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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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尘隐约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忽然,见言世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又薄又旧,严重变形的塑料袋,里头隐约装着什么红色的固体。
待言世勋打开,一股泥土的味道,带着刺鼻的油漆味萦萦散开。
言世勋将东西捧到苏清尘面前,里头竟然是上次在度假村外的墙根下,她给言世勋挖的小半袋红土,不知道这只塑料袋是被怎样的蹂躏,里头的土竟然已经被压成了一小块面饼,结结实实地躺在那只到处是破洞的灰色塑料袋里。
言世勋虽然这会儿是清醒的,却仍旧舍不得将这团垃圾扔掉,两只掌心上下吻合,将红土紧紧捂在里头,像是怕它着凉似的。
“我一直很想要回国,想在有生之年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找到师父生前再三提及的五色土,重复当年祖师爷的传说,把我们琅氏玲珑瓷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里推到世人面前,让早已不被世人记得的五色玲珑瓷,真正在这个时代里留下痕迹。”
言世勋有些疲惫地在床沿坐下,微微分开掌心,看着里头鲜红的泥土。“当年师父,也带着我跟师弟,辗转去了许多名山大川,可是,都没有找到传说中夜如星光,昼似虹彩的五色泥。回来后,师父就大醉一场,哭至半夜,说祖师爷留下的族谱上所记载的五色玲珑瓷,也许只是历经无数代后人润笔翻修后美化的童话,世上根本没有那种泥土。如果有,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
“那你怎么说……”苏清尘 从未见过言世勋这副模样,他眼中的哀恸,深远脆弱,似乎远不止是因为没有找到过五色泥,而是有着什么他不愿回忆的禁忌。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造成言世勋失心疯的逆鳞所在。只看着他眼底的哀伤,连接他的话茬,都有些小心翼翼,不忍再去刺激这样一个可怜人。如果天意注定她没有这个机缘占有玲珑瓷,那就算了吧。
人非草木,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对言世勋,早已不再只是一开始撞破南墙的商业利用。渐渐地,已经把这个脏兮兮的疯老头,当成了半个朋友。
“我不信!”言世勋眸中突然蹦出灼人的精光!
牛铃大的眼睛直直瞪着苏清尘,又扭头垂下脸来,连着喘息足有一分钟,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激动,渐弱却依旧坚定的目光重新看向苏清尘。
语气中,是金石般的尖锐。“这世上一定有这种不属于人间的神奇泥土。但它一定在人间!”
眼看他眼中渐渐又积蓄起疯狂,苏清尘赶忙打断他,“那你的祖师爷,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些泥土?族谱上有记载吗?不可能是从天而降的陨石被他捡到的吧?陨石也没有你所说的色彩特征。”
“族谱上上记的很简单,‘祖师善举,得天独厚,获神采之泥,造旷世玲珑,名动天下。’远不如口口相传的故事,故事里说,祖师爷当年帮了一个外乡人,无意中看到了外乡人的包裹里,有这种光华璀璨的泥土,突发奇想,就借了一半制了一套镂空茶具,没想到,竟因此名扬天下。可那时,那个外乡人早已远去,祖师爷此后派人找了他一辈子,但到死,都没有再见过那个人,族里就有人说那可能是个神仙,可遇不可求。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神仙又怎么需要凡人帮忙?”
倏而,他又像哭又像笑,“可如果不是神仙,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有找到所谓的五色土。”
他这幅样子,苏清尘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这种数百年,十几代人对一种可能并不存在于世间的原料的执着,她不懂,却很是钦佩这种匠人的精神。
玲珑瓷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商机,能够得到自然最好,没有,她也不会滞留。
这世上好的东西还有很多,一辈子都只追求一件东西,除了她的孩子,也许她永远无法从别的事情上体会到这种执着。
“那现在,我们是回去,还是你想在这里住一晚?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你……”
言世勋:“不用了。回去吧。”
言世勋将塑料袋重新扎口,塞回口袋里,开门出去了。
苏清尘又拍了几张照片,录了一个全视角的12秒钟的视频,快步跟上了言世勋,生怕他又在外面惹是非。
出去的时候,经理已经不在了。苏清尘对前台道,“今天我们先不入住,以后有需要,我会过来的。”又从吧台抽了一张名片带走,“我会记得预约,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说话间,言世勋却早已独自出了大楼。
苏清尘往门外一瞧,除了一辆橙色商务车从门前开过,外头竟然空无一人。
她赶紧追出去,却见言世勋蹲在大门内侧的那颗光秃秃的紫藤萝底下,一动不动。突然想到了有个精神病院的笑话,说是一个人每天撑着一把黑伞蹲在地上,医生为了和他拉进关系更好地治疗他,也撑了一把伞蹲在他旁边,连着蹲了好几天,那个精神病终于开口了,“你也是一颗香菇吗?”
