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否留在凤翔殿?”长孙袁若也算的上是一开放的妹子了,径直的就这么问。
这问题苏衡行就不好回答了。尴尬的轻缓的咳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先进去吧,这外面总是有点冷。朕听闻皇后最近身体不太好,莫不要再染了风寒,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苏衡行这转移话题的本事,也是练就到一定的境界了。
长孙袁若自然是心中窃喜,陪衬着苏衡行进了殿里
苏衡行这一进门儿,可就瞧见那正中的老大一鼎摆在实木八仙桌上,那鼎口上冒着寒气,站门口儿也能感受道那股子寒气儿了。而在那鼎的旁边,还放了几盘子水果、鸡蛋甚至还有牛奶。
这场面到还是挺新鲜的,叫苏衡行瞧着稀罕。
“皇后,你这么晚了不睡觉,这是在折腾什么呢?”苏衡行说着,在八仙桌旁坐了,满是兴趣的瞧着冒着寒气儿的青铜鼎。
“皇上,您不是总说想吃什么冰激凌么?有一次还跟臣妾说了做法,虽然说的很快,但臣妾还是默默的记下来,最近一段时间正在研究呢,本来打算等研制成功了,给皇上一个惊喜呢。不想皇上半夜来了……”长孙袁若含着笑说,目光还瞧着那青铜鼎。
苏衡行这心这叫一愧疚,脑袋里想着咋补偿人这皇后。不管怎么说,人这可算的上是为她守了活寡。虽然这么说有点怪异吧,但事实的确如此。
“皇后你费心了,不过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你身子骨又不好,别总研究这冰冰凉凉的东西了……”苏衡行轻描淡写,努力不把那中愧疚表现出来。
长孙袁若微微颔首道:“多谢皇上关心,只是能够为皇上做点事情,臣妾心中总是高兴的……”
苏衡行抿着唇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就是每次来这儿必须要面对的尴尬。总是会有找不到话题的时候。
“皇上,时候不早了,不如让臣妾,为皇上更衣吧!——”长孙袁若如此说,便起身,双手轻巧的搭在苏衡行的肩膀上。
苏衡行立刻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站起来,有些局促道:“朕……朕还有些走着要批阅,来看望皇后,也只是聊以安慰而已,不会在这里过夜。呵呵。”
苏衡行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要往外走。
“皇上。”长孙袁若仍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容稍微显得有些僵硬了,她喊住了苏衡行,道:“臣妾难道是妖兽么?皇上连一时半刻也没不想在这里呆?既然如此厌恶臣妾,何不废后,另立新后呢?皇上若是有废后的想法,就尽管去做,臣妾绝对不会怪皇上的……”
这长孙袁若的话,倒好像一把刀似的,乱戳着苏衡行的心。
苏衡行转身,走回到长孙袁若面前,伸手撩起她的头发,道:“皇后,你多虑了,朕怎么会厌恶皇后呢?朕以为,这天底下的女人,可没有哪一个能够比皇后更加母仪天下的了……”
“既然如此,皇上你……”长孙袁若那双透着灵力的眸子,水汪汪的,好像要哭了。
“朕不是政务繁忙嘛!好多事都等着朕去处理,这才会冷落了皇后,要真说起来,朕还要应该给皇后道歉。”苏衡行打起精神来,努力做出大男人的姿态,伸手轻巧的为长孙皇后揩去眼角的泪花儿,道:“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朕还会过来。”
“臣妾只怕是自己服侍的不好,怎敢要皇上道歉。”长孙袁若低了头道:“皇上是个好皇上,自然是要以国事为重。”
苏衡行这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当一男人也的确不容易,哄女孩什么的,可真是件费脑子的事情。
“皇上,是在为丞相的事烦心么?”长孙袁若虽然看上去谦和贤惠,但却不是个笨女人,总有些政治头脑,忽然开口问道。
苏衡行假意叹了一口气,转身道:“的确如此。如今朝中大部分文臣都是丞相的人,朕孤立无援,政令处处都有难处,自然头疼。”
“既然如此,皇上应该早日去拜访孔太傅,作出亲近孔太傅的姿态。”长孙袁若微微颔首道:“虽然孔太傅的病未必能够医治的好,但孔太傅手底下却又一大帮人。如果皇上作出亲近孔太傅姿态的话,那些人,自然会归附皇上,再加上长孙将军的支持,那皇上便可以在朝廷中跟丞相分庭抗礼。”
这倒是个好主意,虽然比起那个直接擒拿枫柒桦的办法稍显的麻烦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朕,会去拜访孔太傅。”苏衡行双手负在后背上,轻声说道。
“皇上,孔太傅的病,是一定好不了的了……”长孙袁若忽然压低了嗓音,换了个腔调道。
“那也未必吧……”苏衡行这脑子,一时半会没反映过来。
“皇上,您一定不能够让孔太傅的病好起来。”长孙袁若微微抬高了语调:“若是孔太傅回朝,皇上亲政的时日,又会无限拖延。”
苏衡行的心里打了个激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皇宫里,还真是步步惊心啊!——皇后这计策虽然是为了皇上好,但去对付一个病危的老头子,还要让外人看不出,这计策也太毒辣了。
苏衡行吞咽了唾沫,微微颔首。
苏衡行这儿那可是后半夜儿才离开的凤翔殿。这还得是悄悄的,长孙袁若这儿打算安排太监宫女送驾,苏衡行也给婉拒了,只是从凤翔殿的后门儿,伙着锦儿一人儿回了寝宫去。
锦儿嘴角暗含着隐晦的笑。这也难怪,苏衡行在这凤翔殿里可呆了有些时候了,按理说,不管是做点什么,也都是成的。
苏衡行自然不会去搞拉拉,这长时间里,可都是长孙袁若在说着那条毒辣的计策。
计策虽然毒辣,针对的几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危老者,但这计策若果成功的话,直接受益者,自然是苏衡行。长孙袁若也自然是把自己放在苏衡行这一队的,从她的角度来说,她提出这个计策,无可厚非。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