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泰心里有句话,已经忍了好几天,这一天,黄月英端来一碗鸡汤的时候,林家泰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英儿,阿维娅呢?”
黄月英将鸡汤说送到林家泰的嘴边,淡淡地说:“不知道,问她做什么?”
林家泰喝下一口鸡汤,说:“怎么能不问她呢?要不是那场无头官司,我都和她成亲了。”
黄月英说:“我爹和我娘说,阿维娅是个不吉之人。”
林家泰大惊:“她怎么就成了一个不吉之人呢?”
黄月英说:“你买卖做得好好的,忽然就飞来这场横祸,不就是因为阿维娅来了,而且我们张罗着让她和你成亲吗?”
林家泰大急,说:“英儿,这场官司,阿维娅来不来都是要发生的。早在阿维娅来之前,人家就预谋好了。”
黄月英不信,说:“我才不信呢。你是不是在抹菻国的时候,已经就和她那啥,私下里洞房花烛了?现如今她找来了,你是宁愿死在花下,也要做风流鬼了?”
没有办法,林家泰只得以实相告了:“英儿,我告诉你。这场官司,和上次因胡小鱼而起的官司,其实都是太子和齐王暗中设计的,他们真正要害的是秦王,而我,是他们看中的棋子。跟阿维娅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月英瞪大眼睛问:“当真?”
林家泰说:“这种事情,还能有假?”
林家泰之所以将实情告诉黄月英,一个因为心中太放心不下阿维娅,二个因为黄月英曾经替父出征,是经过生死的人,不象一般的女人那样经不住事情。
“英儿,还没想明白吗?那我问你,当初我们和徐志和一起开铺子时,我也被下过大牢,那时候,可没有阿维娅。胡小鱼死在聚福楼的时候,也没有阿维娅。”
“嗯,你说得有道理。”黄月英说:“只是我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你被抓进大牢之后,阿维娅来过家里几次,因为爹和娘说她是不吉之人,大家就没给她过好脸色。后来她就没再来,我们也没去找过她。不知道她是跟商队回了抹菻国,还是留在了长安。”
阿维娅远房亲戚的商队,应该还在回去的途中,阿维娅一个姑娘家的,如果跟着一个陌生的商队回去,一路上是很危险的。
阿维娅如果留在长安,林氏货栈和客栈,都被查封了,她身上的那点钱,肯定不够花的,她会流落到哪里?
林家泰担心了,立即将家里凡是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找阿维娅。
林家泰也亲自出去寻找阿维娅了。
接连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林家泰每天回家的时候,都是愁眉不展。
黄月英和麦合丽娅则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在林家泰面前露面。
这一天,林家泰在一个曹姓胡人开的歌乐坊里听到两个浪荡男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合春谷今天晚间有一个雏儿要开苞。”
“听说了,还是一个外邦的雏儿呢。说是那外邦雏儿的眸子是蓝色的,男人只要看一眼,就愿意掉进去淹死。”
林家泰一听,感觉他们说的就是阿维娅,心里是又惊又喜,连忙离开歌乐坊,往合春谷去了。
林家泰的身后,两个男人还在笑谈: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对蓝眼睛能迷死人。今晚你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呢,拔不了头筹,看一眼也好呀。”
“对呀,对呀,没开她苞的福气,耐着性子,总有轮到我的一天。”
合春谷,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青楼。
看见衣着光鲜,神情焦急的林家泰,大白天就急乎乎的来了,老鸨以为来了一个实在是熬不到晚上的客人,立即亲亲热热地迎了上来。
“这位爷,你可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客人,瞧爷这样子,等不急了吗?可巧了,姑娘们还都睡着呢,爷要上哪个姑娘的床都行,被子里可热乎着呢?保管让爷尽兴。”老鸨虽然过了女人最美丽的岁月,可风韵犹存。
老鸨说着,翘起兰花指,就要戳上林家泰肩头。
林家泰连忙退后几步。
林家泰问:“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外邦女子?”
老鸨娇笑道:“啊呀呀,爷也是个爱玩新鲜的呀。今儿呀,要为我这外邦女儿开苞的爷们,都排成长队了,就看晚上谁出手阔绰了。”
林家泰问:“那女子是哪国人?叫什么?”
老鸨笑道:“啊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那女儿听不懂长安话,更不会说长安话。那又蓝眼睛到是会说话,可那些话,只有男人才懂的。”
林家泰恨不得搧这老鸨十个大耳括子。
林家泰按下十二分的火气,说:“我可以看一看这女子吗?”
老鸨眼珠一转,说:“看是可以看的,看一次百两银子。你愿意看吗?”
这分明是抢钱,可林家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看。”
老鸨又说:“我可是跟你说清楚,这一百两银子,就是看几眼的事情,看你这心急火燎的样子,歪心思你可别想。”
“好。”林家泰真是迫不急等了。
林家泰被带上了二楼最顶端的一个房间。
老鸨推开房门。
房间里看不见人。
靠墙的一张大床上,红罗帐紧闭,帐内却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林家泰一步上前,掀开罗帐。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