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五章 被诅咒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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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粉红快速按下电梯,快声解释,“其实早在一个月前,院长在H国棚户区义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当地因为贫困,无法购买经过检疫的肉食,食用水也是肮脏的河水或雨水,所以一直有舀到什么喝什么,逮到什么吃什么的习俗。许多人在长期不洁净的饮食和营养不良下,多数人因为免疫力低下,会出现腹泻昏迷的症状,而且因为饮食习惯无法改变,又没钱治疗,再经过全家合餐,把体内病菌从共享的食物中散发出去,一人得病,全家无幸免,甚至有灭村的历史。但因为当地过于贫困,没有人关注,都是草草火化,也不会上报卫生局,并没有引起重视。但院长在接触一个重症患者后,提取了他的血液和粘膜样本带回了国,投入了血清分离研究,上个月才将初本疫苗研发出来,本准备等这次回国再投入临床实验,没想到,突然就爆发了。”
“那……”苏清尘看向被骆粉红抱在怀里的保温箱,“就目前的疫苗成熟度来讲,还需要多久,才能实际投入临床应用?塞维亚,可等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骆粉红步出电梯。
苏清尘问道,“你要去哪里?”
骆粉红,“厉城国际机场,那里有H国卫生局的人来接机。”
苏清尘道,“我送你。我正好也要去那。”
“好。谢谢。”骆粉红接着道,“院长早在三日前听到第三例肠炎发生,问明了具体症状,就猜到可能就是他之前遇到的,他称作霍乱的急性肠道感染。联系了塞维亚当局,但是没有人重视,直到三日内病患暴增,塞维亚才急着联系院长,请求支援。但是院长被R国禁锢,他们的主子一日没有彻底脱离危险,院长就不能离开。所以才让我把疫苗交给H国卫生局,希望他们可以就目前的疫苗,加快研究。院长自己,起码要周五凌晨才能脱身。原本……是约好了要给你弟弟手术的。现在……很多人已经紧急前往H国支援了,我不知道周五那天,原本约好的专家团队,还能不能如约到厉城给你弟弟手术。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尽快控制,可能……”
骆粉红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
苏清尘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箱,放到车子后备箱。
两人上车。
骆粉红一上车,就突然喊道,“天哪!塞维亚周边的8个城市,全部都有了类似霍乱的感染病例。目前已经上升到3700多人了。天哪!太可怕了!这才几天?”
苏清尘的拳头缓缓收紧。
火速调转车头,冲向厉城国际机场。
到了机场,两人去和等候在机场的两名工作人员接洽。
一人道,“再晚来三分钟,我们就上不了飞机了。旅客突然暴增,接下来的所有航班都满了!”
苏清尘正欲说话,突然看到对面季白冲她招着手跑来,“苏代表你可来了。我在十分钟的一般飞机替你预留了位置。这是今天飞往H国所有城市的航班仅剩的空位了。我怕,你就算找到总裁,你们也很难能够顺利回国。明天起,塞维亚所有对外的海陆空交通都会被封锁,私人飞机也无法飞出。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情况……”
“我知道,情况已经超出预计了。”苏清尘眼看着那两个工作人员接过骆粉红怀里的保温箱,突然喊了一声。“粉红!”
“嗯?”
苏清尘上前道,“可不可以给我一支疫苗?”
不等骆粉红开口,她忙道,“我看里面有好几支。可以给我一支吗?”
骆粉红看向她,见苏清尘表情郑重,点了点头,从保温箱里拿出一支疫苗递给她。“给。”
“谢谢。”苏清尘将冰凉凉的疫苗拽在手里,转身对季白道,“可以帮我要一个保温箱吗?”
季白点头。
那两个工作人员在疫苗被拿走一支后,面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可催促登记的广播乍响,他们来不及说话,便匆匆跑去登机。
两人走后,季白也去找保温箱。
骆粉红看着苏清尘抓在手里的疫苗,问她,“你要去塞维亚?”
