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处置
皇后也慌张了,过来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妾真的不知道昌儿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儿臣识人不淑,请父皇恕罪!”李珺也磕头请罪道。整个大厅吵吵嚷嚷,阿舟冷眼看着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
“阿舟,你怎么看?”皇上揉了揉额头,疲惫地问道。
阿舟走上前拂了拂,蛾眉轻蹙道:“珺儿和皇嫂深居浅出,被孙海昌蒙蔽也在所难免。只是母后如今遭此事故,万万不能放了他,臣妹只求给母后讨回一个公道!”
以退为进这招阿舟也会玩,她越是大度宽容,皇兄就越是生气。
“珺儿你听到了吗?你一向孝顺,现在皇祖母还躺在床上,你却只顾着为自己开脱!”皇上果然更加生气,“还有皇后,上次孙氏兄妹便联合起来诬赖阿舟,你包庇他们小惩了一番,现在他们又来害太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臣妾冤枉啊!”“父皇,儿臣酿成大祸,求父皇重罚!”孙氏母子连连磕头谢罪。
“把孙海昌押进刑部大牢听候发落,皇后和太子禁足半个月反省,散了吧。”说完这句话后皇上便无奈地摆摆手,离开了正德殿。
而孙海昌也很快被拖了下去,皇后母子也是灰头土脸的。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都知道太后病危急需龙涎香。可是龙涎香名贵稀有不说,原产地在胶澳,就算快马加鞭运来也得三四天。
“听说皇上和长公主急的焦头烂额呢。”“是啊,完全不给孙大人面子,直接给丢刑部大牢了。”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乐居啊,前几年驻胶澳的刘总兵不是送了咱们家一小块龙涎香吗?娘一直没舍得用,你拿去送给阿舟应应急吧。”采买后回府的路上,萧老夫人拍了拍萧定的手说道。
萧定心头一痛,叹气道:“娘,她不值得您如此厚待。”
萧老夫人眉头一皱,厉声道:“胡说,阿舟这姑娘心眼好又孝顺,她做事都有自己的思量,娘总觉得你们两的缘分还大着呢!”
“是啊将军,前不久善德堂的工程查出问题了,要不是长公主赶咱们走,这楼塌了咱们岂不是都要被活埋了,也许长公主早就知道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和马车夫坐在一起的杨青听到后附和道。
“你们怎么都替她说话?吃了迷魂丹了?”萧定烦躁地说,他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心静了下来,怎么周围的人就开始提醒他阿舟的存在呢。
虽是这般说,回府后萧定还是拿出了那块珍藏的龙涎香交给杨青:“你送去皇宫吧,别说是我送的就行。”
将军这口嫌体直的样子杨青都想笑,他接下后打包票:“得嘞,属下保证送到。”
太后病情加重整个皇宫都乱成一团,阿舟守着凤仪宫干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涎香才能来。虽然皇兄已经下令让胶澳的地方官加急上供一批,可这公文到胶澳都得好几天。
“长公主,有人送来龙涎香了!”外面的小太监尖声禀报。阿舟听后赶紧跟着那小太监去凤仪宫外,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
“见过端敏长公主。”杨青听到脚步声后回头行礼道。
阿舟认得他,是萧定身边的侍卫。
“长公主,这是龙涎香,将军说了不是他送的。”杨青将龙涎香呈上,揶揄地说道。
“……”阿舟扶额,没想到萧定居然还愿意出手帮助她,虽然心中一暖,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多谢了,小安子,赏。”调整了一些自己的表情,阿舟淡淡地道了谢,让身边的小太监带他去领赏赐后便离开了。
杨青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为何长公主突然就冷血无情了呢。
阿舟回去后赶紧给太医拿去坚定,一群太医挨个闻了闻,确定是龙涎香无误。终于新的药熬好了,太后喝下去后睡了一觉,傍晚时分便可以半年靠着床说话了。
“母后,对不起,是儿臣不孝。”阿舟握着薛太后的手,哽咽地说。
薛太后张了张嘴,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阿舟,母后这一生确实做错了许多事,对不起许多人,唯有你,母后是没有丝毫保留。”
阿舟眼睛一酸,点头道:“女儿知道,但现在女儿大了,轮到女儿保护您了。”薛太后这才放心,这些天她也知道阿舟做了哪些动作。她最大的期望就是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然而这皇宫波诡云涌,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做恶人呢。
既然阿舟选择了去争去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自己的女儿。
自从孙海昌被住进刑部大牢后,已经查出他在任期间吞了将近百万两银子,这些钱不知道是多少地方上交的税收。将近年关,户部马上要拿钱出来置办除夕宴席,接待番邦和外官。所以这孙海昌才狗急跳墙,拆了东墙补西墙来凑钱。
“混账!混账!朕是把一个老鼠放进了米缸!这才上任了不到两个月,要是再久一点朕的国库就被他搬空了!”皇上看完具体调查接过后气得把公文扔了一地。
“皇上,那要怎么处置孙海昌呢?”刑部尚书郭大人问道。
“砍了!斩立决!这么大逆不道的东西留着作甚?”皇上气得当即下了命令。谁知郭大人却跪下一拜:“孙海昌是尚书令孙大人的嫡长孙,若是这般处死了恐怕会寒了孙家的心,不如让孙家把银两归还,从轻发落吧!”
