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安慰了王千金好一会儿才离开,走到酒店门口时却接到沈毅的电话,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一个老同学却主动勾搭上了她的手臂,要请她吃晚饭。
她摁断电话,答应了那个女生的请求,两人挽手离开。
事实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哪有什么心情吃饭,王家现在是一蹶不振了。一边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一边是她的好闺蜜,她觉得自己好似夹心饼干,两边都不好过。
只是,她那老同学称有事要告诉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她也有了点兴趣。
夜幕降临,当晚市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上,王家倒台便是最大新闻了,至于沈氏沈其巍却是只字未提,所以沈其巍如何举报掰倒王家的事大多数人并不知道。
白情的老同学倒是知道白情的心思,狠狠夸赞了沈其巍一番,又拍了拍白情的马屁。
白情有点不耐烦,催促她说正事。
那老同学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掏出一张毕业照,递给白情。
“如果你是来叙旧的话,我想我现在并没有时间。”白情锁眉道。
“你再仔细看看这张照片上可有哪个人你明明很熟悉现在却忘记了的没?”
白情狠狠警告:“别跟我卖关子,你知道我不好惹。”坐在面前的不过是大学时同班的同学,交集不多,对方家庭一般,和白情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就知道白校花忘了,当初追你的人,现在可就在你身边哩。”
白情见着老同学伸出手指了指照片上某个位置,她盯着看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人是谁,恍然大悟般惊了惊,随即端着脸还了照片,冷道:“说吧,你帮了我想要什么?”
“果然是聪明人。”
不过是钱的问题,白情并不在乎,从餐厅出来,她心情还不错,便给沈毅回了电话。
两人聊了会儿,白情便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坐上了出租车。
她的心情,似乎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这样好过,就连风吹乱了她的发,她也觉得是温柔抚弄。
小区门口,白若夏窝在沈其睿的怀里,任由他抱着上楼。
两人晚上留在酒店吃了晚餐,又喝了点酒,白若夏不胜酒力,此刻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和沈其睿还是第一次穿得这般正式的去约会。
到了公寓门口,白若夏双手缠着沈其睿不想下来,蜷在他怀里,借着酒意撒娇。
沈其睿失笑,便也惯着她,一手抱着她的腰,曲起一只腿担住她身体的重量,空出来的手迅速投入钥匙孔,开了门。
客厅的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亮着。
白若夏蹭了蹭沈其睿的胸口,懒懒道:“其睿,灯光好刺眼。”
“乖,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喝了再睡。”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动作轻柔,如视珍宝。
客厅里的另外两人,看到沈其睿和白若夏相处,一时都沉默了。
沈其睿站起来,高大的身子无形中给人压力,他将领带摘下,脱了外衣罩在白若夏身上,又拿了一个抱枕垫在白若夏的脑袋下,看着白若夏闭着眼睛呼吸缓慢,他才看向另外两人,一个晏楚,一个是白闻声。
白闻声看向白若夏的目光带着激动,愧疚,他空张着嘴唇,半晌才说:“沈其睿,能不能让我单独和若夏谈谈?”
“她睡着了。”沈其睿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威严和薄怒,“何况现在早就过了‘谈谈’的时间。”
白闻声一怔,他也想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陪在白若夏身边,可是白若夏的妈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最先想到的是鉴定父女关系,尽管他这么些年从未怀疑过若夏的身份,可是就是那几天时间的迟疑和决定,他永远的愧对于自己的女儿了。
检验报告上清清楚楚写明了,白若夏就是他白闻声的女儿。
可白若夏还不知道。
她听到有人说话,以为沈其睿在放电视,一直没有睁开的眼睛才懒懒抬了抬眼皮,看到客厅里正襟危坐面带焦急看向她的白闻声时,白若夏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爸?你怎么来了?”说完她咬了咬下唇,一个人的习惯真的很难改掉。
白闻声听见她还叫自己爸爸,眸中竟带了些水光,眼角的皱纹拧起沟壑,笑了起来,“若夏,我是爸爸。”
“若夏,你酒量不好,以后少喝些。”白闻声关切道,双手按在膝盖上,似乎有些紧张,却又没有再近一分。
沈其睿拢了拢白若夏肩上的外套,给晏楚递了一个眼神,便要进厨房去。白若夏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有些不安的瞧着他。沈其睿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白闻声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对沈其睿总算是有了好感。
“小若,你看你,以后多吃点,气色不怎么好。”
“嗯。”她那是被他给吓着的。
短暂的沉默,白闻声又说:“小夏,你什么时候带沈其睿回家看看?”
