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征讨
司徒夫人真是高兴地难以言表,马上就满口同意,并且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起婚期和亲家见面吃饭的事儿。左鸣贺基本上没有什么想法,对她的意见和要求全盘接受。司徒夫人更是满意,一口一个“好女婿”笑得合不拢嘴。
“夫人,老爷回来了。”这时一个丫头进来打断了对话,司徒夫人听后一怔,这事儿她一个人确实做不了主,还是得和相公商量。
虽说在朝堂上这两人不太对付,但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大事,再说在都成了自家女婿了还担心日后不好相处?司徒夫人没有多想便站起来道:“左大人稍等,我去把秀儿他爹叫来一同商议。”
说完后她便匆匆出去找司徒斌,见到他后便直接迎上去高兴道:“相公,你不是前几天让我给秀儿找个婆家吗?现在有个一等一的好人家要求娶咱们女儿,你赶紧去见见,把婚事定下来。”
司徒斌没在意,拂了拂衣袖随口问道:“是哪户人家?籍贯在哪儿?可有当官入仕?”因为女儿年纪大,又找的匆忙,他没指望是什么好人家,只要出身清白有能力养活全家就够了。
“哎呦,那可是当今的尚书令大人,当朝正一品的大官,咱们秀儿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司徒夫人笑呵呵说着带着司徒斌往待客大厅走。
司徒斌一怔,停下脚步瞪着夫人道:“是左鸣贺那小子?这种人你也敢招他做女婿?”
“你发火干什么?不是你说让我随便做主给秀儿找婆家吗?我现在找着了,还是这般青年才俊,你还对我发火了!”司徒夫人也生气了,反驳道。
“无知妇人!你是想要咱们女儿死无葬身之地啊。你给我回去,我亲自去赶那小子走,秀儿的婆家也由我来找!”司徒斌甩袖道,说着便推开了夫人,自己怒气冲冲进了大厅。
左鸣贺抬头看见司徒斌的样子并不奇怪,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连站起来行礼的打算都没有。虽说这次是他上门求亲,可在官职上他远在司徒斌之上。
司徒斌也是进门后才意识到,他还得给这个小子行礼。
“左大人莅临寒舍,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听夫人说你是特意来求娶小女的,小女资质愚钝年纪颇大,恐怕配不上左大人的身份,所以请左大人回去吧!”司徒斌简单拱手行礼后说道。
躲在屏风后的司徒秀也是一惊,父亲肯定会坚决反对,而左鸣贺想娶她的意愿并不高,这门亲事成不了的可能性更大。
左鸣贺不以为意,只是站起来踱步过去说:“我知道司徒大人对我颇有意见,只是削藩之事已经势在必行,几位阁老也都知道司徒大人半路转舵。纵使今日你特意去解释了一番,可我已经在这里求娶令千金了,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司徒斌一惊,这小子居然监视他的行程,知道他今日特意去和几位阁老解释,并且发誓不会和左鸣贺同流合污。然而他前脚刚解释,后脚左鸣贺就上门提亲,他的解释就如同笑话一般了。
看着司徒斌脸色一白的样子左鸣贺笑了笑,接着说:“再者,令千金已经十九岁,先皇的国丧有三年。三年后一个二十有二的老姑娘恐怕只能做妾和续弦吧?退一万步来说,司徒大人坚持不同意并且撵我走,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日后会有别人再敢提亲吗?”
是啊,当朝尚书令想要求娶的女子,除了皇上谁有胆子来抢。然而皇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他与左鸣贺关系极好,怎么会强纳他想娶的女人进宫呢。这么一来,他的女儿真的只有烂在家里一条路吗?
司徒斌想着眼睛都红了,他唯一的女儿居然除了左鸣贺之外没有选择了,除非他将女儿一辈子留在家或者送去庙里做姑子。
“你想干什么?把秀儿娶回去折磨她然后威胁我们么?”司徒斌颤抖着胡子问道,他知道女儿一心渴慕左鸣贺。可这个男人薄情寡义,心狠手辣,对女人不过是利用完就毁掉,嫣芷欣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这事他不甚清楚,但也听宫里的公公说过,太子妃经常和左鸣贺私会,而且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后来嫣家倒台,左鸣贺眼睛都没眨就抄斩了嫣国志,活活把嫣芷欣逼死了。他的女儿远远没有嫣芷欣那般聪慧有权势,嫁进了左府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左鸣贺一愣,原来这老家伙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女儿的。
“司徒大人说笑了,令千金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我求娶回娶自然会好生对待,相敬如宾。到时绝不会让她受委屈,请司徒大人放心。”左鸣贺拍了拍司徒斌的肩头说道,“当然,朝堂上的事,还请岳父大人多多帮扶。”
若是没有家后面这句话,司徒斌不会相信左鸣贺。原来只是等价交易,只要他在朝堂上帮扶左鸣贺,女儿在左家就不会过的差。总之如今,几位阁老已经咬定了他攀附左家,而且求亲的事也瞒不住。还不如就顺势把女儿嫁给他,然后为司徒家谋一份前途。
“希望左大人遵守承诺,善待小女。”经过良久的心理斗争后司徒斌总算是长叹一声,接受了这门婚事。
左鸣贺也笑着点头,从出门开始他就势在必得。现在是国丧期间不等举办婚嫁仪式,但却可以把亲事给定下来。司徒家接受聘礼和提亲,两家交换庚帖和定情信物,这门亲就算是正式定下,只等国丧之后办个仪式将新娘抬进门。
简单地走完流程后左鸣贺便告辞了,兜兜转转最后他还是要迎娶当初母亲给他安排的小姐。出门时司徒秀急匆匆赶来送如今已经正式是她的未婚夫的左鸣贺。
“左大人,你放心我父亲以后不会为难你的。我在家中会准备绣好衣物和锦被,你若短缺了什么都可跟我说……”司徒秀扭捏着衣角红着脸小声道。
“不必了,这些事由绣娘做就好,司徒小姐请回吧。”左鸣贺淡淡说道,说完后便转身离去。只留司徒秀在原地黯然神伤,对于他来说,果然只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罢了。
左家和司徒家正式结亲的消息很快便传扬开,让一众待嫁闺秀心再次碎了一地。阿舟听后倒是十分高兴,终于让左鸣贺有了自己的归宿,这样日后对她的执念也会慢慢淡下来。
“你打算御驾亲征?这恐怕不太安全吧。”阿舟在御书房听到李琅的想法后惊讶说道,并且扯了扯萧定的袖子,“你快劝劝他啊,不是你带兵去就够了吗?”
