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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师尊冷硬地问道。
不知道是师尊的气场太强大还是声音太恐怖,枕着我的腿睡觉的矩飞芒被吓到了,不安地动了动,又从眼角滑出一串眼泪。我赶紧拍拍矩飞芒的头,柔声哄道:“没事,没事,打雷呢,外头紫雷风暴又来了,睡吧。”
“窈窈!”师尊咬牙低声吼道。“若是我没因为你迟迟不归出来找你,你便打算在这里抱着他一夜直到这小子醒来?”
“师尊……”我拉了拉师尊的袖子,撒娇道:“他一个孩子,怪可怜的。刚刚跟我说到他的母亲跟他的臭丫头,边哭边喝酒,估计他从前从没喝过,半坛子下去就醉成这个这样子了。我本来就打算等他睡熟了叫侍从过来把他搬回去的,怎么可能会陪到他醒过来?”
“心疼成这个样子,你这是又准备要豢养幼童?”师尊还是很生气,却没有甩开我的手。
我担心他真的生气,一时没注意他说的那个“又”字,只是晃晃他的袖子继续撒娇:“师尊,别生气了嘛,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您英明神武绝世无双,哪是一个小孩子能比的?别生气啦!”
“哼!”师尊低喝道:“来人!”
“是……上仙,小的在。”一群侍从战战兢兢地上来,跪了一地:“上仙有何吩咐?”
“将矩飞芒抬回去休息,传令让族中长老在大殿等我,商议进入红莲业火一事。”
“是!”侍从们赶紧抬人的抬人,传话的传话。
我揉揉枕得发麻的腿,仰头问道:“师尊,扶我一把,我同你去大殿。”
“你不哎去了。”师尊挥手道,“将少君送回寝殿。”
“可是……”
“没有可是!”师尊袖子一甩转身而去,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我愣愣地留在原地,除了上次我说要背离师门,这还是师尊第一次用背影对我。我莫名便委屈了,对上来扶我的侍从说:“不用扶我,我没醉,让开,我自己回去!”
“可是少君……”
“不用!”我拄着骨剑站起来,最近是不是酒量不行了?果然有些晕。我晃了晃身子,吓得宫女们慌忙上来扶:“少君!”
“说了不许扶!”我吼道,“我是瞎了又没废,扶什么?让开!”
我一吼侍从宫女都不敢动了,只敢在后边紧紧跟着。我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寝殿,再也支撑不住,倒头就睡在床上。这梨花酿后劲大,我又许久不喝,这只喝了几杯,就头疼成这样。起初坐在水榭里还不觉得,现在走了一段路,吹了风,眼皮更加重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忽然一阵歌声传来。那歌声非常轻柔,就好像水无声而缓慢地流淌一样。这是谁?谁敢在我的寝殿里唱歌?我想喝止,那歌声越发地轻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松懈下来了。
这是梦呢,没关系的。我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无边的黑暗忽然变化,慢慢地显出一点光亮来。
果然是梦啊,不然我一个瞎子知道什么是光亮什么是黑暗啊。
我不由得往那光亮的地方走,前面的光渐渐变化,出现了很多场景。一会儿是小小的我拽着师尊的衣袖学走路,一会儿是我跟鹿娘子漫山遍野地跑找果子吃。跟小小的迦兰相识,同矩飞光相遇……过往的种种好似走马灯一样在那片光芒里一一浮现,我迷惑自己怎么会看见它们,又好像觉得自己在寻找什么。脑袋里的记忆就像陈旧的储物镯,需要我翻捡才知道曾有过什么。
忽然之间,那光芒的边沿成了紫色,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就是它!然后往前走了一步,随后我脚步一空,就站在了一块空地上。
那空地明亮得很,光芒却很柔和,一点也不刺眼。正对着我站立的地方有一大片耸立的紫晶,每一块都足足有三四丈高。
这地方……为什么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向前走了一步,正好对着一块紫晶。紫晶光亮的切面上映出我的样子,头梳双鬟,垂着淡青色的缎带,眉间点着一朵三瓣青莲印记。里头的人身上穿着我年少时喜欢的白色裙子,手臂上却多了一根青色的披帛。披帛无风自动,飘飘扬扬。
这是谁?我吃了一惊。这脸这衣服都是我熟悉的,那是我少女时候的样子,但是我的额头上什么时候多了一点三瓣青莲的印记?我几时会用披帛那种罗嗦又碍手碍脚的东西?还有,她的神情如此肃穆冰冷,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锐利得叫人不敢直视。我少女的时候那是天真活泼又可爱,眉间全是无忧无虑的欢乐,连杀气都没有过,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神色?
