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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来,马小玉是淮南王献给父皇的,那么,父皇是怀疑马小玉的所作所为,是淮南王指使的?
不可能,淮南王不可能自找麻烦。
就算他的反心,也不会找个那么蠢的女人来。马小玉明显是贫穷出身,没见过世面,才会贪得无厌,没有自知之明,妄想不可能的事情。
添香又道:“公主殿下,皇上训斥淮南王,是因为马小玉是淮南王一个侍妾的表妹。不过奴婢还听说,淮南王那个侍妾,是太子姜逸送给他的寿礼。”
乱七八糟的关系,姜漓冥想片刻才理清楚。
她明白了,马小玉,她很可能是姜逸的一枚棋子。呵呵,姜逸越来越鲁莽了,计算你急不可耐地找个棋子对付本公主,你也得找个张脑子的棋子啊。
像马小玉这种女人,她没把你供出来,肯定是因为你下的本钱大。
“添香,我让你查姜逸的身世秘密,你查出什么头绪来了吗?”添香心细,还擅长八卦,所以,姜漓不仅把她当做侍女,还把她当做密探。
添香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发现,不论是宫里的大小宫宴,文妃娘娘几乎从来不出席。”
姜漓不感兴趣,父皇的妃嫔多了是了,多的她都认不全,文妃参不参加宫宴,和她没什么关系。
添香继续道:“奴婢有一次在御花园碰到文妃娘娘,发现她的眼睛,和太子殿下的眼睛特别像。”
姜漓想到,她是杏眼,而姜逸小眼眯成一条缝,甚至还不如姜漓的眉毛粗。“眼睛大小,有何关系?”
添香不放心地走到窗边,检查了各个窗户都关得严实后,才走过来,对姜漓道:“奴婢怀疑,太子殿下是文妃娘娘的亲生儿子。”
姜漓三分信,七分疑:“宫中小眼睛的侍卫太监多得是,姜逸和文妃都是小眼睛,不足以说明他们是亲生母子。”
添香迟疑:“奴婢也知道某个特征相像,不足以说明什么。可是,公主殿下你有没有注意观察,他们两个人的神色,气质都很像。”
“你也知道,文妃娘娘几乎不参加宫宴,本公主很少见到她,一时也记不起她的神色气质来。你再仔细盯着,看看姜逸会不会经常和文妃联络。”就算有三分信,姜漓也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姜逸只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下次他再害她,她反击的时候,就不用顾虑那么多兄妹情份了。
“今日是窦娘娘大喜的日子,先不想那些,本公主要早点用完早膳,然后去恭喜窦娘娘。”姜漓说着,肚子咕噜咕噜连着叫了好几声。
红袖嘿嘿笑道:“公主殿下饿了就直说,早膳奴婢刚才趁你和添香说话时,就摆好了。”
用过早膳,姜漓就到了窦贵妃的新宫殿,景仁宫。
景仁宫曾是姜漓生母居住过的地方,姜呈敬让人重新修整了内内外外。
一踏进宫门口,姜漓仰头便看到,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景仁宫”。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图腾。
姜漓带着侍女,喜气洋洋地走进去:“漓儿参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祝娘娘万福金安,早生贵子。”
窦贵妃窦婷迎上去,她眼角因为一直笑着,皱成了两朵花:“漓儿快起来,封后仪式还没举行,哪能就称呼皇后娘娘了,太早了。”
“不早,不早。”姜漓瞧见景仁宫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鎏金雕花柱子盘着凤图腾,一切华丽无比。
看来,父皇真的从心底认可了窦娘娘的皇后身份了。
姜漓替她感到高兴,窦娘娘十几年来,兢兢业业,打理后宫,贤良淑德,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要不然,漓儿以后还是叫您窦娘娘,好吗?”姜漓觉得窦娘娘这个称呼叫了十几年,若改口,还真不习惯。
“好,好,好,漓儿叫什么都好。”窦婷挽着姜漓的胳膊,走进内殿。珊瑚长窗吸引住了姜漓的目光,她忍不住推开窗,看到外边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
更有花树二十株,株株挺拔秀丽,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姜漓感到奇怪了,大冬天,花树为何会开得如此旺,花儿团团簇簇,比春日里还茂密繁盛。
“窦娘娘,琳琅宫的花儿都落了,树叶也落了一多半,为何那些花,开得那么好看?”姜漓指着窗外的花树,疑问道。
窦婷轻笑:“皇上知道本宫舍不得倚梅宫的梅花,特意在景仁宫花园布置了暖棚,你看到的花树因为长在暖棚中,四季如春,自然开得艳丽了。”
“那漓儿今日午膳要在景仁宫用,就在这窗前,边吃菜边赏花。”姜漓是真喜欢花儿草儿,她心里想着,等赶天父皇高兴时,求他也给琳琅宫按上个暖棚,那样四季的花儿就能常开不败了。
想起花草,她就不由得想起臣臣。
可怜的臣臣还在巫室,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再活过来。姜漓在心中默默祈祷开来。
不过,今日是窦娘娘的好日子,不宜伤悲感怀。姜漓很快恢复了笑脸,嘻嘻哈哈地和窦婷调笑谈天,不亦乐乎。
午膳后,就是盛大的封后仪式,姜国后位空虚十几年了,今日封后,自然是群臣皆至,场面宏大。
仪式之后就是宫宴,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人声鼎沸。
几个郡主还有姜都贵女坐了一大桌,叽叽喳喳,互相炫耀,每个人说话都说一半藏一般,好没意思。
姜漓不喜欢那种场合,反正人多不差她一个,早早和太后告了一声,她就回了琳琅宫。
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下来了,姜漓倒觉得无事可做了。她垂着脑袋坐在美人榻上,心中有些烦闷。
红袖提议道:“公主殿下,要不奴婢陪你去小厨房动手,做一桌子晚膳,咱们乐呵乐呵?”
一向喜欢下厨发明美食的姜漓拒绝了:“午膳吃多了山珍海味,晚膳随便喝点清粥就够了。”
添香不解:“公主殿下,窦贵妃,不,窦皇后大喜的日子,你为何闷闷不乐呢?”
红袖也道:“就是嘛,奴婢都觉得高兴。今日皇后娘娘喜气满脸,可算是扬眉吐气,苦尽甘来了。
姜漓叹了口气,小声嘟囔:“刚才宫宴上,我瞅了半天,找来找去,没看见慕容宸的影子。今日来的王公大臣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他呢?” 狂后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