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淡定,反正这家伙现在昏迷着呢,就当他是一充气娃娃好了!苏衡行为了给自己打气儿,可也顾不得这想法是不是太污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好把控,面对这大帅哥,脑袋里想一点不污也实在是有点难。
苏衡行左臂抻直了去端了刚才被放在桌案上的药,右臂只好环绕过了枫柒桦,才够得着碗里的勺子,这样一来,这姿势可就变成真正的抱着了。
这药还烫的厉害,苏衡行把嘴唇靠过去,这儿一紧张,嘴唇直接怼勺子里的汤药里去了。
苏衡行一个激灵,被烫的快要一个猛子挺身而起了。只是猛然想到怀里还有枫柒桦那家伙,她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就连捏着小勺的手都没打颤儿,一滴药都没洒出来,就嘴唇烫的直哆嗦了,肯定起了水泡了。
苏衡行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定力呢,被烫的都快跟三孙女儿似的了,还能一动不动。
不过这头一遭没经验,第二三次可就熟络了。她学乖了些,嘴唇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勺子,缓缓的吹风出来,如此三四次,勺子里的那药,可算是凉透了。
不过很快,苏衡行又发现了特棘手的问题。
枫柒桦不单单是眼睛紧闭着,这嘴巴也是闭的特紧,这要喂药,哪儿喂的进去啊!
“枫柒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得先把药喝了知道吗?这样才会好……如果你听得到的话,就把嘴巴张开,我会负责把药汤送进你的嘴巴里。”苏衡行这儿和颜悦色的说道,她这儿也得算是尽量的温柔了,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还有这么耐心的一面。
但枫柒桦显然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仍旧紧闭着嘴唇。
要不要嘴对嘴着喂他?
苏衡行脑袋里忽然冒出这想法,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了。
她有点颤颤巍巍,最近莫名的发干,就不得不用舌尖去舔舐一下,碰到嘴唇上烫出的水泡,整个人又是打了个激灵。
救人要紧嘛!就算是嘴对嘴喂药,也是无可厚非的啊!这跟人工呼吸是一样的道理嘛!可不是我趁人之危占人家的便宜啊!
苏衡行开始笃定的相信,除了嘴对嘴喂药这个方法之外,已经是别无他法了。
她忽然就有一种责无旁贷的使命感,盯着枫柒桦有些发白的嘴唇愣愣出神了几秒钟,狠狠的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将那一勺药汤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那就一个字儿,苦!简直苦的让人没法儿受!要说古代这药,就是这么不人性化,你好歹也加点糖进去嘛!看来回宫之后,应该启动研制新药的项目了。
苏衡行这儿深呼吸了几口,这就准备把嘴巴猛的怼下去了。
“皇上!”温如初那老头子竟然忽然从门口开口说话,听这声音,那老头子似乎是把脑袋贴在了门框上。
咕噜!
苏衡行这儿一个紧张,把嘴巴里的药给咽了下去。整个人都懵逼了。
“皇上,刚才老臣忘了跟您说,若是您喂药时候,丞相的嘴巴紧闭的话,您只需要用右手扼住他的下颌骨,就能够迫使他开口,将药送进去了……”温如初这家伙,大概是个破坏气氛的高手。
苏衡行有些颓废。
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愿这药没病的人喝了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吧!
“嗯!朕知道了!”苏衡行没好气儿的说。
温如初这家伙,不知不觉可就又得得罪了小皇上一把,要说这家伙,那还真是不会揣摩圣意。
苏衡行讪讪的按照温如初提出的方法去做,果然很轻易的就打开了枫柒桦的嘴巴。
她尽量很小的力气,生怕会伤害到枫柒桦,又小心翼翼的把药送进去,再轻柔的微微抬起他的脑袋,让药顺着食道流进胃里。
这小小的一碗药喂下去,苏衡行整个人都腰酸背痛,感觉自己要散架子似的。
不过等她瞧着那已经空了的药碗,整个人都安心下来。她拉了矮凳过来,守在枫柒桦的身边,身子拖的老长,上半身趴在床榻边儿,屁股却距离床边儿十万八千里。
她的下巴搁在交错的双手手背上,直直的盯着还在昏迷中的枫柒桦。
疲倦感一点点吞噬着苏衡行的神经,她原本还直立着的脑袋,不一会儿功夫就侧倾了,压着手背,拖着身子就这么睡着。
守在枫柒桦的身边,让她的心格外的宁静,竟而睡的很沉。甚至也忘掉了一切的顾虑。
她是觉得脸蛋微微的有些冰凉,才醒过来的。
一睁眼睛,瞧见的就是一双如同被迷雾獐气笼罩的眸子。虽然朦胧的叫人看不清楚,但还是让苏衡行的心猛的一窜,好像要冲破胸膛冲出来似的,这滋味可不大好受。
一开始,苏衡行还以为自己是会迷糊了,不过脸蛋上冷冷的感觉,让她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在梦里,可是不会有这么清晰的触觉的吧!
是枫柒桦的手触摸她的脸庞呢!他的手心很冷,好像老冰棍儿雪糕似的。
他正盯着她,虽然眸色朦胧,但不难从中看出一些类似于痴迷的味道。但那种痴迷的味道,在苏衡行看到他眸子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手也拿走了,在苏衡行看来,是拿走了对她的赏赐。
这可是她昨天辛苦了很久才换来的赏赐,可竟然只有这么短暂。
“呵,你醒了……哧溜……”苏衡行这儿一说话,抬起脑袋,睡觉时候流的哈达子粘连了手背,她很狼狈的大声吸走,一脸的懵逼,讪讪的说道:“我……我昨晚睡的不太稳,所以才会流口水,你知道,人在睡不稳的时候,总会这样的,哈哈,哈哈……”
苏衡行这儿一边给自己打着圆场,一边快速的擦拭着嘴角的口水。她可真得练就个好脸皮才成,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家伙的面前,总是会遇到这种尴尬的事情。
“睡不稳的人,还会打呼噜么?”枫柒桦似笑非笑的说。
苏衡行这心咣咣的,有些麻木的挑着嘴角说:“什……什么?我吗?我会打呼噜么?一定是你听错了,你才刚刚清醒而已,很容易听错的……”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