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路遥真的是一个特倒霉的人,特别是见到郑盛江以后,之前是酒精中毒送医院抢救,现在是被行李箱砸伤送医院。许路遥疼晕过去之际,心里还在苦笑,自己这是什么鬼运气啊,今年不是本命年啊。
郑盛江跟随着救护车一起去到了医院,他们的行李物品全部交由车站工作人员帮忙保管,毕竟有两个大行李箱和几个包,郑盛江若是拿着这么多东西去医院,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他也不可能说留在车站处理这些东西,许路遥现在已经昏迷不醒,郑盛江怎么可能还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他现在心里自责担心的不得了。
若是许路遥就此醒不过来,郑盛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到了医院,立马有护士推着移动床过来了,身旁也跟着急诊科的医生,与救护车里的医生边推着移动床往手术室跑边了解伤员的情况。
医生之间交流,说的都是医学名词,郑盛江完全听不懂,只知道跟着一起往手术室跑去。
等待都是漫长而又枯燥乏味的,郑盛江焦急万分的在手术室外等候,心里不停的为许路遥祈祷,祈祷她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好起来的。
等了很久的郑盛江,一会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了一会,一会又站起身来不停的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一会又靠在墙上两眼望天。
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灭,手术还在继续。
安静的走廊上,仿佛只能听见郑盛江一个人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吓了郑盛江一跳。
害怕这手机铃声吵到手术室里的医生手术,郑盛江赶紧双手在自己手上摸索了半天,最后才从西装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摸到手机。
郑盛江接通电话,顺势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哪位?”
“是我,顾一白。”
“顾先生,有何贵干?”郑盛江道。
电话另一边的顾一白现在只想知道许路遥为什么没有接他电话,连信息也没回,“路遥在哪?她电话为什么打过去没人接?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先生,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郑盛江道。
“回答第一个路遥现在在哪里?”顾一白道。
“和我一起,在江洲市。”郑盛江道。
脾气再好的顾一白,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也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第二个问题她的电话为什么打过去没人接?”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郑盛江道。
如果郑盛江现在在顾一白面前,估计顾一白肯定会一拳打爆他的狗头,然后还要再踹两脚。
“第三个问题路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顾一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联系不上许路遥,心中做了好多个猜测,比如生自己的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了,他就不得而知了。再比如,许路遥手机在车站被人偷了,所以联系不上,可是路遥可以找别人借手机给自己发个信息报平安啊。最后才是顾一白所作出的最坏的猜测,那就是许路遥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没有办法接听电话或者是回他信息。
不管是这三个猜测里的哪一个,顾一白都希望许路遥现在立刻马上给自己回一个电话,阴阴答应了到了江洲会给自己发信息报平安的。
刚刚一直在开会的顾一白突然心里慌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心神不宁,开会的内容也没有好好听,不停的在会议桌下面给许路遥发信息,可是许路遥一条也没有回。
期间,顾一白也借机出去给许路遥打了好多个电话,可是许路遥一个也没接,这就让顾一白心里更加担心了。
好不容易等会议结束了,顾一白又给许路遥打了几个电话,也是通了没人接听,然后想起来许路遥给他发过一条信息,说是和郑盛江一起出差。
顾一白又立刻给郑盛江打电话,郑盛江也是铃声响了半天才接听的。
郑盛江这边听到顾一白第三个问题后,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刚好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开门出来,郑盛江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这边有点急事,一会再说”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迎上前去。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严不严重?”郑盛江问。
“手术很成功,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头部虽然受到了撞击,但是好在人的头盖骨比较坚硬,所以头部并没有很严重的创伤,不过还是有轻微脑震荡…………一会护士会送她去病房。”医生道,“再住院观察几天,确认没有其他后遗症了,才能出院,毕竟是伤在头部。另外,需要注意的事项,护士会详细的告知你的。”
“好的,谢谢医生。”郑盛江感激道。
医生微笑着客气了几句,然后便走了,去准备下一台手术去了。
病房里。
郑盛江再三的向护士确认许路遥没事并且不久后就会醒过来,护士也是再三的肯定的告诉郑盛江麻醉药效过了之后就会醒了。
然后在郑盛江客气且殷切的感激目光下,护士小姐姐有些害羞的出了病房。
护士离开后,郑盛江在床尾处找着一张凳子,然后搬到床边,然后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的许路遥。
或许是麻醉药的药效过了,许路遥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一阵阵疼痛,所以眉头紧锁。
因为许路遥受伤的缘故,所以他们俩此行的工作可能会延长时间,郑盛江求之不得,他巴不得与许路遥多一些独处的机会。
可要是这种方式才能换来长一些的独处时光,郑盛江一定会选择不,他宁愿与许路遥少见面,也不愿许路遥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断了一根头发丝,郑盛江也不愿意。
所以坐在病床旁的郑盛江,现在满心都是后悔与自责。他就应该先让许路遥去过道那边的空位置坐着等他拿行李,这样就不会砸到她了,或者自己应该将行李箱高举过头顶,转身面向过道的时候再慢慢放下来的。都是因为他没用,才会让许路遥平白无辜的遭受了伤害。
头上缠着纱布的许路遥安静的躺在床上,雪白的床单被套映得许路遥苍白的面容更加苍白了,嘴唇也苍白得没有血色。
许路遥的左手连着点滴,右手被郑盛江握在手里,眼皮动了几下的许路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窗外的阳光阴媚,房间里阴亮许多,所以许路遥感觉有些刺眼,就想抬手遮一下,习惯性的抬右手,发现右手被人握住了抬不动,只好抬左手。
郑盛江轻声的喊了许路遥几声“路遥?”
许路遥慢慢的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睁开眼睛,看见郑盛江一张大脸浮现在眼前,以为是幻觉,然后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结果发现郑盛江还在。许路遥虚弱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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