这一定不是我,这是个长得跟我一样的人被冻在紫晶里头了,一定是这样的。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想,我伸手去触碰紫晶。没想到紫晶里的人也伸手出来,我们的指尖隔着一片薄薄的紫晶碰在一起,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不同于紫晶的冰冷,那是属于人的冰冷,低得超乎常人的体温。
我心中一慌,立刻把手收了回来,紫晶里的人也收回了手,跟我一样握在胸前。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动作跟我一模一样?难道她是我的倒影?她就是我?可是……那眉间的三瓣青莲印记是怎么回事?披帛是怎么回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我身上穿着青色的衣裙,并不是白色的,手臂上更没有什么披帛。
她不是我,那她是谁?
我抬头想问她,却见紫晶里的人换了样子。垂着缎带的双鬟变成了高髻,上面一点珠翠也没有,只有一根玉簪挽住发髻。原本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女的脸庞已瘦成了瓜子脸,修眉凤眼,不点胭脂却鲜红的嘴唇,嘴角微垂,使得原本就冰冷的面容更加凌厉。裙子还是白色的,却从普通的襦裙变成了齐胸襦裙,窄袖上依旧飘着那淡青色的披帛,却已一丝柔美的气息都没有。如果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像一把出鞘的剑,锐利无比,凌厉非常,此刻的她就是一把饮过无数鲜血的神剑,森冷而杀戮,眉目间全是杀伐之气。
最可怕的是,即便她的满目杀伐凌厉之气,五官却与少女时的我惊人地相似,简直就像由少女时的我瘦下来变成的。
这是谁?我想问,对方却也开口:“你是谁?”
好冰冷的声音,一点情绪的起伏也没有。
我说:“我才想问你是谁!”
“这是哪里?”
“我也想问这是哪里!”我也说了几乎同样的话。
“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莫名其妙,忽然间心念一动,我好像知道她是谁。我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个名字,我想捕捉它,但是怎么都抓不住。我按住脑袋,努力想着:“我,我知道你是谁,你想我想想……奇怪,我明明想不起来,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可我就是知道,你的名字……你……”
我的头剧烈地痛起来,好像要裂开一样。那个名字在我脑中时隐时现,我闭上眼努力地想,越想头越痛,可是这疼痛竟然也不能让我停止追问。
“你……我知道你是谁……”
“废话!你若不知我是谁,我便将你拎回青曦顶!”低沉的喝声传来,好像一记闷棍,敲碎了那个紫水晶与陌生女子的梦。我心脏一跳,猛地睁开眼,周围却漆黑一片。我靠在一个人怀里,他扶着我,问道:“头疼不疼?”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登时觉得头痛欲裂。
“嗷!”我翻身躲进他怀里,嘟囔道:“头痛死了!”
“叫你喝酒!”师尊的声音还是气得很,手却轻柔地给我按着太阳穴,“缓一缓,待会儿喝点东西。是不是做噩梦了?叫得那么大声,都吓到宫女了,急匆匆地把我叫回来。”
“不是噩梦,是一片……”我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忽然心中一震。我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会觉得那片紫晶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就是当初我在暂相逢城里梅三弄的没命莫来馆梦到的那个地方吗?当初的那个梦里,我走进了紫晶林,里头有个男子说他等了我很久,然后我们就……就那啥了。我当初还因为抱着师尊做春梦而羞愧难当呢!
为什么我会两次梦到那片紫晶林?为什么第一次梦到的是个奇怪的男子,第二次却梦到了一个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我没什么会觉得我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她的名字是什么?
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头痛,我抱着头惨叫道:“嗷!痛死了!都怪那阵歌声,让我做了奇奇怪怪的梦。”
“歌声?”师尊问道,“什么歌声?”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睡着就听到一阵轻柔的歌声,然后梦到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我晃了晃脑袋,决定将那什么紫晶男子女子都抛在脑后。“对了,师尊,进红莲业火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商议妥当,明天行动。”
“噢。”我应了一声,明天就是矩飞光跟客醉羽的死期了,想想还真有点兴奋呢! 冷漠师尊入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