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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观良向后靠着,两条手臂搭在浴桶上,仰头叹气,“要是给你下毒,你这会儿应该很听话才对。”
周乐平转念一想,有些道理,点点头,站起来,“师傅你慢慢泡,徒儿还得回去复习药学,就不奉陪了。”
猛的站起来还真有些冷,她抱着胳膊搓了搓,从浴桶里爬出来,窗外冷风一吹,又不自觉抖了抖。
祝观良闲闲看她一眼,“愿赌服输不是么,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吧。”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她盯着他的后背,“搓背啊?天天洗澡哪那么脏,泡泡得了呗。”
“回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再过来。”
他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执拗的可怕,完全听不进去她说的话似的,周乐平愤愤咬牙又无力垂臂,回去换了身衣服再赶过来,见他还在水里泡着,用脚踢踢浴桶,“再泡就泡肿了,你还不打算起来?”
祝观良睁开眼,打个哈欠,从浴桶里站起来,“更衣吧。”
周乐平方才从浴桶里爬出来的时候祝观良闭着眼,现在他从浴桶里站起来周乐平也下意识闭上眼。
祝观良从浴桶里出来,浑身上下只一条裤子,他但是一点也不在意,背对着周乐平站好,张开双臂,“更衣。”
“啊?哦......”她取下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就往祝观良身上套,衣带在她手上像滑溜溜的两条泥鳅,怎么也系不到一起去。
摆弄了半天,祝观良皱皱眉,把她的手拿开,还是得自己系好。
“早跟你说了别泡那么久,你看,脖子带耳朵都是红的。”
她心生作弄,故意伸手戳了下他脖子,“你说你以前都是泡冷浴,冬天也是如此?泡冷浴有何好处?不过也就习武之人有内力维持体热的才敢这么做,放我以前,一定要试试,可现在不行了。”
祝观良捉住她的手,“别乱戳。”
周乐平一笑,后退半尺,“没我事了吧?时辰不早了,师傅早点休息,徒儿先告退了。”
祝观良手心蓦然一空,唇微动,不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罢了,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戏弄她了,她是没事,可到头来难受的都是他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已至深秋,周乐平终于不是无所事事,上午跟着祝观良画图学习机关术,下午就辨认各种药材,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如今已经能认识超过百种药材,熟悉药理特性,算是初入门的大夫了。
日子还算能过得去,不过也总有不顺心的时候,就比如此刻,尚衣局的女官来为她做嫁衣,一面夸她身段好,一面说她模样俏,当着人面儿好话说尽,出了门就开始叹气,说她狐狸精,也不知道给她们的五殿下喂了什么迷魂汤。
她虽然活的不怎么像个女人,但毕竟也是女人,女官们提起祝观良时,那双眼睛就跟饿狼看见可口的猎物一个样儿。
不过这些人以为隔着一道门她就听不见的话也太天真了,好歹你走远点儿说呢,她听的一清二楚啊。
“赵国在庆州一战中损失惨重,听说死伤过万,你们说她身为赵国的将军,投敌叛国心里真的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她能有什么愧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战场上同人厮杀和嫁给五殿下吃喝无忧,换做是你怎么选?”
“那我肯定嫁给五殿下啊。”
“那不就得了,况且......”其中一个女官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人家比咱们有本钱,瞧瞧那张脸......”
周乐平猛的拉开门,伸个懒腰,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诧异的看向一旁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官,灿然一笑,“几位大人还没走呢?瞧着快晌午了,留下吃个饭?”
几个女官都是一惊,而后慌忙行礼摇头,“不......不用了,臣等还有事要做,就不叨扰了。”
周乐平就近扶起来一个,“给我行什么礼啊,该烧香,我记着你们这儿是有拜狐大仙的习惯吧?回去给我烧柱香,这样我也能保佑你们顺利步步高升。”
被她扶起来的那个女官战战兢兢抖若筛糠,周乐平帮她理平了领口,脸色一点点沉下来,“方才说赵国跟祁国在庆州又打了一仗损失惨重,可知道是谁领兵?”
女官摇摇头,“这些都是臣听来的,不......不知是何人领兵。”
周乐平再笑出声,“别对着我臣啊臣的,担不起,既然诸位大人还有事忙,那......我送送诸位?”
哪儿敢让她送啊,几人慌忙摆手,“您留步,臣等自行退下就是。”
云轻蹲在屋檐上看热闹,等那几个女官走了才从屋檐上跳下来,“领兵的是兵部尚书的侄子,皇帝手下能用的将军不多,据说是兵部尚书举荐的。”
“折损近万人,这哪是打仗啊,这是送人头去了。”
“前段时间皇帝去岁山祭祖,临幸了兵部尚书之女,由此可见,册封也不是毫无道理。”
周乐平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拍拍膝盖,眼中难掩失望,“照这样打下去,赵国......离灭国也不远了。”
云轻倒是觉得很轻松,“齐思齐邈不是你带出来的兵吗?有他们,还有白镭,赵国占地辽阔,哪能说灭就灭。”
“齐思齐邈是我带出来的人,我也相信他们能打胜仗,可我相信他未必相信,否则为何宁愿册封一个废物做将军也不愿意用他们,白镭镇守定州轻易脱身不得,这么看来......能用的人还真不多。”
“帝王的信任就便如飞花烟尘,风一吹便花飞烟散,不牢靠。”
周乐平扭头看着他,“你看的倒是挺明白。”
“旁观者清。”
赵国百年基业,从开国伊始周家就代代为将护佑赵国江山,对她来说,赵国不止是家,更是她肩负的责任,她一辈子也无法抛弃,无法弃之不管的责任。
云轻亦看着她叹气,“你还是放不下。” 皇上主内我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