法则之一。
花店老板午休关了门,外面凉棚下面摆着两把铁质园艺椅,她走过去坐下来,支着下巴,愁眉不展。
隔壁“欢唱”KTV今天似乎是张雨生的专场,歌曲从《大海》放到《后知后觉》,她坐下来的时候正在放《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光放也不唱。
到KTV听歌,还真是有个性。
“!”
许怀心猛地站起来,朝里面冲。
还在瞌睡的老板听到有人进来,没精打采地睁了下眼,没看到人,又闭上眼继续睡。
楼上靠近楼梯间的包房,张雨生正低声吟唱着那首歌最后一部分。
她推门进去,歌曲刚好切换到他跟阿妹合唱的那首《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廉价的七彩魔幻灯在转,光扫到楚十安那张年轻又帅气的脸上,给人一种不管他做错什么事,都可以得到原谅的感觉。
当然,那是幻觉。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幻觉就会被击碎。
他抬了抬眼,这次也不掐烟了,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告诉许怀心,现在这里不欢迎她。
许怀心插着口袋走过去,一开始坐在沙发另一头。
楚十安没理她,继续抽烟听歌。
她就往他边上挪了一点。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嘴角拿下烟,还是妥协了,准备摁灭,却被许怀心截了过去:“我能尝尝吗?”
他倏地看向她,苦大仇深的脸终于有了个调笑的表情。
没阻止,也没说好不好。
许怀心拿烟的手微微发抖,往嘴里送,烟嘴温润,烟头滚烫。
将烟送进去,不知道要怎么做,使劲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瞬间溢满口腔,那接下来呢?
是吐出去,还是往下咽?
她望向他,有点求教的意思。
他却勾起一边嘴角,看热闹:“好玩吗?”
许怀心含着一口烟摇头。
“知道不好玩,一开始就不应该好奇。想知道抽烟的滋味,可你又不会,那你能知道什么呢?”
所以,你安慰不了我。
也别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屏幕上的歌轮换到了《口是心非》。
头顶上的七彩魔幻灯变着法地闪。
许怀心双眼亮晶晶的,光影变幻让她有点眩晕,看不太清楚十安现在的表情。
忽然,他靠近过来,沉着嗓子说:“吐了。”
许怀心摇头。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想逼她松口,张嘴准备说什么,一股浓烈的带着湿气的烟就从女生嘴里传给了他。
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没了劲。
许怀心趁机起身半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抱着他的头,手指软软地插进他的发丛中。
他们都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看,严丝合缝地堵着彼此的嘴唇,一口烟在里面方寸大乱地上蹿下跳。
烟雾触碰到了坚硬的牙齿,一路顺着柔软的口腔到了咽喉。
许怀心的脑子开始缺氧,只要她在这个时候放开楚十安,他们就都解脱了。但她没有,甚至收拢了手指,把他的头发抓在掌心,由着那股属于她的烟从喉咙里下去,直抵肺部。
她开始呼吸不上来了,脸颊通红,眼角溢满了水,似乎下一秒就要决堤泛滥。
而楚十安的手是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掐住她的腰,两人上下一换,变了体位,他把她按在沙发上,把那个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做出来的举动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吻的,她毫无印象。
她唯一的感受就是窒息,濒临死亡的窒息,肺里有个东西像正在泡发的胖大海般,一点点地涨大,一点点地挤满她的呼吸道。
她抓着他头发的手越用力,他亲得就越忘情。
于是,阴错阳差地,她跟他终于有了同样的感受。
——疼。
她手上的劲终于使完了。
他狂乱热烈的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们放开了彼此。
许怀心吊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是出来了,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她翻过身趴在他腿上咳得撕心裂肺。
楚十安靠在沙发上边给她拍背,边笑得肩膀乱颤。
“哎,谁教你的?挺会玩啊!”
许怀心瘫在沙发上,劫后余生,翻了个白眼:“你好了?那我走了。”
她刚站起来就被楚十安又拉了回去:“我什么好了?”
