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行想起白默涵那家伙,就会犯头疼。
“其实那次也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是想杀掉……”苏衡行的话戛然而止,晃了晃脑袋继续道,“总之,假如说朕要离开一阵子皇宫,你说有谁可以暂时兼政呢?”
锦儿那小丫头沉默了一阵子,不用说,她也在寻思着人选。
“当然是孔太傅啦!”好一阵子之后,锦儿开口说道,“可着这朝廷里,难道还有人比孔太傅的地位还高,人缘还好的吗?不过皇上……您是要去哪儿?”
苏衡行这儿可就自动忽略了锦儿那丫头后面的问句了,径直说道:“可是孔太傅身体虚弱,听说已经病入膏肓了……不过说起来,朕也真是应该去看望一下孔太傅了……”
“是啊皇上。”锦儿这小丫头倒是也挺懂朝政道,“奴婢听那些太监传言,那些大臣在敬事房经常讨论这件事,还说皇上不去看望孔太傅是不对的。哼,要我说,那些个大臣竟敢私底下议论皇上的不是,都是应该把脑袋砍下来的……”
这次轮到苏衡行沉默了。
好久之后,她才道:“可是那些大臣说的很对,不管怎么说,朕都应该去看望孔太傅的……”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对去看望孔太傅这件事,那可是一百万个排斥的。每次去见孔太傅,那都跟去见校长差不多一个感受,还他喵的是那种很事儿妈的校长,满嘴的之乎者也,居高临下,每次都要说一番大道理,让人晕头转向。
苏衡行是能躲着他就躲着他喽。
乾华殿,早朝。
经过上次处斩枫柒桦的事件,这些个大臣似乎都蔫了不少,完全没了菜市场大妈的劲头,一个个愁眉不展,倒像是炒股输了钱,没脸回家的大叔们。
苏衡行这儿那倒是精神抖擞的。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事情上奏啊?”苏衡行瞧着这朝之上竟然如此的安静,也是有点小不习惯的了。
群臣仍旧沉默,无人启奏。
“既然你们都没话说,那朕可有件事情要宣布了啊!”苏衡行也算是头一遭在早朝上这么活力四射,瞧这架势,是恨不得踏在龙椅上了,她清了清嗓子,稍微抬高语调道,“朕,决定要微服私访了!”
苏衡行这话说了,沉默许久的朝臣这时候才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诸位爱卿也知道,咱们西凤帝国那向来都是以民为本的,朕贵为皇上,偶尔也是需要微服私访、体恤民情的嘛!关于这件事呢,朕希望诸位爱卿不要阻挠才好!——”苏衡行这儿那可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言辞,就等着在这早朝上和盘托出。
她言罢,还略微有点得意洋洋的斜睨着这朝堂下的诸位大臣。
苏衡行这叫这些个家伙别反对,可这些家伙似乎天生了就喜欢跟皇上做对。
“皇上,此事还请三思啊!——”最先站出来反对的,是兵部尚书张庭之。他踏出来道,“此刻长孙严的军队虽然表面按兵不动,但实则野心勃勃,若是皇上在此刻出宫,若是遇到什么不测,那我西凤帝国国体只怕……”
“没那么严重吧!朕是微服私访嘛,又不会招摇过市,更何况朕的路线那可是机密,别人是不会知道的……”苏衡行这儿一心想要出去游山玩水,总得说服这些迂腐的大臣才好!——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皇上,皇上不在宫中,那每日朝政,又当如何啊?如今可无丞相为皇上辅政,一切国事,都要经皇上过手,若是皇上此刻出宫,只怕一切政务都要被延误了啊!”张庭之倒是又找到另外的说辞。
“是啊皇上,在丞相尚未新立之前,臣以为,皇上还是不宜出宫的好!——”吏部尚书胡嶙,这时候也站出来反对。
苏衡行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方才道:“新立丞相这件事嘛!朕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暂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跟枫柒桦比起来,整个西凤帝国的男人都黯然失色,当然没有人能够继承的了他所任的职位了。
“不过朕也想过了,今日朕就会前去拜访孔太傅,让孔太傅指定几个人选,暂时打理朝政。”苏衡行为了出去玩儿,算是豁出去了,道,“喂,孔太傅的人品,你们该不会怀疑了吧,他推选出的人,必定是终于西凤帝国的,就算朕不在朝中,也绝对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皇上!”张庭之这家伙就是不识趣,一点点都不会揣摩圣意,其他大臣瞧了苏衡行要出巡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还非得要站出来反对不可。
“哎,爱卿不必说了。朕意已决,退朝之后,便会去拜访孔太傅。此事无需多言。”苏衡行这儿也算武断了一把。
如今的苏衡行,那可算的上是鸟枪换炮了。调遣长孙军的虎符在她手上这个消息已经是不胫而走。加上长孙严已死,枫柒桦被囚,朝廷再无哪一个党派能够压过此刻的苏衡行。
苏衡行这儿也倒是真正体验了一把做皇上的滋味了。
她这儿发威了,底下的群臣也只好噤若寒蝉。
不过她还有点担心的,就是孔太傅那个倚老卖老的家伙,说不定会执意反对她微服私访。他如果反对的话,这些个大臣可就算是有了主心骨了,那还不得闹腾起来么?
苏衡行摆驾太傅府,这一路上,她的脑袋里可没少转弯,拼命的打着腹稿,总得想办法说服了孔太傅才行。
不过眼见这人群都到了太傅府门口了,苏衡行这腹稿还没打好!——
她悠悠叹了一口气。
算了,听天由命好了,对付老头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老头子自古以来都是最难对付的,虽然很固执不讲道理,但身为年轻人的你还打不得骂不得,就得依着来顺着来,可是叫人头疼了。
一进太傅府正厅,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几乎要将苏衡行给熏晕了。
看来孔太傅的病,的确很严重了。已然不能下地,只得在床上接见皇上。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