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朕……”苏衡行被枫柒桦这紧逼的问题搞的不知所措。
“丞相!”白默涵看上去已经快炸猫了,手掌已经摁在刀柄上,蓄势待发。
“白默涵,你一个小小的御林军侍卫首领,有什么资格在本相面前耀武扬威?”枫柒桦又是轻咳了两声,目光如同利刀一般,插在白默涵的脸颊上:“你护主心切,本相理解,但若继续如此蛮横无理的话,只怕是会死于非命……咳咳咳……”
“长孙将军!今日在此的人,都是忠心忠于皇上的人,到底什么人是大逆不道,你我心中都很清楚。我白默涵,为了皇上,即便是发动宫变,成为千古罪人,也是在所不惜。”白默涵忽然间高声呼喝了一声,这话是对长孙严说的。
苏衡行这就懵逼了,连忙拽了拽白默涵的手臂道:“我说默涵呀,你这都胡说八道说什么呢?”
苏衡行这也算的上是明知故问了,这白默涵的意思,那叫一清楚明了,那就是要在这里就地诛杀枫柒桦。她在想到这一折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心好像被绑上了一块巨石,直直的沉落下去。
“清君侧,原本便是我们做臣子该做的事情。”长孙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几个字儿来。
他缓慢的,但却也是极有力气的举起手中的长枪,一字一顿道:“清、君、侧!”
他的那些子弟兵,自然都是很会揣测将军心意的人,当即纷纷从将军府里涌出来,把枫柒桦带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待这长孙严一声令下,那就兵刃齐下,登时就能够把枫柒桦戳成哥马蜂窝。
苏衡行可不打算让大帅哥枫柒桦变成马蜂窝,额头上的冷汗扑扑下落。
“你们……你们都给朕退开!你们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苏衡行这儿胆儿颤的连说话的声儿都变了,却还在强装出镇定来,高声喝道。
“皇上,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诛杀枫柒桦,从枫柒桦这个奸相的手里,重新夺回政权!”白默涵已然拔出了刀鞘里的短刀,刀刃在日头的显的有些耀眼。
苏衡行拧着眉头盯着枫柒桦。
枫柒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肤在日头下耀着光,他好像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跟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苏衡行也知道这或许真的是一次机会,但如果要杀掉枫柒桦……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长孙严见苏衡行没有回话,便冷冷的开口道:“诸将士听令,取枫柒桦首级者,立为头功!”
枫柒桦带来的人一个个都瞠目结舌,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曾想还有这么危险的一幕,一个个护在枫柒桦的身边,却已经是六神无主。
苏衡行瞧了这一幕,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冲到枫柒桦面前,背对着他张开双臂,做出老鹰护小鸡的姿态,大声道:“你们谁也不许碰枫柒桦!”
苏衡行这一举动,可算是把所有人都惊着了。
这些个人都以为,苏衡行是最想让枫柒桦死的那个人。
“朕,不许允许你们杀丞相!他是……他是……”苏衡行原本是打算说他是个忠臣,但怎么想也觉得这话不靠谱,总是说不出来的。
“皇……皇上,您这是干什么?”白默涵瞧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眼珠子都要脱离眼眶的控制了,险些要飞出去的感觉。
长孙严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咬着皓齿。紧皱着眉头盯着苏衡行。
苏衡行整个人都是懵懵的,脑子好像被莫名其妙的情绪给堵住了,完全不再运转。但仍旧执拗的张开双臂,看上去是就算豁上性命,也要保住枫柒桦的姿态。
“哈哈……”
苏衡行的身后传来枫柒桦的笑声。
这笑声不是很大,是隐忍的笑,但这笑里却是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漠。大概其也只有枫柒桦这号人,才发的出这种笑声。
“你们……也太不把本相放在眼里了……”枫柒桦说着这话,伸手摁住了苏衡行抬起的手臂。
苏衡行感到枫柒桦的力气很大,手臂不由自主的被压了下去。
苏衡行瞪大了眸子盯着枫柒桦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
枫柒桦走到苏衡行面前,嘴角微微挑起,这笑比起刚才的笑,多了些柔情,让她几乎要沉迷进去。
“皇上,难道您忘了,臣的手上,也握着军权。这些人想要本相的命,恐怕是难以得逞的,您又何必如此紧张?”枫柒桦的语调清淡,似乎把周围的一切人都视若空气,仅对苏衡行一人说话。
“可是……你的那些兵,调过来是需要时间的,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嘛!你呀,还是别逞强了,还是躲到我身后去,让我来保护你!”苏衡行这话,是很小声说的,只怕被别人听着。
她努力的靠近枫柒桦,脑袋都快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枫柒桦又是淡淡的一笑。
在这微笑结束的时候,周围响起了齐刷刷的铁蹄声,大批的军队涌入皇城,密密麻麻的把长孙严的人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
这可是一场人数战,显然赢的人,是枫柒桦。
苏衡行完全不知道枫柒桦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来抓个长孙严而已,竟然把大军都给安排好了,难道这家伙真的是能预知未来的么?还真是深不可测!
苏衡行这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儿呢,立刻又紧张起来了。
枫柒桦的围算是解了,可这也意味着长孙严跟白默涵的性命不保啊!苏衡行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枫柒桦!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造反么?”白默涵高声喝道。
“造反?”枫柒桦冷笑一声,依然是那种傲慢的姿态道:“正如你们刚才所说,本相所要做的,是清君侧。你们……”他说着,用细长的手指,指了长孙严跟白默涵,道:“一个犯上作乱,一个杀人枉法,这种人,才是真正应该从皇上身边被清楚的人!皇上,您说,难道不时么?”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