白若夏看他一眼。
“爸爸的意思是,想邀请沈其睿到白家去做客。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带着其睿回去一趟。”白闻声说着,见白若夏始终神色淡淡,他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爸,你在紧张些什么?”每一次白闻声情绪激动,都会一直叫她名字,小若,小夏,若夏,就差叫小白了。
厨房里,晏楚站在一旁想要帮忙沈其睿,被沈其睿嫌弃一通,扔到窗口边站着吹风。
等汤煮好了,沈其睿将身上的围裙一解,朝晏楚一砸,冷冷瞥他一眼,“公寓的钥匙除了你有,还有谁有?”
“除了我,不就是……就是您和白小姐了吗?您难道忘了是您给我的备用钥匙啊?”晏楚冤枉,他下午带了检验结果去和沈其睿见面,谁想还有个白闻声?后来沈其睿突然说要走,白闻声就缠着晏楚把他带来了这里。
说起来,白闻声是白若夏的爸爸,将来指不定是沈其睿的岳父,晏楚左右不敢得罪,就带着过来了。
沈其睿也猜到了白闻声怎么进的房,嘴上却不饶过晏楚,“晏大哥这是要跳槽了?”
“我不敢啊二少……”
沈其睿又睨他一眼,晏楚赶紧改口,“我不敢啊沈小弟……”
说完他又后悔了,晏大哥和沈小弟,咋听起来那么奇怪呢?
沈其睿不理纠结的晏楚,端着汤进了客厅,看到僵着脸的白若夏和白闻声。他没有多问,只端着碗用勺吹着汤喂到白若夏嘴边。
白若夏先是一楞,又是脸红耳根热,她伸手去拿沈其睿手里的白瓷勺子,声音却是疏离的,“我自己可以。”
“张嘴。”沈其睿不让她自己来,固执的要喂她。
他极少这样态度强硬,白若夏心里有些责备沈其睿和白闻声串通一气去做鉴定报告的事,喝了一口汤,却是不想再喝了。她喝的那点酒,人再迷糊,也被白闻声和沈其睿给弄没了。
沈其睿瞥了一眼桌上的鉴定报告,将碗放下,神色平平,“喝了汤,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白若夏横眼看他,不说话。
白闻声趁着这种时候想要做个好人,他笑着劝道:“若夏,我和其睿也是想要让你安心才出此下策,阿情太不懂事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您的主意,伯父,我原只想试探您,让您过来告诉若夏真相,左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沈其睿撇得一干二净。
白闻声哑口无言,老脸无光,要不是看沈其睿对若夏还不错,他早想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晏楚这时候反省好了,刚踏进客厅,另外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射到他身上,神色各异。
白若夏站起来,离白闻声和沈其睿远远的,她没有之前听白情说那些诛心之论时的痛心,心里一时很复杂。白闻声是爱她的,可是白闻声对于她的身份居然会是迟疑的。还有沈其睿,他瞒着她到底做了多少事?他就那么有把握自己不会受伤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万一亲子鉴定的结果是反的呢?
她光着脚想要回房,不想一下子就面对那么多问题,那些事再缓一缓吧,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自我安慰着,白若夏绕过进来的晏楚,晏楚却忽然朝她鞠了个躬,“弟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去做的鉴定,也是我把白董事长带来的!”
晏楚低着头,瞥了一眼沈其睿,沈其睿看着他,搭在沙发上的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受到鼓舞,又说:“弟妹!你不要生气了。其睿对你真的很好,白老爷子也很爱你,你不要想不开……”
白若夏看着这个冲出来就喊着要背黑锅的男人,嘴角抽了抽,“让开!”
“不让!弟妹你原谅我,我就让开。”
白若夏扶额,光着的脚丫子在地上动了动,看着沈其睿,让沈其睿支开这个麻烦的男人,“我脚冷。”
见沈其睿要动,她抬手止住他,“你别动,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靠的太近。”
计谋失败。
晏楚又苦着脸,拉着嗓子,“弟妹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说着又是鞠了一躬。
白若夏的脸彻底黑了,一字字咬牙道:“我……内……急!”
…… 总裁宠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