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早在谌总来之前被沈其睿从里面给锁了。
此刻--
沈其睿一手扶住白若夏的腰,一手略微沉重的挑起她的下巴,眸光带着似有若无的凉薄,他鼻息之间有些酒气,与她四目相对,毫无征兆的就吻了下去。
外头敲门声和谌总的声音一同刺激得她的神经,叫人不敢叫出声,又十分难为。
良久,沈其睿才放开白若夏。
她温顺起来,他也无招。
沈其睿眸光沉沉,白若夏担心外面的人听见,急忙捂住了沈其睿的嘴巴,清了清嗓子说道:“谌总,这个门锁坏了,您能不能帮我叫一下饭店的员工来看一看?”
“那好,等我几分钟,我找人过来。”
终于,外头没了声响,白若夏这才放下踮起来的脚,也一并放开了捂住沈其睿嘴巴的手。
她有些生气,心口有些发麻,用化妆棉擦干净被他吻乱的唇妆。
他瞧着她当自己不存在一般,泰然自若的补着妆,胸膛的火苗燃着,却让人身体发凉。他从背后搂住白若夏,看着镜子里她经过修饰后越发精致的脸。嗤笑了一声,“什么工作?要这么打扮?”
白若夏冷冷一晒,昨天提了分手,今天就闯女洗手间,这男人可真够脸皮厚的,她从前可不晓得他这样。
“离了婚的女人总得打扮一下。”
她说完,能够感觉男人放在腰上的手紧了紧。
“只是分手,没有离婚。”
这是什么逻辑?
白若夏看着镜子里他唇角的口红印,烦躁的推开他,“我出去了。你要是喜欢待在这里就继续。”
沈其睿没有留她,紧随其后出了洗手间的门。
外头有服务员路过,看到沈其睿都瞪大了眼睛,但又看到他唇角的口红印和离开的女人玲珑的背影,当即明白了什么,表现得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
回到包厢。
白若夏刚坐下,谌总便进来了,看到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小夏,那洗手间的门……”
压根没坏。
“噢,谌总,我没事。”白若夏笑了笑。
举着酒杯,白若夏站了起来,“这次能够加入公司,成为三和大家庭中的一员,实在是我的运气,希望以后大家能够多多包涵。在这里,先谢过了,尤其是非常感谢我们美丽大方的谌总!”
被人夸,谁都高兴,尤其是女人。谌总笑得得体大方,与白若夏碰了个杯,大方的喝下一杯。
领导先干为敬,白若夏也不遑多让,想到这段时间的不痛快,仰头喝完一杯。
周围的人见她这么豪爽,都纷纷热情的涌了上来,说是敬酒,倒更像是灌酒。
喝了一杯又一杯。
推杯换盏间,白若夏只觉得胃里翻涌得厉害,但她一直强忍着,视线模糊的看着谌总脸上的笑意,白若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烈酒入喉,后劲十足。
白若夏趴在桌上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手指攥紧了手机。
终于,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后,同事们散去。
耳边有人叫着白若夏的名字,白若夏却抬不起眼皮来,只听见说话的声音。
“看样子是真的醉了,你们两个开我的车回去吧,我安置一下小夏。”
两个职员对着谌总点头,他们有些不大明白,谌总为什么对这个女人那么好,又是安排住房,又是客客气气的,这个白若夏不过就是长了副好皮肉。
但老总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毕竟要在人家手底下吃饭。
“谌总,我们开车回去了,您咋办?外头还有那么多同事,我们还是打车吧。”
谌总睨了说话的人一眼,“你们一个个的醉成这样,我让我的司机送你们回去,再来接我也是一样的。”
“哦,那谢谢谌总了。”领导都发了话,再三推辞便显得做作了。
包厢里顿时没了声音。
白若夏再怎么警觉,也经不住酒精的麻痹。
更何况,她酒量算不得好。
之所以这样以身犯险,不过是试探谌总真正的目的。
员工聚餐,能聚到这种高档次的地方,并不像小公司的作风。
谌总过来扶着白若夏离开。
绕了许多个弯,好几次白若夏差点摔倒,谌总倒是很认真紧张的扶着她,并未露出不满。
到了一处房间。
迷糊睁开眼,看着奢华的装潢,白若夏便觉得脑袋刺痛,跑到厕所去吐。
其实不是想吐,是想逼自己清醒,不然下一步要面对什么,她也无法预知,没有清醒的头脑,更是难以支撑的。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谌总给她递来一杯蜂蜜水,白若夏有些怀疑,手摇摇晃晃几下,才准确接过谌总手里的水,却不小心手滑把杯子摔到了马桶里。
蜂蜜水也喝不成了。
那谌总终于露出些不耐烦来,安抚她到床上去休息,“小夏,这是饭店的VIP钻石套房,你先休息,明天醒来允你早上不去上班,下午再正式上班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若夏在大床上翻了一个身,微抬了抬眼皮,“什么心理准备?”
