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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束越来越细,似乎像一团乱麻,被人用一根绳圈勒了起来,而底部的光点却是越来越亮,仿佛是要将这已经贫瘠的土地,射出个小洞。
四周也随而环起逆时针的风流,夹杂着枯草落叶,引的这整个丛林,无数啼叫、怒嚎惊动,飞禽走兽奔走起来,一时间鬼哭狼嚎,让人好生头疼。
伊椀眯了眼,定定地站在原地,任凭这股邪风将她单薄亵衣差点吹扯开。不管怎么样,这阵势是她搞出来的,她绝对不能认怂。
空气中似乎有无数暗影汇入那处光点,直到这方天地都昏暗下去,这狂风倏尔停住,她这才睁了眼瞧过去——那光点亮的稀奇,倒不是一直连续的亮,而是像警示灯一般,亮一会,却又暗一会,宛若是在储存着什么能量。
又过了一会,这亮点向外晕染开,那光束也粗了起来,直到扩张到一个两人手臂张开相连的长度和宽度,才不再继续。继而,有飘渺虚幻、不甚分明的画面在那光屏上出现。
这个投影的技术不到位啊,伊椀暗想。把这景设置的这么模糊,也不知道这个布阵者,究竟是想要谁,能顶着对视力超脱五点零的眼睛来看。
“你说,这人间,存在得可好.......”
万丈高空中,有两个颀长的轮廓,在云层中隐得难以觉察。有浅浅红色从里头透了些出来,似乎那毫无音调的女声也是从那而来。
“这人间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我觉得,这些被唤作“人”的生物,倒是可爱,比那些勉强开了灵智的生物,要更为与我们相同。”这回应声,是个男音,听来清朗,充满生命的力量。就好像,若是万物皆有灵,那这人,必定能成为它们刻在石碑上的神灵存在。
那淡红身子的人将眼前的云障拨开,露出了模糊的脸,她似乎笑了笑,“那个小东西,可是“魔”?”
他飘近些,细细看去,嘴角也是勾起:“是啊,是“魔”。他并不是唯一生来黑血的人。不过,他又的确是最容易引煞之人。”
“你这般说,这名字倒显得对他独特了。”
他卷了额下一绺长发,玩弄起来,眼神皎洁如月,“既是这样,就把他们那群人统称为魔,你觉得如何?”
她摇摇头,“算了,起都起了。既然他们是人的异类,那我便要去试试,看看这群异类,能不能勾得这人间大乱。”
他慌忙扯住了她的衣角:“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都是受了天道束约的,你不可乱来!”
“这人间若是这般不完美,还存了做什么!”
她扯过衣身,语气含着愠怒,只是身形一闪,已经朝着下界沉去。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便也跟了过去,等他追到的时候,她正在以一种神的气势,凌然在“魔”的面前:“你若愿服从与我,我便可助你摆脱眼下这种困兽之境。”
“魔”朝她看了一眼,语气低沉,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已妥协:“好。”
光束一暗,伊椀无意地抬眼,刚好与扶奕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满怀。她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清了清嗓子:“这上古之事,你知道多少?”
扶奕看向地面,“真人活了这上百年,问我做什么。”
伊椀没好气瞟了过去,是,是她傻,还以为跟这妖怪同生共死了一回,他便能和自己交心了呢。
刺目的亮光在这昏天黑地里再次释放出来,那光屏再现。
但出乎意料的,那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已是乌烟瘴气,狼烟四起,放眼人间望去,到处是尸横遍野,鲜血四溅,有小孩的啼哭混着女人的撕心裂肺,响彻天际。这已经不能再被称为人间了,它已经化成了一片苦海。
“魔”一身冰凉玄甲,脸上血迹斑斑,站在尸堆上头,浑身已是魔气萦绕。悬空在他头顶的,是她,红衣凌冽,冷眼旁观。
“这人间,不过尔尔,毁了也罢。”
“不要再继续了!”清朗的声音,含着难忍,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身后,还悬着两个同他一般的神。他们都看着她,似乎看着一个陌生人。
“怎么,你们都要做圣人?”她笑起来,全然失了以往的稳重,她指头点向他:“我们都是完美的,这人间,也必须完美!”
“你完美吗......”他敛下眼,语气温凉:“你已经是堕神了,你可知道?”
她眼里闪过一次惊疑:“不可能,我是神,永远!到这人间毁灭,都是!”
“心魔......远比魔要可怕。”他摊开掌心,凝了数枚锁魂钉出来,“你是我们四神中,最厉害的,所以,我只能把他们都叫上了。”
她不再做出表情,只是眼神有些空洞,眼角微微压抑:“为了这才形成了多久的人间?果真是沧海桑田.....不相为谋。”
他将手腕一转,锁魂钉已经悠悠升起,朝着她射去,伴着炽烈的神力,将空气都撕裂出数道伤痕。
混沌初始,盘古开辟鸿蒙,四肢化作人间万物,轻而上扬,重而下沉,而他身归混沌,元神变化出了四神,继续守护这尚未出现人烟的凡间。
世人皆道神仙、神仙,其实不然,神是神,仙是仙,他们向来不是一个说法,只是岁月变迁,传言流去,渐渐地,一切都添了许多莫有的加工。神,生来,不死不灭,不哀不伤,不可能消亡。他能做到的,也只能用这锁魂钉,将她魂魄钉住,分裂,困死在这人间。
她淡红衣身骤然红得刺目,衣袂翩跹向后退去,双手手腕一合,将这些锁魂钉牢牢团在了面前,不得再进一步。
平地风沙肆虐而起,随着这三神抬起手,所触之景,昏昏然皆陷入模糊。
伊椀撑大了眼睛,使劲向里看去,除了一片黄沙滚走,再看不清里头是怎么一番揪打的场景。她不自觉想要走近些,却被姻缘镜的吸力牢牢拉住,不得动弹一分。身体的倦怠感再度袭来,她也生出一种错觉感,似乎若她挣脱了这镜子束缚,她的魂魄,就要从这原身躯壳之中脱离了。
对面站立的扶奕却是彻底回了最初状态,只是用手指蹭了蹭嘴角,似乎还能从那感受那颗妖丹的温度。他收了口气,眼底含义,让人捉摸不透。 菜鸟系统坑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