言世勋不会突然又犯病了吧?!
她跑到他身边,刚要伸手拉他,言世勋就自己站了起来。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五色泥。”
“啊?”
回青山精神病院的路上,车子开了近两个小时,言世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五色泥,问苏清尘你知不知道?
苏清尘耸了耸肩,“你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的,我怎么会知道呢?你没有和我提过啊。”
言世勋不再说话了。
直到苏清尘将他送回病房,离开的时候,言世勋也没有再说过什么,只抱着膝盖蹲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白被单。像是犯病了,却又没有半点疯状。
苏清尘只好交代护士,多注意言世勋,别让他乱跑,当心他想不开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
车子刚左转开上青山向北回厉城的主干道,苏清尘就接到了城东派出所的催缴罚单的电话。
“你好,苏清尘是吧?言世勋上次在我们辖区毁坏的绿植,赔偿金额已经统计清楚了。请你三天内到城东派出所缴费。”
“好,我现在就过去。麻烦你了。”苏清尘一路向北,又转东。
到了城东派出所,找到相关部门,“你好,我是来替言世勋缴纳赔偿的,请问可以刷卡吗?”
“可以,请这边来。”一个女警带她到北窗的办公室,拿出罚单递给她。
坐在南面桌子的女警,打了个电话,“喂,张科,人已经过来了,你来我们部们交接一下罚款。”
苏清尘刷完卡,一个穿皮夹克的高瘦男人嘻嘻哈哈地进屋来,对南桌的女警道,“一会儿奶茶,我请啊。要什么自己点。”
又走到苏清尘旁边,打量她,“你就是言世勋的家属?看着不像啊。”
他眼神极其轻佻,苏清尘有些不舒服,却碍于自己这方理亏,仍是淡淡笑了笑,“不好意思,罚款已经交清了,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接过女警递来的银行卡,道了声谢,便疏离地从那个叫张科的男人面前走过。
刚跨出门,便听张科在后头,不知跟哪一个女警抱怨,“真是倒霉,五光山那么远,又偏僻,我们弄点树过来容易吗?现在钱是交了,还不是得靠我一个人监督工人再去附近找大小高度相似的树。那的树十颗有九颗都参了天,哪那么容易搞?下个月又得检查,这才剩两个礼……”
苏清尘走远了,张科的牢骚也没念叨完。
她一路朝外走着,走到门口,停车场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装满新树的皮卡,三五个人正从后车往下搬树。
树根虽用麻绳包得很紧,却仍是掉了一地的黄泥。
看着那些泥土,苏清尘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芒,她来不及抓住,那条东西便同老鼠尾巴一般‘嗖’一下不见了。
她摇了摇头,盯着大太阳走到停车场对面,将车开出派出所。走的,是窑厂通往厉云高速的那条路。
也就是言世勋破坏公路的那条绿化带前的大路。
沿路行道树整齐,每隔五米便栽了一颗,只是又开出五十来米,却有一大段绿化带都空空荡荡,只剩下三个大坑留在那,极为眨眼。
白芒,缓缓又游了过来。
苏清尘打了双闪,将车靠边停下。
下了车,她蹲到一个树坑前,往里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言世勋那天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非选了这里刨土,还用刻刀将三棵新树的根都刨断了?泥土,哪里不是一样?
这三个,很特别吗?
而且那天被带走后,他就突然疯了,而且越来越疯,疯的时间也比之前都要长。
里头,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她从前面灌木丛里捡了一根分叉的断树枝,在树坑里挖了很久,换了两个坑,都没有问题,直到扒开第三个树坑外堆着的泥土,才终于明白,言世勋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
原来……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