果然是有后手在等着她么?
“当然是工作交接啊,你会很忙。”
白若夏眯着眼睛,半醉半醒的打量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好老板,我这是为公司考虑,你要是休息不好啊,效率不就得低了么?”谌总自顾自的笑着,脸上带着些浅浅的醉意,三十几岁的女人,正是风韵十足的时候。
白若夏鼻子里嗯出一声。
谌总离开,白若夏从床上起来检查过房门关好后,捏着手机在大床上蜷成了一团。
最终抵不过睡意见了周公。
翌日一早。
白若夏只觉得喉咙发干,想要张嘴说话,又发不出声音,动了动身体,丝绸的被子滑过身体,冰凉又带着极佳的触感。
猛地坐了起来!
她居然什么也没穿!
侧了侧身子,白若夏急忙又躺了下去,她身侧正躺着一个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白若夏吓得急忙拉着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若夏紧咬银牙,戒备的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她对昨晚睡过去之后的事情毫无印象。
“因为你。”
白若夏皱眉,眼睛望着天花板。
“沈其睿,你觉得这样纠缠有意思么?”
她是真的累了,跟着沈其睿,原以为一切都可以有好的开始。到最后,白家回不去,结了婚还被分手,她的工作现在也不得不重新来过。想想,遇到他之后,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好事。
为自己的内心的怨气叹笑了,面对沈其睿的沉默,白若夏直截了当的说道:“昨晚不管我们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追究。从今往后,我们也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同,不要强融,这句话,是真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你不工作,你跟沈家脱离关系,可你无论如何也是外界认可的沈家二少。我不同,无论在白家还是在外界,我的姓氏只是领导名字,什么用也没有,甚至给我带来伤害。有时候我特别不明白,白情叫李慧妈妈,李慧的表情快乐又满足,而我叫一声妈妈,她却是像一只被人敲了脑袋的蛇,露出的表情阴凉又暴躁。就像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什么时候在做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
“无论什么时候,我沈其睿的心里都只有一个人。”他长长叹了一声,掀了被子下床。
他身上穿着饭店送来的睡衣,并不像白若夏那般裸露。
瞧了瞧自己,白若夏露出讽刺的笑意。
他衣冠楚楚,她自己却狼狈不堪。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的衣服脏了,我让这里的女员工给你换的。”他背对着她,又说:“另外,注意一下那个带你进来的女人,她对你别有用心。”
他没有碰自己,白若夏却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只倔强的笑了笑,“多谢提醒,谌总对我的确有目的,但是我喜欢她光明磊落的告诉我她要对我做什么,而不是藏着掖着自以为是的耍手段。”
耍手段?
沈其睿身子一僵,他对她的保护,变成了自以为是?婚礼的事情,他只觉得万分的愧疚,对那些破坏的人,恨不得抽筋剥皮。觉得她受了委屈,便想要千倍万倍的讨要回来。对她也是温柔呵护,但最后……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谌娴想要讨好我,昨晚才会故意让我看到她把你送到了这里。” 总裁宠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