“心情啊。”
“没好。”
“那,再让你亲一回?”
楚十安捏住她的脸:“什么叫再‘让我’亲一回,刚才是谁主动的?”
“是我。”
“所以,你亲完就打算这么走了?”
“多少钱?”
“什么?”
许怀心用一副讨论学术问题时才会有的严肃表情问:“亲你一次多少钱?”
楚十安咬着牙:“还挺有节操,不白嫖是吧?”
许怀心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回:“当然。”
楚十安被气笑了,反手又把她按在了沙发上:“我不缺你那点儿嫖资,但我也不想吃亏。”
许怀心惊喘了一下,没来得及反应就看着他倾身下来,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洗发水的香味扑到了她脸上。
天花板上飞快旋转的彩灯忽然一暗,眼前只有楚十安那双被放大了的眼睛,睫毛密而长,眼珠很黑。
触觉变得敏感。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温热干燥的嘴唇贴着她,突然又凑到她耳边,嗓音滴水一样干净又性感地诱哄:“张嘴。”
贴着沙发的后背起了一层细汗。
她的脸红透了。
像一只夸下海口要横越大西洋,却在起飞后发现,雄心壮志有点太过不切实际的燕雀。
她紧张又羞赧,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茫然又无措,整颗心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
耳边响起他依然故我的轻笑。
接着,她紧紧揪着沙发布的手被他温柔地握在掌心,然后一根一根手指被他掰开,插进指缝,十指交握。
紊乱的呼吸逐渐平复。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攀住他的脖子。
跟着他的节奏,开始沉浸。
而此时,屏幕上的《口是心非》也到了尾声。
回过味的时候,许怀心已经坐在公交车上快要到家了,手心汗津津的,被他捏过的脖子还有耳垂上火辣辣的触感似乎还没消退。
她把头抵在玻璃上,心里五味杂陈。
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是对手的人。
就算做过亲昵的事情了。
但那对他来说能算得了什么?
她不问,他也没说。
你完了,许怀心,你完了。
公交车拐弯,车身一震,她的头被弹起来又撞在玻璃上,“咣当”一声,疼得她瞬间清醒不少。
窗外,浅州一中的校门在眼前掠过。
到站了。
她从站台上下来,直奔林双月的教师公寓。
这周高三补课,林双月没假。
不过,最近因为陈年何住了过来,有假没假也不那么重要了,回去,屋里肯定有人。
只是她没想到,屋里的人不止陈年何一个。
门口摆放着三双年龄层次分明的鞋。
插钥匙的动作带了些犹豫,有种预感让她不由得开始咽口水。
开门,第一眼果然就看到了客厅里端坐着的许国庆。他穿着毛衣和夹克,头上戴着顶黑色的帽子,人上了年纪,似乎格外怕冷一样。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水,还冒着水汽。陈年何坐在他对面,背对着门,两人正在聊天,气氛融洽。
跟着来的许怀山无所事事地靠在玄关处玩手机,看到许怀心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放学这么早?”
许怀心说下午没课,然后对着许国庆喊了声爷爷。
许国庆看了她一眼,没搭腔。
陈年何闻声回头,赶忙站起来问:“心心,晚上想吃什么?正好爷爷也在,我去买菜,晚上给你们露一手。”
许国庆开口,嗓音粗哑:“摸仪器的手,还会颠勺?”
陈年何哄他:“老师,您可别小看我,这么多年一个人,还能不会做两个菜?”
许国庆就真的笑了两声。
眼瞅着陈年何走了过来准备换鞋出门,许怀心马上说:“陈叔叔,菜我出去买,要什么您给我发手机上,您就在家陪爷爷吧。”
这一句话,把许国庆脸上的笑给说没了。
但许怀心顾不了那么多,趁着还没换鞋,不等陈年何表态,她书包没放就夺门而出。
要她在家里跟许国庆大眼瞪小眼,估计还不等陈年何回来,她就要郁结而亡了。
许怀心前脚刚出门,许怀山后脚就跟着追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她放慢了速度。
许怀山个子高,走路比较快,没两步就冲到了她身边:“书包我给你拿。”
“你跟出来干什么?”
