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听到之后一怔,气恼的说道:“他家还没完了?本来我就没做错,太师的儿子就是欠收拾。”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徐令仪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就是那小子欠揍,我才出手的。”徐令仪听的一头雾水。
“你也欠!”钟灏扔下这句话,阴沉着脸色转身离开了。
袁杰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喃喃的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不会去跟太师高密吧?”
徐令仪笑着说道:“我感觉世子不是那样的人。”尽管如此,袁杰还是有些担忧,回到自己的座位前跟侍卫不知道交代着什么。
袁杰离开之后,不断的有一些世家公子前来搭讪,徐令仪感觉有些烦扰,于是就跟徐子筝说了一下,然后带着雪雁出去透透气。
圣泉山庄有个很大的后花园,种着不少奇珍异草,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景色十分的优美,徐令仪沿着湖边慢慢的走着,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心情放松了很多。
“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往哪里撞呢?”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破空而出,就在湖的对面。
徐令仪听出来这是徐子莺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有冒犯着她了,徐令仪坐着没动,不想管闲事。
“对不起,小姐,在下不是有意的,刚才没有注意到小姐突然从假山后出来,所以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说道,听的出来态度很诚恳。
徐令仪料想,刚才徐子莺肯定是换好了衣服,急忙想要回到宴会上去,走的太快跟这个男人撞了,结果她却不依不饶。
“原谅?你知道我这裙子多少钱做的吗?一百两!你这一碗汤倒上去,我还怎么穿,你给我赔钱!”徐子莺咄咄逼人的说道。
“实在抱歉,在下没有这么多银两,而且说起来,刚才是小姐突然出现,在下才撞上的,这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在下、身上,似乎也有不妥。”男人还在费力跟她讲道理。
徐令仪冷笑一声,这个男人恐怕要吃亏,徐子莺要是讲道理,她就不是徐子莺了。
“嗬,你这还怪我咯,要是我撞的,为什么汤不洒在你的身上,而是洒在我的身上!”徐子莺开始胡搅蛮缠。
那个男人显然没有料到,有人还能这样无耻的争论,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了。
徐子莺冷哼一声:“怎么?没有话说了吧,要不赔钱,要不就跪下给我道歉!”越发的嚣张了。
“小姐,你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男人无力的争辩道,一听就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被气成这个样子,还是只想着怎么跟人家讲道理。
“哼,我就是这样讲道理的,你要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可是徐家大小姐,你惹我不高兴,小心我让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赔钱,就给我跪下道歉!”徐子莺看到对方的气焰不胜,于是变本加厉,把刚才受到的怨气也洒在这个那人身上。
欺人太甚!徐令仪终于坐不住了,终于起身带着雪雁走了过去。
“我倒是谁呢,在这里打着徐府的名号欺负人,原来是莺姐啊。”徐令仪不咸不淡的瞥了徐子莺一眼。
然后看了一眼她对面的那人,是个年轻的书生,生的眉清目秀,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愁绪,清瘦的身材,更显得萧索,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或许是前世见过的,徐令仪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徐令仪,你少管闲事,我告诉你,今天你做的事情我都记着呢,我不会跟你算完的。”徐子莺想到刚才都是被她害的这么惨,就气的咬牙切齿,脸色都狰狞了。
徐令仪云淡风轻的回答道:“我们的帐可以慢慢算,只是你这样为难一个穷苦书生,实在是败坏我们徐家的门风,你觉得如果我告诉祖母,她会怎么处置你?”
“哼,别拿祖母来压我,你去告啊,无凭无据的,祖母凭什么相信你。”徐子莺继续耍赖作风。
徐令仪冷冷一笑,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无凭无据是不能说明什么,雪雁!去把白少爷请来,就说着后花园有人起了争执,让他来主持公道!”
然后转头对徐子莺说道:“现在怎么样?当场对峙,还能说无凭无据吗?”
徐子莺一听要让白宇轩来,立即就怂了,她十分在意白宇轩的看法,自然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只能恶狠狠的对徐令仪说道:“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气哼哼的转身离开了。
“多谢姑娘仗义相救,在下阮东阳,不胜感激。”书生弯腰给徐令仪行了一个大礼。
阮东阳?这个名字在徐令仪的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阮东阳,现在只是一个穷苦书生,三年之后就是状元了,她记得很清楚,放榜那天她跟随父亲出门,无意间看到高中状元的阮东阳。
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阮东阳却当街痛哭,他是哭给娘亲的,原来他娘生了重病,为了攒下钱给他上京赶考,一直不去看病,就在他考上状元的前一年,病逝了。
“娘啊,儿考上了,考上状元了,可是您却看不到了啊,您为什么不再等等,是儿不孝啊。”那样的悲痛,那样的绝望,让徐令仪都跟着掉下来眼泪,所以记住了他。
“阮公子不必客气,刚才之事我看的清楚,本就不是你的错,阮公子也是来参加百花盛宴的吗?为何会在这里呢?”
阮东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资格参加这样的盛宴,不过是因为我娘病重,大夫说最好是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可是我没有钱买参汤,今天这里举办盛宴,后院缺人手,我是来干活的,不要工钱,只要能给我一碗参汤就行,可惜了……”
他看着地上摔碎的汤碗,十分的懊恼惋惜,无力的说道:“都是我没用。” 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