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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愣了愣,拱手退后一步道,“臣说话或许的确令人心中不适,但臣之所言亦是皇上心中所惑,丞相为帮大殿下谋反的动机确实让人不解。”
姜丞相为什么这么帮单甯,甚至愿意为此豁出性命,不惜连累自己的两个儿子,这当中的原因祝观良十分清楚,不过单甯没有对圣人说出真相,不惜承受如此诽谤与污蔑也自有他的原因,祝观良也不能说。
姜丞相这么做的理由一开始就是站不住脚的,他找人查过丞相生平,发现丞相此生中多数重要时刻似乎都与先皇后有关,他心里也有关于丞相跟先皇后的猜测,但都苦于没有证据,仅凭猜测无法立住脚,便只能当做假象。
真相是姜轼告诉他的,并且请求他对圣人保密。
虽然先皇后已经故去多年,但若是圣人知道,心中多少会有芥蒂,恐会对单甯也会有所防范。
“若是动机能这么轻易被人勘察,丞相造反一事也不至于等到江繁被冤至死以后半年多才被发现,你们这帮翰林院的学究不是最爱探讨人心吗?”
大学士羞愧的低下头,“人心难测,但若是不能打消众臣跟圣人心中对丞相此番作为的解答,大点心便也不能从中脱嫌,这对大殿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言外之意就是祝观良即便不让他说,就算能管住了所有人的嘴可也管不住他们的心,更可怕的是一旦圣人对他产生芥蒂,单甯今后的路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
“你只需管好你自己的嘴。”
他步出宫门,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动起来,祝观良复又挑开车帘看他,“钟蔚然是吧。”
大学士再一拱手,“回殿下,是。”
祝观良在朝的时间并不长,朝中大臣每次呼啦啦一群涌上殿,他也不是每一个都认得,记得钟蔚然开始是想杀了他,但出来之后这么一聊,转念一想,身边有这么个用一张嘴就能把人说死的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祝观良在朝堂上打人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回了五皇府,周乐平回家就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她殿上为官的时候,听见那帮文臣舌灿莲花,黑的白的颠倒着说也有动手打人的冲动,祝观良做了一直以来她最想做的事。
祝观良捏着山根,像是累极,叹口气道,“你不怪我?”
“为什么怪你?”
祝观良向她招招手,周乐平走过去,勾住他脖子,坐在他腿上,手在他肩上轻轻捏着,“我把你给单甯之前开的方子找出来了,翻了一上午的医书,你要的那个古方我找到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送去给他试试吧。”
祝观良惊喜的看着她,“你一上午在家就是在找这个?”
周乐平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天天在家吃闲饭?”
一旁的婢女似乎有话要说,周乐平盯她一眼,婢女讪讪闭嘴,低头退了出去。
周乐平学东西很快,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一天比祝观良还忙,几乎没有多少闲着的时候,除了钻研医术,对机关术什么的也很上心,大将军时不时再请她去军营探讨兵法,不是个官却比当官的还不得空。
祝观良看过她改的方子,修改了几味药的剂量,带她一起去了大皇府。
单甯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怀里抱着冬至,面向院中发芽的新枝,嘴里吆喝着画师,“本殿胳膊都酸了,快点儿!”
画师擦擦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单甯,“殿下,你别动啊,再一会儿就好了。”
别说,他抱着冬至往那儿一站还真就跟一幅画一样,大皇妃远远走来,看见周乐平跟祝观良又笑着招呼,“你们怎么来了?”让婢女去上茶,请他们在石桌旁坐下,又道,“今天心血来潮,非要找画师来画画,看样子还得等一会儿。”
祝观良眉峰聚拢,周乐平桌下握住他的手轻拍两下,扬唇轻笑,“反正今天没事,等便等一会儿吧。”
为了方便祝观良给单甯诊治,周乐平故作扭捏,做出个为难的表情来看着大皇妃,“大嫂,有件事......想找你说说。”
面色潮红,表情羞怯,想来说的不是一般事,大皇妃会意,“那我们回屋去说。”
大皇妃领着周乐平回屋去了,人物画完,剩下风景单甯让他看着画,把孩子交给乳娘,跟祝观良出了内院。
这回没必要装了,出了内院就开始咳,咯血的帕子也不羞于见人了,大大方方摊开再折好,长出口气道,“听说你今儿在朝堂上打人了?其实完全没必要,他们的揣测都合理,这样也算帮了我,父皇那边你也别再帮我说话了,这样就挺好,我都已经找好地方了,到时候手里的权一交,就说我决意出家,四处云游去了,名声烂就烂吧,你大嫂到时候大概会恨我,恨也好,只要不让她知道我死了,她就能好好儿活着。”
“从配合张丞相逼宫开始你是不是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故意这么做,把自己搞臭了,就有理由悄没声去死了是吧?”
单甯弓腰咳嗽,咳的脸通红,额上青筋根根凸起,“一开始没这么想,你太高估我了,不过后来发展成现在这样也算是天意,这是上天给我退路,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祝观良随身带着针包,取针在他几处穴位上一扎,又放了点儿血出来,等他症状稍有缓解,收起银针,眉头皱的更深了,“我配了新方子,能缓解你现在的病症减轻痛苦,着人去熬了你服下试试。”
单甯无奈看着他,“老五,你何必......”
但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又不忍心,只好吩咐人去照方子熬药。
下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药端了上来,单甯捧着药碗笑的苦涩,皱眉吞药,可刚喝两口,胸口一阵甜腥搅涌,药方入口还不及咽下就混着鲜血从口中喷出。
祝观良递帕子给他,看着地上那一滩,忽然觉得无能为力。 皇上主内我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