许怀心没拒绝,书包里有台电脑,背了一路的确是有点沉。
“跟你说会儿话。”
许怀心手插口袋里,低头踢路上的石子:“说什么?说吧。”
“我听青柠说,你在学校加入了一个搞翻译的工作室?”
“她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
他没回她这个问题,反而接着问:“你妈知道吗?”
“我都多大了,这种事情有必要让她知道吗?”
“当然了,这种牵扯到商业利益的东西,最好还是跟家里人讲一讲。你才进大学,别被人骗了。”
“他才不会骗我。”
他连骗都懒得骗。
“你自己心里有数当然好了。不过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那人这么着急赚钱,专业课成绩肯定不怎么样,读大学就失去了意义,你别什么都学。”
“我们老大的专业课成绩很好。陈叔知道的。”
“别人成绩很好,那你自己呢?”
许怀心不说话了。
“你将来想出国读书的话,专业课成绩很重要,别不当回事。”
“我没想出国读书。”
听到她这么回答,许怀山眼神略惊讶,推着眼镜笑说:“我们家从上一辈开始,都要出去的。”
“谁规定的?”
“爷爷啊。”
看她不接话,许怀山才说出追她出来的真实目的:“我拿到芝加哥大学的offer了。”
“什么时候?”许怀心是真替他高兴。
“纸质通知书还没到,昨天收到了邮件。”
“你算是熬出来了。终于能过去跟叔叔他们团聚了。”
“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以后要是还在国内,就多去看看爷爷,他一个人挺孤独,身体又不好。”
“是他不想看到我。”
接下来的话题是禁区,许怀山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对了,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拐弯有家生活超市,两人进去,许怀心推了辆车朝生鲜区走:“你说。”
“是青柠的事。”
“你想让我帮你表白还是拒绝?”
“我这马上要走了,还表什么白。”
“那就是拒绝了,但这事儿,得你自己做。”许怀心不想掺和。
“我已经做了。我是想让你有时间去……”
许怀心秒懂他的意思,白了他一眼:“你都拒绝了,还管她伤不伤心,有没有人安慰干什么?”
许怀山不跟她争:“都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了,总得现实一点吧。万一我过去,跟我爸他们一样不回来了呢?”
这也没明说是喜不喜欢周青柠,就先把困难给摆上了。
的确不像人家十七八岁,喜欢一个人,就算遇到山洪海啸也就跟得了一场感冒似的,打个喷嚏就过去了。
不过鉴于自己的感情问题现在也是一塌糊涂,许怀心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评价什么。
虽然她嘴上说不管,但实际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提前回了学校。
周青柠和许怀心还有许怀山算从小就认识了。
许风鹤还在世的时候,许怀心一家是住在许国庆单位分的房子里,许风霄和老婆常年在国外工作,许怀山基本上是林双月和许风鹤带大的。
周青柠说惨不惨,她父母也都是老师,小时候没时间带,她也都是在她爷爷那里过的。
而她爷爷跟许国庆住对门,是一个单位退下来的。
一来二去,三个人就熟了。
后来,差不多是上了高中,周青柠才被她爸妈管得严了。
那个时候,恰好赶上许怀山去首都读大学。
两人三年没正经见过面。
也就是去年暑假,许怀山本科毕业回浅州,参加许怀心的升学宴,原本不是特别打眼的男生,几年不见,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了,并且还是周青柠特别喜欢的那种温润款。
童年回忆来一波,周青柠压根儿就扛不住。
没多久就交了一血。
许怀心是后来才知道,在许国庆八十大寿那次之前,周青柠已经跟许怀山表白过两次了,那天被抛弃之后人家又去千里送了颗人头。
加上这次,她已经独得许怀山四张好人卡。
“出息啊,周青柠。”许怀心推开周青柠的宿舍门,里面就睡了她一个。
门窗紧闭,窗帘拉着,屋里一股颓废气息。
许怀心把窗子打开通风。
周青柠翻了个身。
许怀心顺着梯子爬上去,凑在她床头,哄她:“帮你上课点到,自习室给你占位置,会我帮你开,请你吃饭随时,陪你玩游戏决战到天明。”
“世界末日了?”周青柠把被子拉到头顶,鼻音很重。
“想对你好不行?”许怀心又把被子给她拉下来让她透气。
一向性格外放的周青柠,忍不住抽噎起来:“我现在看起来很可怜对不对?”
