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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一时间仿佛变成思想者一般,仰起头来歪着,鼓着嘴巴想了一会,犹豫地说:“这样呀,要是我也这么单纯,可能会被他蒙蔽呢,不过要有前提的喔。
“如果他是个高富帅,也许最后有点可能,可实际情况正好相反,不管他怎么装哈巴赖皮狗那样,我一看见他歪着脸,像阿凡提的驴那样一笑,就恶心想吐,不成、不成。”
老麦又一次被她逗笑,转移话题再问:“小姑娘,你现在一个月领多少钱工资?”
小姑娘正色答道:“嗯——我学历大专一个月四百,不过专升本文凭就快拿到,到时可以调到五百。”
老麦逗她道:“就这么点工资,你们小姑娘要买这么多吃的、穿的、用的,怎么够花,有个人大公无私主动替你分担不好吗?”
却见小姑娘脸色出现一片鄙夷道:“就因为自己钱不够用,天天都去花一个不可能接受的绝顶丑男圈养党的小钱,我可没那么贱——”
最后一句话刚一出口,她忽然想到余慕有可能与麦区有某种关系,便倏地收住语句,吐吐小舌尖,偷眼看看老麦再不作声。
老麦哈哈笑道:“只是打个比方,没那么严重,好了,麻烦你帮我拿去给她吧,先谢谢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从抽屉拿出的几包小吃递给她。
小姑娘接过那几包小吃,道声“麦区拜拜”,便转身走了出去,步履身姿倒是显得仪态大方。
小姑娘刚出到门外,便留意对比了两份小吃,觉得虽然都不一样,貌似自己那份还好吃点,登时有点高兴起来。
她一回到那名为接待办、其实是秘书室的办公室,放好自己那份小吃,吩咐另一个也是小姑娘的新来同事不要乱翻她的抽屉,自己要下楼送点东西,然后拿着另一份小吃出门等下行电梯。
那小姑娘拿着几包小吃下到四楼出得电梯门,便向城区档案馆档案查询窗口走去。
在那个窗口里面,只见身形瘦小的余慕坐在一台486型电脑前录入一份资料,双眼紧盯着屏幕,双手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她的对面,便是剃成大秃瓢的瘦长驴脸男小罗,他正心不在焉地接待窗外一个中年妇女查询档案,嘴巴里说的话这一句对着那名妇女,下一句却是对余慕说的。
那接待办小姑娘看到余慕只顾录入她的资料,一句也不答光头罗的话,显然他不断说出的话句,跟眼前的工作毫无关系,可理可不理。
于是,她上前把那几包小吃递进窗口,放在余慕电脑桌上,小声说道:“小余,这是麦区公休旅游回来,带给你的小吃,他没空下来,我帮拿来给你的。”
只见余慕眯一下眼睛,仔细看一眼手边放下的几包小吃,有点吃惊地抬起头,看看那代劳而来的接待办小姑娘,眼圈忽然有点发红。
那小姑娘斜睨一眼瞧那紧张地鼓起大白眼珠看过来的光头罗,鼻子鄙视地哼了一声,然后对余慕说:“我完成任务,先回去了,白白。”
余慕嘴唇嗫嚅着说了声谢谢,却见接待办小姑娘早就走开变成背影。
那小姑娘迈着疑似的猫步,回到电梯口等电梯,心里很狐疑地想着,这事很奇怪耶,小余看到这些小吃眼睛会发红想流泪,是不是她和麦区并不是走后门的关系,难道是那种关系?
想到这里,她被自己的突发奇想吓一跳,不敢再想下去,这时电梯刚好到站打开门,忙跳进去躲着。
老麦送余慕几包小吃只是临时起意,还是很莫名地特意买了那几种貌似记忆中买过给谁爱吃的小吃,既然托接待办小姑娘送过去,便不再放在心上。
余慕收到那几包小吃后眼圈会忽然发红,接待办小姑娘看见又会怎样的胡思乱想,这些小女孩背后的小心思,老麦也一概不得而知。
现时的他正准备去参加一个会,正在看会议组织者送来给他做准备的发言稿,会上老麦作为分管领导要做工作安排上的讲话。
老麦认真看完整篇发言稿,还拿签字笔在很多地方按自己的讲话习惯做点修改,然后看腕表时间快到了,便去等电梯下楼。
其实在大楼正面的一侧,还有一部城区级领导专用电梯的,老麦懒得绕过去乘那部电梯,基本上都是就近去搭公众电梯。
老麦走进了电梯往下行,有人按了四楼停下,于是到了四楼,电梯门自动打开,他无意地看看外面,竟意外地看到余慕手拿一叠资料站在外面,貌似在等上行的电梯。
在余慕身边,毫无疑问那个头顶剃成大秃瓢的驴脸小罗也在,还照样侧着脸谄笑着,站在她旁边,一刻不停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
余慕的眼睛偶然地看进电梯里,和正望出来的老麦四目一对,惊得她的小脸腾地通红,马上低下头去,不敢再抬起来。
可那光头罗没见到老麦在电梯里,看到余慕忽然脸红低头,还以为是自己说得妙不可言,听到女孩子脸都红了,不觉很是振奋,歪起脸涎笑着看她,连话也忘记往下说。
电梯很快关门继续下行,可这一瞬的对视,不免让老麦感觉很奇怪。
不过就是一点小吃而已,早先曾开玩笑似的约过她一起去昆明看世博会,现在回来带点风味小吃,说白了也算是领导长辈的关怀,偶尔碰面至于吓成这样吗?
