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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此处,血龙已是精疲力尽,用力将保护着我们的剑气屏障一抛,自己便急速向下坠落。我堂堂青曦少君谢窈窕,岂能让舍命护送我们冲破银河之水的血龙遗失在归墟之中。当下便强行鼓起全身的真气,千目莲华香从我的手掌中飞出,化作一缕细细的线,随着血龙坠落,最后绑在骨剑之上。我手上一收,骨剑便被千目莲华香凝成的线从最下边招来,稳稳地落在我手中。
“血龙骨剑,辛苦你啦。”我感激地说,将骨剑收入储物镯中,仅剩的一点千目莲华香灌入储物镯中喂血龙骨剑,补充它丢失的仙气。但同时,我也因为体内真气枯竭,损伤了经脉,呕的吐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下。
“窈窈!”师尊立刻将我抱住。
“师尊……”我虚弱地叫了一声。
“你跟血龙骨剑都做得很好,救了我们。”师尊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我的额角,温和地说,“靠着我,我带你走,但是,窈窈,千万别睡过去,知道吗?”
嗯,我点了点头,靠在师尊怀里不说话了。我体内的千目莲华香几乎枯竭,仅余一丝丝。我喘了口气,将那一点点千目莲华香传入丹田中,慢慢地运行着。
“上仙。”司舞涯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师尊道,“应该是银河水柱的内部,但已不受归墟的控制。嗯……往前走。”
师尊说着便抱着我往前走去,我靠在他怀里,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烦躁。而那一丝丝千目莲华香竟然不能被透骨生香催动,在我的丹田里若有似无,几近消失。身体忽然重得不像自己的,拖着我往下倒,我难受得急促地喘息起来。
“窈窈,怎么了?”师尊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
“师尊……我的真气没法运转,我的身体好重,有什么东西在拖着我,它想让我回到归墟去,它想要我死……”我难受地说,“为什么归墟只封印了我的真气?为什么你们都没事?”
师尊的脚步顿了顿,将我抱得更紧了:“窈窈,没事的,我会找到办法的,你忍一忍。”
“嗯……”师尊这么说,我自然就相信他,如果师尊都不能相信,那还有谁值得我信任依赖?我靠在师尊的怀里,意识越来越迷糊。透骨生香无法运行,我感觉不到周围的情形,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司舞涯惊呼道:“上仙,这里有个阵法!”
师尊抱着我走过去道:“终于找到了。”他仿佛松了口气,晃了晃我叫道:“窈窈,醒醒。”
“师尊,我醒着。”我艰难地试着站起来,但双脚好像被施了千斤坠一样,怎么都站不起来。
“窈窈,我找到出口了,但这个阵法只能你去解。现在我将你放到阵法中,你进入之后,按照阵法的指示去做,不要怕,会没事的。等你将里面那件衣服取下,银河水柱便会将我们送出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可是,师尊,你不陪我进去吗?”
“我不能去,只有你能去。”师尊紧了紧手臂,忽然不顾司舞涯师徒在场,低头亲了一下的额头,然后坚定地说:“窈窈,去吧。”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师尊的手一放,我便落入一个奇怪的地方。
之所以说奇怪,是在这个地方中,我居然能看到东西,而且身体忽然有力气了,虽然体内还是没有真气,但那股沉重感已经不再困扰我。
不知道阵法外边是什么样,但阵法里头却是个宫殿,我的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一块块的地面竟然是由上好的青玉铺成的。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奢侈成这个样子。我举目四望,却只见四面高墙,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上有一扇门。
我走到那扇门前,正要去推门的时候,忽然一个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我给吓了一跳,那女子却温柔地一笑道:“你来了?”
什么叫我来了?难道我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她在等我?我疑惑不解。再看那女子,她生得眉目如画,非常端庄优雅,就好像传说里的人物一样。不知为何,她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问她为什么问我那句来了,只是恭敬地行礼道:“这位姑娘,你好,误入此地,打扰清净,是我等的不对。请姑娘告知离开归墟之法,可以么?”
那女子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道:“你来了?”
