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桀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笑道:“对我叶家不忠者,需得叶家家法伺候。叶某出身洛阳乡间,少年时凭一身勇力进东都谋生,习得这一手‘凌迟’的技艺,素来用作叶家家法。得罪了。”
说罢,叶伯桀手上寒光一闪,看似不经意一般,他手上的利刃已经划过火拔烽的胸口,转眼间,一片血淋淋的前胸肉已经被叶伯桀割下来挑在刀尖……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叶伯桀准确地割出3600刀。
火拔烽已经剩下一丝游魂,将死未死。
叶伯桀感受了一下火拔烽的气息,他满意地点头,笑道:“好一条汉子,割得老夫颇为顺手,好久未曾这般痛快了。老夫早年在洛阳干这差事干惯了,如今老来手痒,还是爱玩弄这点技艺。”
众商客都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有些瘦弱胆小的直接被吓尿了。
叶伯桀擦干净了匕首,回到主座上,他经历这般酷刑,身上未沾一点血迹,他笑道:“这姓火拔的兄弟背叛我叶家,罪有应得,可惜了他们手下那四百余人马,我已经与他们交代了,如若愿意留下跟着我们叶家的,自可留下,如若想走的,自行走便是,今日与他们说此事,这四百余人马大都愿意留下来。”
众商客更是对叶伯桀的霸道行径恨得切齿,但又忌惮不敢言语。
那火拔黑齿和火拔烽应当说不上背叛叶伯桀,这些突厥马贼那两次运送商货被劫走,是因为那伙神出鬼没的“幽鬼”太厉害,而叶伯桀不追查那伙“幽鬼”,却对火拔烽下手,诬陷他们背叛,处死火拔烽,如此一来,叶伯桀达到两个目的:
一则,火拔黑齿很可能是粟特商帮弄死的,叶伯桀处死火拔烽,这是对粟特商会示好,不追究火拔黑齿死的真相,便于与粟特商会联合。
二则,火拔黑齿和火拔烽俩兄弟都死了,叶伯桀就能够将突厥马贼的四百余人马据为己有,他想必是威逼利诱,杀了这些突厥马贼中仍旧忠于火拔兄弟的人,然后对其余的马贼许以钱财,这些马贼本是匪徒,见有利可图,自是加入叶家。
如此一来,叶伯桀形成与粟特商会结实的联盟,同时平添了四百余人马,自身的实力又大为增强,如此一来,此前被那些“幽鬼”劫去的商货也显得不甚要紧了。
叶伯桀微笑地环视现场,欣赏着这些客商都吓得面如土色的模样。
叶伯桀又趁势笑道:“叶某不才,愿与诸位共商大事,日后敦煌势必是另一番盛景,今日到场的,都是叶某和马长老的朋友。”
叶伯桀这话说得阴气沉沉,现场的人都感觉到话里有话。
玲珑当即扯紧了李怀乾的衣裳。
到场的都是朋友,眼下敦煌数得出的商客全都来了,只有一家大商客没来,就是武家。
众商客也都听出叶伯桀的意思,他们看明白,叶伯桀和马兹达克这一次都是冲着武家来的,叶家和粟特人都要打击迅速崛起的武家。
叶伯桀笑道:“大伙近来对武家商号多有关照,叶某希望今日起,大伙不必再对武家这般关照,武家商号能给的商货,叶家的商号都能给,希望大伙多多关照咱们叶家的商号。”
令狐家的商号原本也是敦煌数一数二的大商号,令狐继藩死后商号被叶伯桀侵夺,关闭了一阵子,数日前叶伯桀将这间令狐家的商号重新开张,改为“叶家商号”。
叶伯桀打击武家除了防止武家与他争雄,还有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将武家商号的生意抢过来,将叶家的商号做起来。
叶伯桀初入敦煌,从众商客手上抢夺商货,试图借此发财,但是他运送这些商货被“幽鬼”劫走,这几单生意失败了,他反思之下,觉得这般侵夺其他商客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还是得将自家的商号做起来,因此他如今集中力量做强叶家的商号。
现场的众商客听得明白叶伯桀的意思,眼下面对叶伯桀与马兹达克联合的威势,面对叶伯桀凌迟火拔烽,霸占四百突厥马贼的强势,他们自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全都喏喏称是。
叶伯桀对今天的计策进展颇为满意,他势必要让武家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马兹达克坐在次席上话语不多,但是他一直适时应和叶伯桀,表现出充分的结盟架势。
叶伯桀举杯向众商客敬酒,说道:“此时起,关照武家商号的,就是站在叶某和马长老的对头,站在我叶某和马长老这边的,请举杯,大伙势必要一起发财!”
现场众商客喏喏,纷纷举杯,喝下这杯苦涩的酒。
李怀乾端坐着没动,瞅着所有人都举杯了,就他没有举杯。
马兹达克神色不动,他说道:“李公子,怎的?这酒不对你的胃口?”
全场的商客都看向李怀乾。
李怀乾神色淡然,笑道:“我是武家的赘婿,总不好不站在武家这边,喝这杯酒,恐怕不合适。”
李怀乾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
叶惠子神色僵了僵,忙低声对李怀乾说道:“乾郎!你胡说什么呢?爹爹方才已经说了,要你当我们叶家的女婿!”
李怀乾“嗯”了一声,说道:“可本公子还没答应呢,当武家赘婿也是当,当叶家赘婿也是当,懒得改换门庭了。”
叶伯桀看着李怀乾,神色冰冷,目光如刀,这混账武家赘婿,这是现拆他的台啊。 大唐极品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