李琅放下文书,笑着说:“姑姑别急,这是朕是前思后想后决定的。首先这广平王是朕的皇叔,二哥又在他手上。若是不亲自去征伐倒是显得朕心虚不敢面对宗亲。而且这场仗有九成的胜算,没有危险而且还能给新朝树立威信。”
萧定也跟着点点头,安抚阿舟道:“你放心吧,广平王和楚平王的兵马加起来不超过十万,我们会带二十万的兵马,并且已经切断了广平王与兖州联系途径。在肃州这边也联系好了玉门关和嘉峪关的驻守将领随时支援,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虽是这般说,阿舟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她叹气道:“那大概需要多久?国不可一日无君,琅儿和你去征讨藩王,谁来主持朝政治?”
“朕打算让左爱卿和周爱卿代理朝事,而且还有姑姑您可以看着。实在遇到无法处理的大事可以送急信。这次我们最快半个月,最慢一个月就能回来。二十万军队的兵符会交给萧爱卿,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无需担心。”皇上看着阿舟说道。
既是这般都安排好了,阿舟也没理由来反对。商讨完后阿舟和萧定便准备回府,出门时看到十三皇子李玮在门口张望。阿舟便上前和他说:“玮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九哥和姑父要去打仗了吗?玮儿一个人在皇宫害怕……”李玮捏着衣角委委屈屈说道。
阿舟将他抱起来安慰:“琅儿用不了多久会回来的,而且姑姑也可以进宫陪你啊。”
“那二哥到时候也会回来吗?父皇走了,母后也去世了,二哥不见了,玮儿好怕……”李玮眼睛黑溜溜的泛着泪光,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先皇和先皇后都接连逝世,接着便改朝换代,阿舟知道这个小孩子并不知道什么斗争阴谋,只是觉得身边突然发生很多变化,让本来胆小的他更加不安。
“放心吧,你九皇兄是去接二皇兄回来,很快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你要是害怕呀,就跟着姑姑出宫住好不好?”阿舟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
“阿舟,十三皇子也有十一岁了,再说他的母妃和教养嬷嬷都在皇宫,带出宫他反而会不习惯。”萧定看着这个孩子鹰眸微沉,似乎在打量他。
阿舟只当是萧定怕这孩子打扰他讨甜头,只能放下李玮说:“好吧,你姑父不同意呢。那只要想姑姑了就写封信,姑姑一定会进宫陪你的。”
李玮看着萧定深沉尖锐的目光有些害怕,只能瑟瑟点头。
夫妻二人回去后萧定便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因为这次打仗是天时地利人和,又是两倍于敌人的兵力去征讨,所以阿舟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我和圣上三天后便要出发去肃州那边,这些天你在家里和母亲不要出门,朝廷的事有左鸣贺和周岚易顶着。”萧定洗漱完后便坐在阿舟身边说,“虽然这次看上去是必胜的局,但从没人敢说有必胜的把握,这个你拿着。”
萧定递给阿舟一个锦囊,阿舟接过后本来想打开,萧定却按住她的手接着道:“如果我顺利回来这个锦囊你也没必要打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再开它。”
这话说得更生离死别一样,阿舟当即就急了,将锦囊退回去抱住萧定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有危险你和琅儿就别去了啊!以前你都没这样,今日说这话我好害怕。”
萧定拂了拂娇妻的头发安慰道:“因为这次看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反而让我觉得不安。当然我只是随口说说,这个锦囊放在你这儿我更放心。”萧定的心里其实有一份猜测,但是实在是太荒诞而且没有任何证据,他便只能咽进肚子里。
“我不管,你一定要赶紧回来,否则我马上嫁给别人气死你!”阿舟嘟着嘴抱怨。萧定却将她扑倒在床榻上一阵索取,身体力行去安抚佳人的抱怨和担忧。 重生之将军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