许怀心靠在床架上,心里凉凉的:“比惨你是比不过我的。虽然我哥是拒绝你了,但他也没明确说不喜欢你对不对?”
“他这一出国,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喜不喜欢的,有意义吗?”
“当然有了,他如果喜欢你,又不是只有他能出国对不对?”
周青柠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你说得对啊,所以我们的问题还是在他喜不喜欢我。”马上恢复活力,“哎?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你比我惨的话?你惨什么了?”
许怀心下床:“非外语专业的考口译证书,知道有多难吗?你看我这头发,掉得跟不要钱似的,你说惨不惨?”
直觉告诉周青柠,许怀心在扯淡,但她没有证据。
“你没事儿考这证干什么?以后想做翻译?”周青柠问。
“我现在不是参加了个双语主持人大赛吗,想着说可能用得着。”
“知道什么叫杀猪用牛刀吗?你这就是了。一个双语主持人比赛,你去考比专八还难的证书,是想佐证你这高考状元不是作弊来的?”
行,能吐槽说明人没事了。
许怀心起身准备走。
周青柠嘴里塞了一口面包,啊啊呜呜地喊住她:“你是不是看你们院财管专业的那个闻昕考过了,所以才想考的?”
“你连闻昕都知道?”
“我的天,自从她考过了那个证书,她在我们专业已经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好吗?每次我们专业课老师一提到她,我们就成了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垃圾。”
“她的确很厉害,值得学习。”
“厉害是厉害,但学习就算了,学不了。为了考这个证书,听说人家两个多月每天睡觉时间不超过四小时。不是我打击我自己,我要是有这毅力,我早上少年班了。”
难怪了。
许怀心可算是知道闻昕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拿到证的原因了。
“而且,”周青柠接着跟她说了个重磅消息,“昨天晚上梁正青请我们这些班长吃饭,话里话外透露出闻昕下学年会接手口译社的信息。哎,你说她一个大一新生,看起来也没什么气场,不说跟阮卉学姐比了,就是放在没什么事业心的梁社长面前,那也差很远好吗?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这么早就接手本校专业性最强的大社团的?”
“我怎么知道,但人家肯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通常来说,学生会和社团都是大一进去当干事,大二升部长,大三才当社长或者主席。
如果大二就能当社长,那多半儿可以说明这个人已经优秀到了一定的程度。
虽然许怀心不想八卦,但她发现自己对闻昕越来越感兴趣,对她们接下来的合作,突然变得有些期待了。
于是她就把本来约在明天跟闻昕碰面合计搭档主持的事情,挪到了今天。
时间定在中午。
闻昕说一起吃个饭。
许怀心从周青柠那里出来,直接去了闻昕说的地方。
西区一家吃烤鱼的店子。
一听是吃烤鱼,许怀心就猜测不会只有她跟闻昕。
果然,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了好几个声音。
但她没想到楚十安也在。
大周末的穿得很正式,深色衬衣和西装,头发抓在脑后,年轻的身体,成熟的气质,反差感扑面而来。
大概对方也没想到她会来,看她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意外的。
“怀心,坐这儿!”