老麦很不解地走去城区会议中心开他的会,这个工作布置会议时间拖得有点长,散会后他走出会场,看到很多人已从饭堂打了午餐,三三两两地走回办公室,便不欲回办公室,直接走去饭堂。
就在半路上,正巧迎面看到那光头罗陪着余慕走过来,蓦然见到老麦,光头罗厌恶地撇嘴斜了一眼,嘴唇动了动,好像念叨一句什么话。
老麦何等的听觉眼力反应,立时猜出了他浑然在骂尼玛老牛也想吃嫩草,并不理睬他,只是微笑地对余慕点点头。
这一回余慕的小脸却红不起来,反倒显得有点煞白,很紧张地从老麦身边走过去,仿佛没看到他对自己点头微笑一样。
老麦见状一愣,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心下苦笑:“难道我真成老朽了吗,代沟这么严重,刚送了点小吃给她,就把她吓得紧张害怕成这样。
“可是,接待办那小姑娘,年龄好像比她还小,照样毫无芥蒂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貌似不像有代沟问题,哪该是什么毛病?”
他想想这小妞还真是不可理喻,不会是近墨者黑,无端遭受光头罗的变态思想影响吧?遂无奈地摇摇头,上食堂二楼去吃自己的处级免费午餐。
当天下午,老麦忽然接到自家房改房租户电话,问麦老板怎么好长时间没来收房租,这才记起房子已经出租的往事,便与租户约好见面时间,下班后先去一趟出租房收取那份房租。
那个租户姓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青年人,带着老婆孩子一起租住在那里,说话是西北一带的北方口音,为人甚是一副挺豪爽的模样。
等到见到人收房租时,对方说自己是西北那边总公司派驻本市办事处的,打算到年底便退租回老家,那边公司总部要招他回去工作,另派他人前来接替,想一次性交租到年底。
老麦自是没什么意见,房租这点小钱早就不放心上,见他准备退租,还一次性交清房租到年底,便把原先收过的六百元押金扣除出来,交待他到搬走时,记得电话告知一声,房门、鸡房两把钥匙留在门外脚垫下面。
老麦闲时也没忘记炒股票的事,现在现金加筹码都已超过五十万元,还背靠金石产业这样有修真界背景的集团公司,对房子出租这样的小事,根本已经很是无所谓,原来还想交给家姐他们,只不过麦姐坚决不肯要。
老麦了结租户租金的事,便下楼开小五菱车走人。
当他把车子开出宿舍小区大门外,偶然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斜倚在人行道一根电杆下,叼着一支烟猛吸着,貌似挺烦恼的样子。
他便靠近停下车,透过车窗一看,立马感到很惊讶,发现那人赫然却是自己从前的便宜儿子,几年不见长得已和他差不多一般高,就是身形瘦瘦的活像豆芽菜。
老麦停下车开门下去,近前小声问道:“罗迪,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还学会了抽烟,怎么回事?”
他那便宜儿子罗迪猛吓一跳,手指好像被烫一下,忙不迭扔掉烟蒂,低头叫一声:“爸爸。”
老麦没想这便宜儿子还会叫自己爸爸,一时眼圈有点湿润,笑道:“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今年有十三岁了吧。”
“嗯,”罗迪心事重重的点点头,他原来的姓名就叫做麦罗迪,还是上年去世的便宜爷爷麦父给起的名字。
麦父这老头生前还挺有趣,一辈子看的杂书多,生个儿子起名叫加德(god,神的意思),给孙子起名叫罗迪(lord,主的意思),而且从前的儿媳也不反对如此起名。
出奇的是,他给外孙女竟起个名字叫刘沙河,硬是跟《西游记》沙僧的出身扯上关系,结果被极度不满的女儿去派出所上户口时,偷偷改成刘莎荷,老头子自也懵然不知十余年。 宿命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