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越在这镇子上只能住了下来,虽然心里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也无计可施。若是柯圣峰不来,他也找不到柯圣峰。所以夜凌越只能静静地等着,等着柯圣峰出现的那一日。
每日早晨,夜凌越便早早起来,在柯圣峰往常来的诊所附近游荡。小胡曾经劝过夜凌越多次,说夫人和孩子在柯圣峰那里住着,甚是安全。
让他只放下心,在镇子上任意的转转,看看风景即可,若是那医生来了,自己定会拦住他不让他走的。
可每每说起,夜凌越总是笑着摇摇头,婉拒了小胡的邀请。
他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四处游玩,夜凌越怕稍不留神,就让柯圣峰溜掉了。他怕自己再一次错过宫未漓,这么多日过去了,夜凌越实在心里思念的紧。
就这么一连住了七八日,夜凌越也没有等到柯圣峰。渐渐地,夜凌越有些焦急起来,他甚至有些怀疑,宫未漓和未凌究竟是不是被柯圣峰带走了,还是说这个医生,并不是柯圣峰,只是二人有些相似,而这个医生恰好也接济了一堆母女。
夜凌越有些怀疑了,他甚至一度想走,想去别处看看,没准还会有新的收货。可小胡将他劝了下来。
“将军,这医生向来都是不出十日便来镇上一趟,除了诊治病人,还要买写吃穿用度。自上次他走,这二日也该来了。你都已经等了这么些时日,在等一两日也便有了结果,你且再等等。”
夜凌越也没法反驳,小胡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也只好等下去。
这一日,夜凌越早早便来到了诊所附近,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等着柯圣峰的到来。果然不出一会儿,就瞧着一辆马车缓缓地开到了诊所门口。
夜凌越紧紧地盯着那里,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期待,似乎是希望这柯圣峰从里面出来。
马车里下来一个衣诀翩翩的男子,白衣飘飘,头发高高的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发亮的紫檀木斜插固定。看上去美妙绝伦,肩上背着一个精妙的药匣,一看便知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夜凌越定睛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柯圣峰。顿时,夜凌越心里大喜,快步跟了上去。他趁着人群都跟随柯圣峰进入诊所,自己连忙跑到了柯圣峰的马车前,偷偷掀开轿帘,往里看去。
可让他失望的是,宫未漓并没有在马车里面。夜凌越也只得随着众人一同走进了诊所,站在人群之后,默默的看着柯圣峰。
柯圣峰和往日一样,坐在诊桌前,不急不躁的将自己的药匣放好,展纸磨墨,一个一个看起病来。
夜凌越也便静静的看着柯圣峰,就好像自己多看一秒,柯圣峰就能告诉他宫未漓母女在哪里一样。
柯圣峰看病时总感觉人群中有一双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奇怪。他假意转头对旁人说话,向周围打量去。
人群中熙熙攘攘,虽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但柯圣峰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尖锐的目光。他快速的一瞥,便清晰准确的辨认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夜凌越。
柯圣峰不动声色,继续给病人看病。待给最后一个病人看完病,那些人群也都纷纷散开。他看了看四周,夜凌越早已不见了踪影。
柯圣峰有些意外,夜凌越为何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不成?
夜凌越其实并不是也离开了,他只是去借了一匹马,打算偷偷跟着柯圣峰,一路寻到柯圣峰的住处罢了。
他实在不愿见到柯圣峰,毕竟那时,是自己三言两语便将柯圣峰打发走了。现在自己的妻女流离在外,又是这个男子收留了她们,自己实在无颜面对。
柯圣峰没有多想,自顾自的收拾好药匣,踏上了马车便绝尘而去。
夜凌越见柯圣峰离去,等了一会儿便伺机而动,悄悄地跟在后面。不敢离得太近,怕被柯圣峰发觉,也不敢离的太远,免得跟丢了。
柯圣峰在前面赶着马车,其实一直警觉着,总是悄悄地往后看去。果不其然,后面一直有一个人不近不远的跟着,似乎很是警觉。
柯圣峰微微蹙起眉头,他并不想与夜凌越正面交锋,也不愿夜凌越跟着他到达自己的药谷。于是柯圣峰便在这山路里弯弯曲曲的走,企图甩开夜凌越。
他对这里的路十分熟悉,可夜凌越却从未来过,再加上柯圣峰心里笃定,夜凌越断不会追到他的面前,只敢远远地跟着。所以索性在这山谷里胡乱的转圈,把夜凌越耍的团团转。
不出一会儿,柯圣峰便发觉夜凌越不见了踪影,想来夜凌越已经走丢了。柯圣峰微微一笑,便策马扬鞭,快步从一处小径走去。
回到药谷,柯圣峰并没有告诉宫未漓,夜凌越在谷外寻找她们的消息。
宫未漓见柯圣峰回来了,连忙倒了一杯清凉去火的山楂梅子茶,说道:“这一路风波劳碌,快喝杯茶去去风霜。”
柯圣峰受宠若惊,连忙接下了茶杯,喝了一大口,才想起自己的肩上还背着药匣。这才一边放下茶碗,一边放下肩上的药匣。
他静静坐下,有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木质的小玩偶递给未凌,说道:“未凌,叔叔给你买了这个,你喜欢吗?”
未凌欣喜地接过,嘴里不停地说着喜欢,高兴的在地上转圈圈。又蹦蹦跳跳的出去玩了。
宫未漓见未凌病好之后,头一次这么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先前那样每日阴沉沉的面目一扫而光。
柯圣峰见宫未漓心情有所好转,微微一笑,自己也高兴起来。从怀里拿出了一只洁净无瑕的玉镯,轻轻的递给她,说道:“我出入一趟镇子不太方便,便总想着给你们母女带些什么,我瞧着这只玉镯适合你的很便买了回来。”
宫未漓看了看,并没有接,这玉镯看上去便价值不菲,清透的很,又不似平日那样的玉镯略带浮意,纯净的一丝杂制也没有。
这样的东西,宫未漓明白其中的心意的,所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柯大哥容我们母女二人住在这里便已经是极好的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断断是不会收下了。”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