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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谦抿着唇笑,“可你现在不就移情别恋了么,说到底,还是人都是一样的,前一段爱着新鲜,等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腻歪了。”
他这么想,周乐平与他争辩也没什么益处,难道能巴望他回心转意?
“皇上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前方才传来的消息,燕予战败了,现在佘山也快守不住了。”
战况在意料之中,因此周乐平并不觉得意外,“皇上不是相信燕将军吗?或许只是一时大意,不用太过忧虑。”
她的态度让赵时谦更加相信她现在是站在祝观良那边的人,也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国,可如今赵国败了,你表现得却这么无所谓,当真是为了赵国?不是心中另有欢喜?”
周乐平无奈笑笑,“皇上,我们之间说话还用的着拐弯抹角的吗?”
“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祝观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若真的为了赵国,就劝祝观良退兵,这样对谁都好。”
“皇上也太看得起我了,两国交战,祁国在占优的情况下,祝观良怎么可能因为我一句话就退兵,况且......”她背手望天道,“皇上不是有国师有降魔剑吗?反正把我从庆州城带出来就是为了用我祭剑,有了降魔剑皇上就能无往不利,一个小小的祝观良算的了什么,祁国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直不信这些,可现在却一反常态这么说,语气轻快的像在开玩笑,在赵时谦听来,就跟讽刺无异,“能止兵戈当然最好,若是不能,那也只能用这下下策了。”
“祝观良不是傻的,他不会因为我一两句话就退兵,皇上与其在我身上想办法,不如还是想想佘山再战应该怎么应对吧。”
赵时谦目光紧紧锁着她,“那依你之见,佘山之战应当如何部署?”
周乐平思索一阵,赵时谦以为她是在认真考虑对策,谁料她话锋一转居然说不知道,“这种事不该跟我商量,应该跟燕将军说,或者找王爷商讨对策。”
赵时谦被她堵的一时无话,最后竟被气笑,“好,好的很。”
话没说上几句,最后却不欢而散,周乐平望着赵时谦甩袖愤愤离开的背影,心里却像卸下一块重石般轻松。
她不是不希望赵国赢,只是不能再对着赵时谦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横竖说了他我不会信,只怕这头听完她的意见,转头就跟兵部尚书和国师通了气,国师对她怀恨在心,兵部尚书坚持认为她是罪臣,到最后戚贵妃枕边风再吹一吹,她说了也是白说,反而让他对自己徒添怀疑。
不过她临走时在瑞王府留下的东西赵鄧应该找到了,她提示的那么明显,赵鄧肯定有所察觉,现在谁都指望不上,只能寄希望于赵鄧了。
赵鄧上次回去之后就去周乐平曾经住过的房间搜了一遍,果不其然在房梁上找到一个竹筒,里面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杰作,有机弩设计图,还详述了机关人的弱点,跟石脂水的重要性,种种件件都是足够让赵国在一战中取胜的关键。
赵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设计图之类的他看不懂,不过石脂水是祁国机关人跟维护机弩正常使用的关键他倒是看懂了,撇开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反败为胜了。
他拿到东西就想揣进宫跟赵时谦看看,可一只脚刚卖出去就又缩了回来。
真的拿给赵时谦看了他也未必会相信,赵时谦疑心重,本来他一开始就怀疑是自己把周乐平给劫走的,现在要是再把这些东西拿给他看怎么解释呢?
说是自己派人调查来的?可为什么之前调查都一无所获,偏偏周乐平回来了就查出来了。
说周乐平写的就更不行了。以前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祁国机关术的弱点,如今就摆在眼前,可怎么拿出手,怎么广而告之却成了麻烦。
无奈之下他只好私下里叫来刑部尚书跟大理寺卿商议。
这件事还没敢告诉周乐麒,赵时谦要拿周乐平祭剑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本来周乐麒知道周乐平回京的消息就够着急了,天天求着皇上要见周乐平,要是再让他知道这些,他往赵时谦面前去的勤了,再惹恼了赵时谦就得不偿失了。
刑部尚书的意思是,“皇上不相信,兵部尚书跟国师也必定会觉得这是诱敌深入之计,燕予就是个草包,祝观良就是把城门敞开了欢迎他,他也打不过,所以这东西留着,反而成了烫手山芋。”
大理寺卿摇摇头,“非也非也,燕予虽然节节败退,但是赵国并非无可用之人,齐思齐邈还有白镭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尤其齐思齐邈,得周将军真传,本事不小,只是现在无甚用武之地,缺个机会。”
赵鄧惆怅道,“鲜虞现在仍在垂死挣扎,齐思齐邈别说走不开,就是能抽出身来,皇兄也不会用他们,白镭更不用说,守着定州城也走不开,再说......”
他无奈伸手向上指,“上头有眼睛盯着,我只怕这些东西还没送到白镭手上里被人半道儿劫走了。”
刑部尚书捻着一绺头发在指尖绕啊绕,幽幽叹口气,“那倒难办了,还真砸手里出不去了。”
大理寺卿愁眉紧锁,沉默半晌后道,“若是找个可信之人送去定州呢?”
“可信之人?”刑部尚书哼道,“哪里还有什么可信之人?你我两个文臣,王爷倒是最佳人选,可能让王爷亲自去送吗?如今这种境况,王爷一日不在京城,皇上就要派人四处找,哪里走的开。”
大理寺卿幽幽看他一眼,“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倒是想个靠谱又合适的办法来。”
“办法是有的,只要......”
他卖了个关子,赵鄧跟大理寺卿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只要什么?”
“只要在皇上耳边进谗言,吹枕边风的那些人都死了,我们的话皇上自然就能听进去了。” 皇上主内我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