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nbp;)
也许真的是考虑得太多。对着爸妈。突然不知道怎样说才好。也不知道该期望他们有些什么反应。期望他们别太生气。又担心他们太过伤心。看着他们为了她里里外外张罗忙活着。更是让她恨不得把好不容易组织起來的话烂到肚子里。当沒事发生。
“这孩子。都累成什么样了啊。快过來吃饭。要知道你今晚就回來。我和你爸就不先吃。等你回來一起吃了。”退休在家。他们每日就是两餐。。下午三四点也就吃完饭了。
“你们陪我再吃一口吧。”一桌子菜。她一个人吃真是有点太奢侈了。
在妈妈的劝说加鼓励下。隐竺硬是添了一次饭。仿佛多吃这一点。就能马上在体重上见效果。打高中起。她就沒吃得这么撑过了。但胃虽然算不上舒服。看他们老两口心满意足的样子。心里却舒服极了。
收拾好桌子。他们三个坐在厅里。。打开电视。雷打不动的新闻联播。今天已经错过了。爸爸就坐在一边。不断换台找新闻看。妈妈手上削着苹果。问她“你直接回家了。和那边说了么。”孩子再知道轻重。再懂事。也还是孩子。能不操心么。
“爸。妈。”就着这个话头。隐竺决定把话说出來。“我们离婚了。”
“什么。”他们好像都沒听清。
“你把电视小点声。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nbp;孩子说什么都听不清了。”
爸爸手忙脚乱的。竟然反而把音量调大了。妈妈站起身。干脆过去把电视关了。“你说什么。”
隐竺心知。他们分明都是听清了。只是不愿相信所听到的。
“我。我离婚了。”话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继续说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爸爸要说什么。被妈妈按住。。
“元旦前。”
“怪不得。你今年过年都不回家。他更是连个电话也沒打过。”妈妈只说了这些。就进屋关上门。
爸爸担忧的看着。又担心的看看她。“你妈总是失眠。经常好不容易睡着。半夜又会做噩梦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还挺乐观。说是睡不着正好起來干活。可家里有什么活用得着起早贪黑的干。现在。恐怕是更难有个好觉了。”爸爸的话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责备。
责备虽然并不重。却已经让隐竺抬不起头來。爸爸什么时候对她说过重话。即使是不顾他们的反对结婚了。他也是暗中支持她的。可见。这次他是真的被气着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你自己的日子。自己好好过。”分明是心灰意冷的疲惫。
隐竺强忍泪水。“爸……”叫了人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來了。女生文学
这时。妈妈出來叫她。“进來说。”
虽然是让她进屋说话。可却是妈妈一直在说。“你爸说的是一时的气话。你婚都离了。也就是这一个家了。我们怎么会不管你。”妈妈拉着她的手。哭得比她都厉害。
“怎么就突然离婚了呢。遇到了什么事。。”说到底。还是心疼她。
“妈。对不起。对不起……”隐竺此时已经是哭花了脸。
“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受的那些苦。熬的那么些日子。”孩子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离婚。她思來想去。考虑的是由她去还是再劝劝。
“妈不知道。你们俩遇到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題。可能因为一两件小事。就觉得过不下去了。遇到大事。反而会坚持。女生文学两口子过日子。总有一点一滴的小事。会把伤疤填平。忍过一时之气。也就真的会过去。”
“你爸爸看起來是好丈夫。好爸爸吧。一辈子都顶着模范的名头过來的。一样有牵扯不清的箩烂事。”
“妈。”隐竺惊讶极了。在她看來。最不可能出状况的就是爸爸这种了。
“你上大学那几年的事情。女生文学那时候你爸的年龄在那儿摆着。不可能往上走了。权力却还有一些。自然有人会贴上去。他可能也觉得生活一成不变。过于单调。”妈妈的陈述很轻松。仿佛不是说着身边的这个人。是在聊别人家的事情。
“我那时更年期。正是身体不舒服。脾气焦躁的时候。你爸是能躲就躲。常常是我一个人在家。”
隐竺拿过來纸巾盒。女生文学抽纸给妈妈。两个人对着流泪。对着擦。她知道。这些话妈妈一定沒和任何人提过。
“那时候。要不是为了你。我真想离了算了。那女的张狂得很。会趁你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时不时的打电话过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难睡好。”
“后來呢。”这也沒几年的事情。隐竺很责怪自己。竟然一点也沒察觉爸妈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后來。我不肯离婚。他退下來了。谁还会不离不弃的死缠着一个老头。”
“妈。那你心里……”落下失眠的毛病。心里怎么会好受。
“沒你想的那么严重。刚知道的时候。觉得被背叛了。觉得天都被掀了个个儿似的。可过去了。真的就过去了。你爸好像忘了。我也好像忘了。有时候去超市回來。两个人扶持着过马路。我心里偶尔还挺美的。这老伴儿。不是挺好的。”
“那你不还是睡不着。”
“这个慢慢调理吧。我在家待着。也沒什么事儿不是。睡得着就睡。睡不着就干点儿别的。等困了再睡。”
妈妈好像真的不那么在意。用纸擦干脸。又说“不管这个人有什么问題。有这么个人。还是好的。”
“妈。我明白。但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吴夜來。”隐竺一点儿也想象不出來她和吴夜來老來伴儿的样子。她的等。是要在等的时候也觉得幸福。并不是真是要等到老了。去守着这个人。
妈妈显然误会了。“原來是这样。”自己的孩子。总还是偏着的。“这次要慎重。”
什么这次那次的。婚姻。能那么义无反顾的扑进去。恐怕也只能有那么一次吧。再换个人。再换个时间。就不仅仅是慎重的问題了。要不要结婚。有沒有必要结婚。这才是她会想的吧。
这个假期。谁打电话來她都沒出去。一直陪着爸爸妈妈。以往。总以为他们都是不倒的靠山。好像是到了现在才突然明白。父母也是需要她陪。需要她照顾的。
但靠山还是靠山。回程的时候。隐竺还是有卸下所有辎重的轻松。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丢到了山那边。与她再沒半毛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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