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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的暴雨连续下了五天。
当第六天的晨光照进房间时,克劳迪娅终于睁开了眼。
“你感觉怎么样?”亚诺摩德坐在克劳迪娅床头的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她。
克劳迪娅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想起身,亚诺摩德扶着克劳迪娅让她坐在床上,还细心地往她背后放了个枕头。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回答他的问题,也无力回答。那件事历历在目,是她永不能忘记的伤痕。
克劳迪娅看着自己发抖的右手皱起了眉,那是一只毫无生气的手,像在惊悚学院的那次一样,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用力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双腿。
又是那种象征着死亡的颜色。
“呵。”一滴血泪落在雪白的衣服上绽开成花,克劳迪娅苦笑地靠在枕头上,看着亚诺摩德一脸无奈却又细心地为自己盖上被子。
“摩尔萨斯等不及你醒来,于是用了一个特殊的针管从你心头吸了点血。”亚诺摩德知道有些事藏不住:“原本还没什么的,他刚一离开你就这样了。我们这最厉害的医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偷走了我所有的能力…”克劳迪娅这次流下的是正常的泪水,她的情绪有些崩坏:“为什么我的父亲,会是,会是他啊?!”
亚诺摩德也一惊,愣在了原地:摩尔萨斯是克劳迪娅的父亲?什么情况?那奥拉多契娅…
亚诺摩德长叹一口气,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她抱在怀里轻拍她抖动的肩膀,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是越是安慰着克劳迪娅,她便哭得越伤心,他从来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面。
许久,将熟睡的克劳迪娅身上的被子盖好,亚诺摩德才走出房间,他看见伊芙蕾等在门外,似乎有话要说。
“去外面说。”亚诺摩德关上了门,克劳迪娅好不容易才哭累了睡下,他不想打扰她休息。
“你打算留她留多久?”办公室里,伊芙蕾双手抱胸看着亚诺摩德。
亚诺摩德走到窗边,没有回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他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我们地面作战部队可不是收容所。”伊芙蕾继续调出一份文件:“众神试炼已经完成了,这是上面下达的新命令。”
“坚守地球…呵,正合我意。”亚诺摩德翻看着文件吩咐道:“通知下去,部队就地调整,逐步收集周围的食物以做长久打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伊芙蕾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亚诺摩德,她必须要知道一个答案。
亚诺摩德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伊芙蕾皱眉说道:“我说过了她是救赎。”
“可她现在已经没用了,你还留着她干什么?”伊芙蕾几乎快要吼了出来地说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你只会留下对你有用的人。”
“她和别人不一样,伊芙蕾,你不要以为你跟着我十五年就可以把我了解透。”亚诺摩德合上文件,将手背在身后叹气说道:“我做事有我的理由。”
“你的理由?”伊芙蕾内心在咆哮,你分明就是喜欢她!
“别多想了,快去安排吧。”亚诺摩德用文件拍了拍伊芙蕾的脑袋,将文件放在她手上:“我们还有其他任务。”
“是。”伊芙蕾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所影响,竟全然忘了克劳迪娅这事,她看着文件道:“都晶是什么?”
“一种新型能源…”亚诺摩德轻轻笑着说道。
“这不就是高压石英吗?”伊芙蕾看着图片不悦地说:“感情是把我们当做矿工了啊!”
“这事就交给你了,每周都会有一辆车来运它们回火星,你好好安排,”亚诺摩德补充着说道:“另外记得加固军队周边环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伊芙蕾接过命令,准备去开展自己的工作。
亚诺摩德看着伊芙蕾离开,松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照片忧伤地皱起眉。
看来你不认得我了呢…
“嘀嘀!”电脑里传来了文件。
亚诺摩德又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有文件?这个连接可只有上头才会使用啊!果然,是军事会议的参加通知。
“啊…”亚诺摩德苦恼地揉了揉发痛的脑袋,他是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种军事会议啊……
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噔噔噔”的声音,伊芙蕾刚刚目送亚诺摩德去参加军事会议,就带着人闯进了克劳迪娅的房间。平时亚诺摩德天天一有空就会赖在房间里,此时他去参加的军事会议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此时动手是她最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克劳迪娅淡定地合上书,被几个士兵架起,抬进电梯,一路往下,最终被丢进了铁笼里。
“至少给张毯子吧…”克劳迪娅明白这不过是伊芙蕾的妒忌心罢了。
“哼。”伊芙蕾甩进一张薄毯道:“没有把你扔出去已经不错了,下半辈子你就在这里度过吧!省得让威尔瑟哥哥天天供着你。”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不过是个废人。”克劳迪娅将毯子裹在身上,这地下还是有点冷的,但克劳迪娅话音刚落,脸上就被伊芙蕾泼来的液体灼烧。
“啧…”克劳迪娅因脸上的痛楚躬在了地上,她能清楚地听到脸上皮肉“嘶嘶”作响的声音。
“说到底,威尔瑟哥哥不过是看上你的脸罢了。上次是个医生,考虑到军队我没能下手,好在威尔瑟哥哥对她不感兴趣,可是又来了个你!”伊芙蕾赶走了士兵,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克劳迪娅冷笑:“你知道我作为一个女人,我要花多大的努力才能追的上他的脚步吗?”
“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剥夺我的自由吗?”克劳迪娅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被一种只毁坏皮肤的溶液给腐蚀了,但此时的她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寒冷。
“你的自由?呵,克劳迪娅,你觉得你拥有过自由吗?”伊芙蕾嘲讽道:“关于你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同为女人我很同情你,但是在我的幸福面前,你的自由与容貌于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她追逐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她不过刚刚出现不久,凭什么得到这一切!
克劳迪娅挣扎着微微抬头看着这个似乎快要发掉的女子发问:“你就没想过等亚诺摩德回来后发现我不在军队了会怎么想?”凭空消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被注意到?
伊芙蕾笑笑,轻松地说:“这有什么难的,就说你自杀了,尸体和你那个母亲一样化为灰烬了就好,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吧!”伊芙蕾冷笑了一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离开。
克劳迪娅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终于还是乏累地闭上了眼,倒在了一边。 曙光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