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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再见故乡

听听风雨 烟叶神 3377 2021-04-06 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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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去故乡,已是多年以后。

  我搭乘着长途的列车,借着窗外的景色,怀念起儿时故乡的样貌。

  直至终于踏上了那片久违的土地,我才深深的感受到,我始终是这里的人,生是这里的人,死,也将是这里的人。

  我迷恋着这里的空气,沉醉着这里的一切,我几乎已经将城市的喧嚣忘却在了脑后,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这如梦如幻的时光里。

  老家的木门还在,上面钉着许多的圆圆的凸起的铁球,那是爸爸多年前特意设计的,如今看来,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一把生锈了的铁锁还在,那是在我儿时的印象中,曾多次用手抚摸的东西,我甚至还记得那铁锈的味道。

  院里铺的水泥地也还在,只不过靠墙的一块泥土地上已经被奶奶种满了蔬菜,有茄子,有青椒,还有一趟趟的南瓜。

  我看到在厨房的外墙上,还有我当年自制的篮球框,那是用一块废弃的木门做篮板,然后卸下了爸爸当年给我买的小洋车的轮子当做篮筐,硬生生的给拼凑了上去,看起来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却是真真实实的陪我度过了诸多的光阴。

  上到平房顶上的楼梯还在,记得那是爸爸1997年修建的,如今已经破烂不堪,许多水泥已经开裂,楼板也断层了不少,看起来挺危险。

  我看向当年狗的住的木棚下面,如今已没了狗的的身影,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它早已被买走了,如今是死是活,恐怕也不知晓了。

  我进去堂屋,里面的摆设一切如旧,爷爷奶奶的身体不好,自然不会大改观的收拾,只不过有些我儿时眷恋的角落,如今已经被蜘蛛网爬满了。

  我走进我儿时的卧室,其实也就只是被一张我妈妈陪嫁带来的沙发隔开的堂屋,床头上还有我贴的各种海报,有NBA球星,有唱歌的明星,还有我画的极难看的画,如今看来,满满都是回忆。

  在床头的另一边,还有一张我小姨送给我的书桌,其实是小姨不上学了,把她用过的书桌给我了,我在里面装满了我年少时买下的磁带,满满的一整张抽屉里都是,我想,这也是我后来为何会如此痴迷于音乐的原因了罢。

  在书桌上则摆满了我上学时候的书籍,我翻了好久,找到了一本同学录,是那种临毕业的时候,买来发给同学,让同学写下联络方式,以及将来的寄语。我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宝物一样,痴迷了看了许久许久,每当看到有趣的地方,还不忘一个人傻笑,毕竟那些画面都还在眼前。

  TCL的彩电还在,只不过已经不如当年那样崭新,VCD上面还叠着几张光碟,只不过早已被灰尘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在屋里缠绵了许久之后,我走出了院子,来到了村子里东边的水坑,如今坑里早已干涸,没有一点点水的痕迹了,但是当我闭上双眼的时候,却能看到满满的水。

  我记得,年少的时光里,与这个水坑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和伙伴一起下坑洗澡,一起垂钓,一起跳水坑,一起爬水坑边上的大树,等等等等,诸多的回忆如同潮涌一般,充斥着我的脑海,让我流连忘返。

  我不禁的点燃了一根烟,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那是一片空地,我记得,我曾和儿时的伙伴们在这里玩耍,捉迷藏,弹玻璃珠,打翻牌,也是在这里,我学会了骑自行车。

  只不过如今的空地已然谈不上是一块空地了,早已被废弃的玉米秸秆堆满,不远处还有谁家不用的三轮车架子,不规则的安置在一角。

  微风轻拂过我的发梢,我很感恩,感恩这一片土地养育了我,感恩这一片土地教会了我成长。

  我又点燃了一根烟,向着儿时的学校走去了。

  当我看到校园的轮廓的时候,不禁的有些唏嘘,更有些诧异。

  唏嘘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依然还在。诧异的是,当年我总感觉从家里到学校是那样的远,可如今竟然毫不知觉的便到了,总感觉距离变近了。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长大了,步伐变大了。

  校园的模样变了,变得高大上了起来,先前的破败早已没了任何痕迹,如今的校园甚至还安装了高高的铁门,将整个操场给围了起来,显得既安全又安静。

  但我却有些抵触,我不喜欢这样的校园,我还是留恋当初那个刚走出班级,便是操场的校园,可以任由我自由自在的奔跑,永无止尽的奔跑。

  校园后面的树林也没了,已经被绿油油的麦田给笼罩了,我记得,我那时候,还在这里和同学打过架,好像还打赢了。

  不禁的一番苦笑,我又点燃了一根烟。

  是啊,回忆的确费烟。

  我走了回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家的方向。

  我曾多次的忆起,我小时候走到这里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家的方向,如今却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清晰。

  我在感慨,感慨上天给予我的一切,我知足。

  路过的同时,与村里一些上了年龄的爷爷奶奶打招呼,言语之中都是熟悉的话音,熟悉的味道,我难免变得有些羞涩,倒不是久违了的感觉,而是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每经过别人家门旁的时候,总要礼貌性的打个招呼。

  就好像我眼下,正背着一个书包。

  我回到了故乡,回到了家。

  再见,却已是枉然,已是对时光不留情面的抵触,亦或是对回忆的各种眷恋,还有对曾经的一切,多多少少的反感和包容。

  我又踏上了远行的列车,为了生计而活,却渐渐的疏远了故乡,渐渐的疏远了我的过往和内心的真谛。 听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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