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师父?我们怎么样才能把凶手找出来啊?”韩璐道。
“小姑娘还是挺聪明的么,知道找到凶手就找出那隐藏在暗处的第四个人了。”严煜道。
韩璐眨了眨眼睛,道:“不是啊,我只是觉得,遇到了杀人案,不该去找凶手吗?”
然后就看到老头儿和严煜同时摇摇头,那一脸无奈的样子,让韩璐看着,真的觉得很不爽啊。心想我就有这么让你们无语?我也是很聪明的好吧?
“我们继续招魂?”韩璐道,“王家的人今天刚死,我们今晚实行招魂术,或许很有效果。”
为了证明自己的智商的确很够用,韩璐提出了一个具体方案。
但是得到的,却是严煜和老头儿的同时摇头。
“你们故意的吧?”韩璐气得就差跺脚了。
“招他们的魂魄是没有用的”,老头儿道,“齐大少办事十分谨慎,从他能把自己的第六根手指头砍断就可以看出一二来。况且王家人惨死,是厉鬼所为,就算问他们是谁干的,他们也只能说——是鬼啦。所以招魂是浪费时间之举。”
“那你们说怎么办么?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些人白死了啊”,韩璐道,“抛却师父你要找到第四个人这件事不说,就是出于天师的职责,我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不管不问啊!”
老头儿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这孩子,终于有点儿身为天师该有的觉悟了?
看来孺子可教也,为时未晚。
“我们先静观其变,等着官府处理”,老头儿道,“反正到齐大少头七的时候,我们也是要去他的墓前招魂的。至于从安危问题上着想,最需要担忧的就是李家。我们这几晚就辛苦一下,到他们家附近去蹲着,以防有厉鬼袭击。”
韩璐撇撇嘴,并不觉得老头儿所说的是什么好主意。
但严煜似乎非常赞成,而且而是由衷的那种。道:“对,我们就这么去李家,说璐璐是天师,想要帮忙,李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所以保护李家不受恶鬼侵食的最好方法,就是偷偷藏在暗处观察。”
好吧,既然连严煜都这么说了,她也只有接受了暗中做好事这一委屈的提议。
不多时,官府就升堂问案了。原本正月里的街道上是很萧条的,但是因为王家的这一场灭门大案,整座临州城好像被一个炸弹炸开了一样,人人都像打了鸡血,提前出来凑热闹。
韩璐他们赶到官府的时候,院儿外已经围了好多围观群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挤得进去。
情急之下,忽然严煜大喊一声:“谁的银子掉啦?”
然后……趁着他们争抢着银子的时候,韩璐和严煜已经成功地抢到了前排去。
至于老头儿么……已经混迹在抢银子的百姓之中了。
回身看了看已经和百姓们扭打在一处的老头儿,韩璐和严煜只能捂着脸,装作不认识他。
“哎哎,说你们呢!要想围观就都消停儿点,一个屁也不能放!听到没有?不然都快滚!”捕快说着,已经拿着大刀来赶人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已经抢到了严煜扔的那个碎银子,急匆匆地冲出人群跑了。其他人大战失败,只能就此作罢。毕竟还等着看审案呢不是?
临州城虽说是十方大陆的十大城池之一,但平日里审案的机会到真没有多少。并不斯说这里的治安有多好,而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官府都懒懒散散地不予处理,而大偷大摸,都是江洋大盗所为,官府也抓不到。
至于人命案么……在这么一个富足繁荣的地方,发生得可是少之又少。要知道,能用偷摸的方法解决问题,谁愿意去杀人呢?
“下跪者何人?”府尹像模像样儿的问道。
“我我……我是城东头儿裁缝铺子的裁缝,大人,您不是认识我吗?去年还在我家给夫人做了一套衣裳,您忘啦?我给了您好大的优惠呢!”小裁缝道。
“哪有这样的事?”府尹道,“你少和本官套近乎!说,你为什么杀了王掌柜家满门?是因为什么仇恨而为之?”
“大人冤枉啊”,小裁缝一听这话,吓得大哭起来,道,“不是我杀的人啊!王大哥虽说平时有些孤僻,但是人还不错啦,况且我和他家女儿又是好朋友,怎么可能杀人哪?”
