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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天际云悠然,晨曦穿过树隙为一缕缕莹莹光辉,树下双宿之蝶翩然,一团祥和。颜欣趴伏在窗畔望着景色心下却有些困惑。自回神界已有三五日,她如今还置于慕欣殿中,和娘亲相伴。
倒非她不想如此,不过父皇什么也不问。不仅不提樱花林之事,更未询问她消失时日于何处?且那日月凌林之事亦未提,莫非父皇对于她如此不上心?日日醒来,见还在慕欣殿中,她总有似梦如幻之感。仿佛太过轻易的幸福,似无法长久一般。
回首相望,娘亲仍陷入昏厥中,床榻边是小乌蜷身安睡之姿。娘亲甚是苍白的容颜极为刺目,令颜欣不由黯然。近几日她甚少有清醒之时,不过若醒来便会细说颜欣幼时趣事。所说之事琐碎繁杂,甚至很多颜欣都无有什么印象了。此时,她方知她不是未拥有母爱,只是此刻才感觉而已。
这几日父皇来临也少,可能是神界繁忙所致,抑或思对策镇压魔界吧。许是有大把时间思索,颜欣一直觉得娘亲此病蹊跷,种种症状和凌乱的脉象,似在一本书上所见。因所记似三言两语,她亦未放在心上。如今为了娘亲,她该回禁制之地一观,兴许会帮上忙呢。
轻步来至床畔,抱起小乌方转身而去。正巧父皇方才被逸风君唤走,似商议大事一般,应不会立即返回。到目前她仍未打听樱花林之事,似是怕父皇一个不高兴,再施用一个禁制之法……然心下还是惦记欣菲、欣童,还有土地爷爷,不知他们是否安好?
神界中一座宫殿中,天帝、逸风君望着正探看命格的仙道子。天帝自听逸风君所言,便寻仙道子欲占卜吉凶。然仙道子云游不知所踪,今日寅时方归。待其小憩一会,忙邀来一探究竟。
仙道子周身似处在虚无之中,偶见几道幽然之光流转。从他的脸上根本无法判断是福还是祸,唯有尘埃落定方能知晓。逸风君很是坦然,福也罢、祸也罢,神魔之战皆无可避免。
天帝面色亦很是坦然,然唯有他知自己是多么紧张、害怕,紧握的双手已是汗水殷殷。此时他暗自一叹,当年神界浩劫时他都未曾这般紧张。果然颜芮母女是他的软肋,如此他更不可大意。欣儿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他不能让其有任何闪失。
终仙道子收法起身,道一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转身踏云而去。回去的路上还苦苦一笑,倒非他故弄玄虚,因九公主命格毫无定数,他自然窥探不得。至于神界浩劫,可平安渡之,然……
天帝甚久后方道:“魔界近日如何?”闻言逸风君方从莫名中回神,道:“月凌林较平素防守更严,而魔帝除整治几个妖魔再无所动。”语毕望着天帝,纵他还和平素一般,而逸风君可看出他眉眼微弯带喜悦之意。
果然九公主非同一般,今日一入慕欣殿,他竟然还听见天帝朗朗笑声。如此开怀之笑,看来九公主很是得天帝宠爱,不然为何天帝如此重视颜欣的命格?然天帝是否太过轻信,自古便未曾听闻谁可在夺魂箭下存活,何况当时不会法术的九公主?
即便侥幸存活,怎和魔帝那般亲密?还拥有一只灵兽?重要的是,那日神魔之战天帝绝然一箭,若换做他怎能轻易罢休?种种疑团天帝怎还能这般大意,可知若此是魔帝诡计,待其和假的九公主熟络之后,借机杀之!
见逸风君目含揣测之意,天帝唯道:“先行退下,切记关注魔界异动。”逸风君所疑再所难免,因目前他情况非同一般。然他疑虑自己的欣儿就是不允,他的女儿他能不知,无谓真假之说。
虽他也想知晓千年来她所在何地?然欣儿对他那种态度,怎让他启齿?若欣儿想要相告,自然会说,且目前最重要之事,是月凌花露。唯有它可救颜芮,若非他法力甚弱,那月凌花露可谓手到擒来。
如今月凌花似已绽放两百余年,依旧是素白似雪,然谁知何时会成墨染之色。尤记当年亲见,仅一刻钟白素成墨色,瞬间凋零枯萎。如此难料花期,唯有早些得之方能安心。且颜芮等不得甚久,才品尝几日天伦之乐怎能轻易消失,他不允许!
颜欣抱着小乌刚步出慕欣殿,许是心里欢愉她未见迎面而来一位男子。他着浅裳手持一碗深色汤药,幸在他反应机敏及时闪开不然可要白白浪费他两个时辰的心意—那碗汤药。
纵他避免汤药洒地,却难免汤药微晃,深色的汤液有几滴溅在他素裳之上,令他眉头一皱欲责斥是哪位仙俾如此不长眼。抬眼见是颜欣,眸中瞬然一变,轻唤道:“小妹,芮姨可有醒来?”他笑的何其温和,眸中神色却似深潭一般。
颜欣不知他为谁,欲开口询问,便听他道:“我是你八哥,斯瑞。听闻芮姨身体欠妥,便熬些汤药前来探望。”如此颜欣不得不道:“随我进来吧。”能如此关心她娘亲,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斯瑞随着颜欣一直来至寝殿,方放下手中持得玉碗。见颜芮苍白之颜,尤陷梦靥中,他客气几句便径自离去。转身之后,眼中的关怀流逝,泛起漠然之色。今日前来,倒不是没有收获……
斯瑞一离去,颜欣趁着父皇还未归来,瞬移几次来至慕欣殿之外。见眼前陌生景色,她唯有唤醒沉睡的小乌。在小乌的引领下方渐渐来至禁制之地,一见熟悉的场景她不由泛起莹光。
在此处四下一转,未发现他们,如此明日好好找几个小仙打听一下吧。还未临近樱花林,闻见清沁之气,她一挑眉飞至樱花林中。樱花林依旧是灿然花海、粉盈盈一片,颜欣虽不知何故却心下很是欢愉。她的樱花林,无有变!
入目竹屋依然在,她推门而入,宽慰不少。竹屋之景还是她离去那番模样,较奇怪的是,如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似有谁特意照料一般。见所有书籍在此,她将小乌放至竹床中,便径自翻阅起来。
颜欣甚是忙碌,小乌却很是无趣,一会轻叫两声似是发泄,搅得颜欣无法安心。她自储物格中取出一枚粉色之物,抛于小乌。小乌有些不解,待看清此物,不由谄媚道:“欣姐,真好。”颜欣也懒得理它,尤扎在书海中一目十行寻找,却淡淡道:“仅此一颗。”
刚欲张口的小乌顿时垮下脸来,泛着光芒的眸子也黯淡下来。欣姐,果真可恶。一时寂静,唯听见翻页莎莎之声,和小乌磨牙切齿之声。良久,方听见颜欣拍案声,惊得小乌扭头望去,凌乱之地书籍横飞,然颜欣却面带喜色。
终是寻到,她急忙俯身相看,却瞬间错愕。小记中两个大字令颜欣如遭雷击一般,久久不曾回神。小乌见此来至书案上,一望亦愣然,良久方吐出两个字:“无殇。” 月凌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