闻昕指着自己身边空位的时候,楚十安正准备把他手边的椅子拉出来。
最后许怀心就近坐在了闻昕身边。
楚十安不动声色地把已经抽出一半的椅子又推了回去。
许怀心后悔了,应该多走几步的。
饭局是温加泽攒的,看到宋后凌也在,许怀心大概猜出是要干什么了。
“多不好意思,我跟许学妹搭档还让你们请吃饭给我们加油。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看样子,宋后凌应该还不知道请他吃饭的目的。
“宋后凌学长实力这么强,是我们学校在这次比赛中的希望,我跟怀心有不懂的还想多跟你请教呢,所以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在温加泽准备开门见山告诉宋后凌他的搭档被截和的时候,闻昕按住了温加泽。
许怀心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闻昕与其说了解不多,还不如说压根儿不了解。
“相互学习,相互学习。”宋后凌谦虚。
许怀心抬头看了一眼她对面的楚十安,想用意念问他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楚十安却只顾着低头玩手机,没看她。
“其实啊,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谁得了冠军都是为校争光。”温加泽受到闻昕的影响开始拐着弯说。
宋后凌认可他的说法。
温加泽就进一步说:“这次比赛还有个利于我们的地方,十个评委中,我们学校就出了三个——一个是我们院的辅导员,一个是外语学院的梁正青,还有一个就是这位,”指着楚十安说,“化生院的楚十安。我跟十安是高中同学,正青跟十安以前是一个社团的,并且我们闻昕现在也是这个社团的成员。”
温加泽把这个关系网拉出来的目的很明显了,但宋后凌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一脸赞赏地说:“哇,当学生会主席果然能认识好多人啊。”
许怀心差点喷水。
温加泽再次强调:“其实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希望冠军从我们学校诞生。”
“那当然了,这次我跟许学妹会全力以赴,争取进入下一轮,主席放心吧。”宋后凌再次保证。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楚十安失去了耐心,单刀直入:“你跟许怀心组合的话不可能会赢,换个搭档说不定能进第三阶段。”
桌上的气氛骤然冷却。
温加泽面色尴尬,心说果然啊,男人之间说事情就不该讲究什么委婉。
宋后凌长相气质都偏清秀,没什么攻击性,被楚十安这么直突突地来了一句,有点卡壳:“学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十安关上手机终于抬头看了眼许怀心,并对她抬了抬下巴:“许怀心比较全能,但每一项都不突出,目前综合比分排名居中。而你,优点和缺点都非常扎眼,中和之后比分垫底。你俩组合,她既不能补你之短,你也不能扬她之长。”说出理由并马上给出建议,“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一位跟自己一样某一项突出的人来互补。浅州体育大学的那个17号选手,就很适合你。”
温加泽松了一口气。
虽然楚十安说得有理有据,但宋后凌也有自己的坚持:“可是,体育大学的那位,是个男生吧?我觉得还是男女搭配比较好。”
楚十安往后一靠反问:“又不是生孩子,为什么非得男女搭配?”
宋后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许怀心。
许怀心面前放着一盘卤花生,她夹了好几次夹不起来,感觉宋后凌在等自己表态,只好随便夹了根凉拌海带丝放进碗里试图转移尴尬。
楚十安翘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面前的勺子放进花生盘子里。
许怀心心跳加快。
“我觉得第二阶段的最后一轮,重点应该是考验参赛选手的团队协作能力,”许怀心伸手挖了一勺花生,没吃,继续说,“所以,我还蛮认同楚学长说的那个互补论。”
“所以,学妹你也不打算跟我一起了?”宋后凌还是不死心。
许怀心刚准备开口,楚十安就抢了她的话:“她是代表我工作室参加比赛的,所以,她跟谁搭档,她决定不了,我说了算。”
一桌子人,沉默。
闻昕马上站出来调节气氛:“体大的那个同学跟我们主席认识,我们可以帮你联系他。”
但宋后凌已经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起身准备走:“不用了。我自己联系,那我们比赛那天再见吧。”
许怀心低头把那勺花生塞嘴里,有点咸。
饭后,闻昕提议跟许怀心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
楚十安把桌子上的烟和手机捡起来走在前面,转回头说:“今天不行。”
温加泽开玩笑:“你这老板当得也太霸道了吧,周末还让人家工作?”
“不是工作,”楚十安站在门口冲许怀心偏了偏头,“约会。” 我想和你谈恋爱(闻人可轻高糖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