府尹却是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道:“原来如此……你看上了王掌柜家的女儿,想要娶回家里来,但是人家嫌你穷,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你因此而心生嫉恨,恼羞成怒之下, 就是杀了他家满门,是也不是?”
“哎呦大人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只是因为昨天王大哥刚刚出殡,我担心小翠儿心里不好受,所以一大早晨去她家看看,想要安慰她一下而已。可是以推开院门的时候,就见到了满地的横尸啊!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小裁缝边哭边说,连连叩头,听着为官之人心内都是一阵恻然。但是堂上的父母官却并不为所动,而是用惊堂木有一拍案,道:“肃静!肃静!”
百姓们的议论声只好停了下来,停到卢府尹接着问道:“你说你只是发现了尸体而已,那么在你发现之时,可有人在场?”
“一大早晨的,王家院落有比较偏僻,谁会在场啊”,小裁缝道,“不过大人你想一想啊, 如果人真的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一大早晨的就弄得满城皆知的啊?我还不先跑路啊?”
“这正是你的聪明之处”,府尹道,“逃脱嫌疑的最好方法,就是贼喊捉贼。很显然,你正是用了这个方法。”
呼……韩璐长舒了一口气,真的很想要撸起袖子冲上前去,给卢府尹几个大嘴巴子!
不过刚要行动的时候,却被严煜给拦了下来,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头儿也凑了上来,抓住了韩璐的另一个手腕,道:“小兔崽子,你少给我惹事儿!咱们静观其变。”
“来人,将这个杀人犯给本官押入死牢,秋后行刑!”卢府尹根本不给小裁缝继续辩解的机会,便下了死刑判决。
“这狗官!我要去和他理论理论!你们都别拦着我!”韩璐不断地蹬腿儿,但是却无法挣脱身旁这两人的束缚。
老头儿和严煜把韩璐拖回了酒楼,关上了酒楼的大门,打算暂且不营业。因为这小姑娘急于伸张正义的状态,实在很危险。
“娘子淡定……”严煜忙给韩璐顺着气儿,道,“我看这事大有蹊跷,咱们从长计议。”
“没错没错”,老头儿道,“咱们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韩璐白了他们两人一眼,道:“放手啊!”
心想我是 冲动没脑子的人吗?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我的愤怒而已啦。
“怎么从长计议啊?”韩璐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和这两人博弈,真的是件很费体力的活儿。
“据我所知,府尹大人可不是一个昏庸之人”,严煜道,“他是科举出身,三甲探花,三淮盐道的时候,曾经破过一桩震惊朝野的盐道偷运案,可见这人于判案方面是很有能力的。绝对不是妄判之人,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等等!”老头儿忽然道,“你说……三淮盐道?”
严煜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一重要的线索,先前怎么就没想到?三淮盐道……执掌贯穿淮滨、淮阳、淮安三大府的第一天启盐道,这等权力,在三淮一代,简直如同天子一般!
“第四个人!”
严煜和老头儿同时沉声道。
“什么第四个人啊?”韩璐不知道他们的话锋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先前不还在说卢府尹的事情么?
难道说……卢府尹就是第四个人?
“不能吧……”韩璐道,“什么三淮盐道啊、临州府尹啊,都是很大的官儿了,他何必要做这种会被杀头的事情?”
“为了利益,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严煜道,“三淮盐道乃是三品大员,以他当时在任上的功绩,很有可能会入朝堂做京官,得个二品顶戴都不是问题。但……为何不升反降,反而要做这个清闲得可谓白拿俸禄的临州府尹?”
“据说当年可并非是皇上要降他的官,而是他主动请命,说是要做造福一方的父母官,为百姓做事。此举至今为止仍旧是朝堂上人人称颂的佳话,可见他主动要求任职临州知府的事情不会有假。”
额……
如此说来,好像这个卢大人身上却是有问题啊。放着好好的升职机会不要,偏偏还要主动给自己官降一级,除非临州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这东西,要比仕途前程更有诱惑力……譬如一个大金矿的地图。
但……似乎也有些说不通啊。
“可是卢大人已经在临州几年了吧”,韩璐道,“为什么现在才行动啊?要是因为找到了他们而到临州来,应该早就行动了吧?况且做临州的父母官,如果遇到大案解决不妙的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娘子大人好V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