“爱卿,这种贪官拿来杀鸡儆猴最好不过,何须多言?”皇上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大太监便轻声道:“皇上,孙大人带着两个儿子在御书房外面跪着呢,是为孙海昌大人求情。”
尚书令孙宏德是两朝元老,再加之是皇后的父亲,皇上一直非常敬重他。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在朝堂担任要职。现在父子三人居然跪在外面替孙海昌求情,让皇上左右为难。
“皇上,老臣没有教好孙儿,请皇上留他一命,老臣日后一定严加看管!”孙宏德已经是将近古稀,声音既洪厚又带些嘶哑。
“皇上,养不教父之过,请皇上罚微臣。”孙海昌的父亲也在高声呼喊。
这三个人在朝堂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又和皇上是姻亲关系,没一会儿皇上就烦得不行,急的在御书房走来走去。
“反了,反了!若是此次不重罚孙海昌,天下人该如何看朕?”皇上坐在书案前烦躁地说道。
郭大人便又提出自己的建议:“不如让孙家把孙海昌贪污的银两如数返还,孙海昌永世不得入仕。”
这个建议不错,不仅能补足亏空,给了孙家面子,还能避免这种人继续在朝堂做事。皇上只能妥协,挥手道:“传旨下去,孙家什么时候把银子凑齐了什么时候刑部放人,孙海昌永世不得再入仕。”
直到小太监出去宣旨后孙宏德才带着两个人儿子接旨谢恩,然后相伴离去。
阿舟得知这个结果后并不惊讶,孙家权大势大,想保住孙海昌还是可以的。据说孙家在两天之内便凑齐了孙海昌吞掉的九十五万两白银,孙家的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之后由于迁怒太子,皇上明显亲近了九皇子李琅许多。在任命新的户部侍郎时,皇上还问了他的意见。而李琅早在阿舟给他名单时便调查了许多不得重用的进士,其中有一名尤其擅长银两的收支管理,便极力向皇上举荐了他。
那名进士虽然没有直接当上户部侍郎,却进了隶属户部的宝泉局做主事。宝泉局掌管全国的钱币铸造,是个非常重要的机构。他能发挥自己的才能的同时,也能为九皇子做事。
几天之内工部和户部的长官落马了两位,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部分进士嗅到了气息,开始暗暗向九皇子举荐自己。李琅也不敢冒进,将这些人的举荐信都抄送一份给阿舟参考。
太子被禁足的时间阿舟也马不停蹄地部署自己的势力,三省六部插进的人越来越多。可惜在皇后和太子禁足的第八天,皇后便绝食请罪,并且拿出自己的积蓄和首饰称上缴国库以弥补过错。太子也拿出巨额银两,并说愿意在太后身边近身侍疾直到太后完全康复。
皇上终究还是疼爱他们的,既然自己的妻儿已经知错了,便大手一挥免除了后面的禁足。九皇子刚享受了几天父爱的温暖,一眨眼又坐了冷板凳。焦急之下,他赶紧写信给阿舟求助。
“不急,这一点事还不足以绊倒太子,后面还得一段时间,等皇兄失望透了就好了。”阿舟如是回信安抚,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急不躁。
相比于阿舟这边谋划算计,萧府却只是单纯关注长公主和萧将军到底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比如杨青当日送了龙涎香去皇宫,一回来便被萧老夫人逮着问:“如何,阿舟有没有念乐居什么好话?”
“是啊,长公主有没有说后悔了,或者暗示可以复合的事?”就连萧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也八卦地问道。
杨青拎起两手提的赏赐,无奈地耸肩:“唉,长公主只说了句多谢,然后给小的这些东西回来了。”
萧老夫人眼中亮晶晶的光芒消失,长长叹了口气。而此时“恰巧”路过的萧定在不远处也听到了杨青他们的对话,接着便是一棵树被痛扁了一顿,枯枝败叶哀嚎着掉落在地。 重生之将军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