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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不明白红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旁边那个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又走近了他们,吆喝道:“来串吧,我卖的糖葫芦个子大,糖稀厚,你家娘子绝对喜欢吃。”
红袖瞪了那人一眼,扭头拉着陈浩的袖口,大步迈走了,她边走边嘟囔:“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说,谁是谁的娘子啊?”
陈浩驻足,虔诚地看着红袖的眼睛,即兴表白道:“红袖,我刚坐上御林军副统领的位子,你不知道,御林军内部分帮结派,乱的很。等我一切稳定下来,一定求公主殿下许你嫁给我。”
红袖忍着笑嗔怪他:“连你也乱说,快去给我买糖葫芦吃。”
“好来。”陈浩答应着就要转身过去买糖葫芦,又被红袖一把拽住了。
红袖仰着头,目光里满是憧憬和怀念:“我才不吃那人卖的糖葫芦,我要吃许记糖人铺子里,那种撒了芝麻,红糖熬的糖稀做成的糖葫芦。”
陈浩宠溺地叹了口气:“好,可是,许记糖人铺子在哪里?”
红袖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半响后她开口道:“我记得许记糖人离着虹桥很远,仿佛在桥最东头,一个小胡同口。对了,他家铺子的招牌上,挂着十几串橡木珠子串成的糖葫芦哦。”
陈浩想了想:“好像我见过那家铺子,离这儿确实远了些。走,咱们快些走。”
红袖边走,边舔着嘴唇回味幼时吃过的许记糖人的糖葫芦。又红又大的山楂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挖去核塞进豆沙馅。
上好的红糖小火熬成清亮粘稠的糖稀,撒进大把大把的白芝麻,串在竹签上的山楂在芝麻糖稀中滚一圈,立刻就黏上了甜香的壳。
山楂酸甜可口,豆沙馅软糯香甜,外边裹着的糖稀经风一吹,就变得酥脆香甜,咬一口,那才叫一口满口生香,甜到了心里。
想着想着,红袖的口水溢了出来,淌在嘴角上,像个嘴馋却吃不到肉的孩子。
陈浩看着她那副模样,不禁冲她一笑,满目尽是宠溺之光,他牵着她的手,加快了步伐。
忽然,那个卖糖葫芦的中年人扛着插满糖葫芦的木桩堵住了他们的前路。“怎么,不来一串糖葫芦?你家娘子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呢。”
红袖赌气瞪了他一眼:“请让个路,本姑娘只吃许记糖葫芦。”
那个中年人冷哼一声:“天下糖葫芦都一个样,舍近求远,真是闲的,没事找事浪费时间!”
红袖不乐意了:“我想吃谁家的糖葫芦,管你什么事?”
周围围了一些人,在看热闹。陈浩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只好软下声音,对那中年人笑道:“师傅,麻烦您让个路,我家娘子就一根筋的脾气,您别与她一般见识。”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个中年人叹气摇头走开了,他走得急,扛在肩上的木桩一歪,把红袖击倒在地上。
陈浩立刻蹲下,扶着红袖问:“没事吧?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红袖逞能,猛地站起来,蹦跳两下:“没事。”刚落脚,她就“嗷嗷……”叫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崴着脚了?”
红袖撅着嘴点头:“好像有点,怎么办,去晚了,许记糖人的糖葫芦可能就卖完了。”
“那咱吃别家的糖葫芦好不好?你瞧,集市那边还有好几份卖糖葫芦的呢。”陈浩像哄孩子一般哄着红袖。
红袖不乐意:“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我就要吃许记糖人铺子里卖的糖葫芦,要不然,我今儿就不回宫了。”
陈浩难为了:“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以后我宁可带添香出宫办事,也不领你了。”
红袖一听,哇哇大哭起来:“你敢?”
“不敢,那要不然,我扶你去那家酒馆,你在那里坐着等我,我马上跑去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红袖答应:“那你快去快回。”
陈浩飞奔着跑去买糖葫芦,红袖坐在桥头一家酒馆前的马扎上,摇头晃脑地打量着集市里的景物。
满街的货物摊,从街头摆到街尾,摊上五颜六色的货物使人眼花缭乱,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油条、煎饼、包子……的诱人香味。
卖货的极力地推荐着自己的货物,买货的人则东瞧瞧西摸摸挑选自己喜爱的货物,热闹的很。
红袖笑逐颜开,宫外比宫里有趣多了,下次一定鼓动公主殿下出来一起逛集市。
“姑娘,跟爷走一圈吧?”突然,一个粗壮的大汉仿佛从天而降,堵在了红袖面前。
红袖看着他肥头大耳朵,不怀好意的脸色,心里吓得要命,面上仍强装镇定:“这位大哥,你怕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呵呵,红袖姑娘,本大侠会认错人?笑话!”那大汉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打了个响指,接着,来了十几个或高或矮的汉子,把红袖围了起来。
红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那打头的粗壮汉子挥手朝着后颈砍了一下,她接着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一群人扛走红袖时,那家小酒馆的伙计喊起来:“喂,你们作甚?姑娘在这里等人,你们为何要把她扛走?”
为首的大汉解释道:“我家小姐被奸人引诱,想私奔,我是奉了老爷之命,来把小姐带回府的。”
那个伙计摇摇头,继续擦桌子:“唉,这世道,唉,好好的姑娘家,私奔,丢人作孽啊!”
等陈浩拿着一串糖葫芦回到小酒馆,他找来找去,看不到红袖的影子。
怎么可能,只一会儿功夫,这个丫头跑哪去了?
陈浩隐隐的不安,他把糖葫芦一扔,抓住那正在擦桌子的伙计,问道:“刚才,那个桌边坐着一位个子不算很高,皮肤白净,穿着富贵的姑娘,你看见她去哪里了吗?”
那个伙计停下动作,抬头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了陈浩好几圈:“你不会就是那个想引诱人家小姐私奔的奸人吧?看起来像个好人,居然也会做那种事,唉,人不可貌相啊!”
陈浩一听,立刻慌了:“什么奸人,那是,那是我家郡主,我是她的守卫,陪她来赶集。”
“真的吗?”那个伙伴再次打量了陈浩一遍,他长得眉目俊朗,肩膀看起来宽厚有力,倒真像个守卫。
难道,刚才扛走那姑娘的一伙人才是奸人?
陈浩又道:“小哥,你看我像骗子吗?快告诉我,那个姑娘去哪里了?我要是把她弄丢了,我家王爷会扒了我的皮的。还有,她是从你家小酒馆门口丢的,王爷知道了,恐怕也不会饶了你们。”
伙计吓得一跺脚,唉声叹气地道:“啊,这都什么事啊。我跟你说,刚才有一伙人把那姑娘打晕了,扛走了。
他们说那是他家小姐,被奸人引诱想私奔,他们奉了老爷之命,要把她带回去。我以为,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
早知道,就不该让红袖单独在这里等着。
陈浩捶胸顿足,又悔又急:“废话少说,他们扛着郡主往哪个方向去了?” 狂后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