我这才发现,女子的身体竟然是半透明的。我犹豫而小心地伸出手,手掌果然穿透了女子,看来这女子不是魂魄,便是某位仙人的一缕神识。我想起师尊说的什么衣服,看来她是守护这个神宫的人。
我试着去推宫殿的大门,女子果然眉目一凛,右手一展,一个铜镜便出现在她手里。她沉喝道:“奉命守护,擅入者死!”语罢镜面一闪,一道火光便朝我飞来。
“等等!”我情急之下赶紧往地上一扑,叫道:“我没有要擅入!你看我都没有修为,我只是个凡人!”
“凡人?”女子皱了皱眉,忧伤地说:“你怎么成了凡人?”
她应该是一缕神识,否则不会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你来了,好像在等我,一会儿又拦着我不给我进去。唉唉,怎么办?我好像又要骗人了,作孽啊作孽,阿弥陀佛,佛祖啊,将来再惩罚我吧,先让我把出去的路找到,救了师尊他们再说啊。
我拍拍衣服爬起来,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凡人,但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你看,我真的没有修为。”说着就伸出了左手。
女子便飘过来,伸手搭着我的手腕把脉。好奇怪,刚刚我的手分明穿过了她,为什么现在她又能给我把脉?
“啊,千目莲华香,果然是你!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女子激动地说,忽然又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说要谁也不准来么?”
“嗯,对啊,我是说过不许别人来,但我有没有说过不许我自己来?”
“嗯……”女子苦苦回忆,摇头道:“好像没有。”
“这不就对了?”我认真地骗着她,“别人不可以来,但我自己可以啊。来,开门让我看看,我让你保护的东西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我开门?”
“因为我现在是凡人,没有修为啊。”
“哦,对了,你现在是凡人。”女子点头说,“可是,你当初设下了禁术,我也开不了门。”
什么?那我骗了你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我差点摔倒,仰天无语了一下,无奈地问道:“那怎么办?”
“你自己设下的,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我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忘了!我现在是凡人嘛!”凡人真是个好用的借口。
“哦,对啊,你现在是凡人了。”女子伤心地说,不过很快又笑道:“不过,不管怎样,你能回来就好。其实……我告诉你吧,那时你跟他们商量封印的时候,我偷听了,要打开这扇门,只要用你的鲜血就可以了。”
女子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拖着我到了门前。然后对我温柔地一笑:“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怕疼,可我真的不喜欢你动不动就伤害自己的行为。这一次,让我来动手吧。”
等等,反正都是要割手,你动手难道我就不疼了吗?而且,我确定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啊,我才几岁啊?一千四百多啊,归墟都封闭多久了?上百万年啊!就算是我的前世前前世,也只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是你等的那个人?
我欲哭无泪,勉强笑道:“那个……你,你轻点啊。”
“呀!”女子抿嘴笑了,“堂堂战神,挥舞着长剑厮杀于天地之间,令六界都颤抖的你,居然也会有怕疼的时候?我要告诉其他人了哦,如果不想让大家笑死你,就贿赂我吧,我想想……要什么好呢?听说你家小龙快生孩子了,给我一枚龙蛋如何?我家凤凰缺个玩伴。”
呃……这是神族吧?这必须是神族女子吧?能拿神龙与凤凰这天地至灵来当孩子或者坐骑,就算是仙族也做不到啊!我思考着自己一个修为被封住的人要怎么打得过这个神族女子,就算只有一缕神识,我觉得十个功力完全的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我脑子里飞过无数念头的时候,忽然手指就是一阵刺痛,我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女子又笑了:“居然疼出眼泪了,好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爱多了。若是早这么可人,哪还会长大二十多万岁还没人敢对你传情?”
“……我……”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我的掌心被割出老长的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就涌出来了。神女灵识却只当小意思,二话不说就将我的手掌按在门上。那门仿佛有意识一般,瞬间将我的血吸走了。按了一处还不够,神女灵识还连接按了好几处,每一处都将我的血吃了个饱。直到我快失血得头晕时,神女灵识才将我放开:“好了!”
我望去,只见门上被我的手按出五个学掌印,四个掌印在东西南北的方向,都是手指朝上,包围着中间那个掌心。中间的血掌印却是手指朝东,与其他四个不同。在我望去之时,一缕鲜血从外围的四个血掌印中流出,注入中间那个血掌印的四指。随后,一道光从中间那个血掌印的大拇指处射出,打在大门的兽环上。
“哗啦,”紧闭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 冷漠师尊入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