“嗯。”苏清尘点点头。看着手里的疫苗,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急切地想要留下一支疫苗,明明这支疫苗还是半成品,还需要H国卫生局实验后才能投入临床应用,她一个毫无医学基础的人,拿着都不如拿一支碎碎冰来得管用。
可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促使她这么做。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来自于强大的女人的第六感。
“厉总……在塞维亚?”骆粉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苏清尘微惊,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季白已经拿了一只保温箱过来,催促她准备登机。
交代了季白送骆粉红回医院,苏清尘独自抱着保温箱去登机。
临上飞机,将脑子所有能想到需要紧急安排的事都想了个便,公司让李颖和李二狗照看,孩子拜托了季白通知厉家人去接,又让琅幼岐将绫泥和言世勋都送入了窑厂,尽快把缺失的那块玲珑瓷烧制好送去度假村。
一切都安顿好,这才安心上了飞机。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紧紧抱着保温箱,疲惫地望着流云千丈,碧空万里,层楼如蚁。
厉怀宸,不知道现在安全与否,没有手机的他,知不知道此时他所在的城市有多危险,有没有成功避开那些病毒携带者。
睁着眼,望着天从昼到夜。
简单吃过飞机餐,她抱着保温箱再也无力支撑眼皮,沉沉睡去。
在厉棠总部的季白连饭都顾不上吃,眼也不眨地守在座机旁边,生怕错过塞维亚分部打来的电话。
好容易电话响了,却是那边告知厉怀宸的新手机和卡已经成功连接,可以通话,人,却仍旧没有半点消息。
“废物!找!给我仔细去找!”季白喊道。“等等!听说这个病毒可能是从口入传播的,给我全体员工都不允许吃外面的东西,饮用水全部用正规矿泉水公司的瓶装水,食材也必须从我们自己的连锁超市进购!尽快从外面调足够的水进来!还有治疗肠炎的各类药,日常用药全部备齐!尤其是葡萄糖!避免一旦肠道感染,引起电解质紊乱。还有!总裁爱吃的菜,往冰柜里多准备一些。封城以后,资源紧缺,别到时候要什么没什么,饭都吃不上!总裁可吃不得苦,知道吗?”
“知道知道!”
挂了电话后,季白像一只被放气的皮球一般瘫在转椅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紧闭的总裁办公室。
突然好想念总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苏清尘乘坐飞往塞维亚的航班,在飞行途中遇到了强大气流!
“先生们女士们,请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现在我们正处于塞维亚与邻国的边境上空,因为突遇寒流,所以飞机有些颠簸,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连忙检查自己的安全带,僵直坐在自己的座位里。
苏清尘确认安全带无误,紧紧抱着怀里的保温箱,和所有乘客一起,聚精会神地等待新的广播。
飞机明显在强大寒流中失去了平衡,细碎的物件在左摇右晃后朝着一个方向摔到地面上。
杂乱的声响,让整个机舱都陷入了极度不安之中。
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苏清尘双手环扣,紧紧抓扣着保温箱两侧。她不知道自己这次这样莽撞地飞去塞维亚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甚至不知这场突遇的灾难,她能否平安度过。
她甚至都想到了如果自己在这场机难中丧生的话,厉老太太能否善待风眠和云暖。
好在,飞机在经过一阵过山车式地飞跃后,终于慢慢平稳下来。
窗外苍茫的寒雾也慢慢变得稀薄。
广播与空姐同时到来。
“抱歉,旅客们,虽然我们刚刚安全经历过了一场小小意外,但是因为视线的问题,安全起见,我们需要立即迫降。请各位旅客见谅,危险已经度过了。”
此时,所有的乘务员出动,将一切归于原位,又挨个送来温水让乘客压惊。
苏清尘抱紧保温箱,伸手擦了擦被寒雾镀了一层银辉的冰棱的窗户,擦掉雾气,底下,是漆黑一片的城市,隐在浓云之下,遥遥望见一杆明黄的灯塔。
那是H国首都的瞭望塔。举世闻名。
他们,已经进入了H国境内。
离塞维亚,只剩下不到一小时的飞程。
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意外。
苏清尘跟着大部队等候在塞维亚与罗巴特夹缝中的一个小城市的机场候机大厅,机长和乘务长去交涉重新起飞的航线与时间,除了安慰,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东西,哪怕一杯水。
苏清尘拎着保温箱坐在角落位置,看到对面的女孩从背包里拿出飞机餐给的黑麦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补给宵夜。
她肚子也有些饿,想去找吃的,又怕通知起飞时自己不在,只得又等了一会儿。
足等到对面的女孩打饱嗝,伏在行李箱上睡了好一会儿,苏清尘不得不起身,到机场购物区去买些吃的。
途径服务区的时候,听到几名与他们同一飞机的乘务在交谈。“这次可真是险中求活。幸好当时机场和副机长都在指挥室,齐力躲过了那场寒流。知道吗?在我们出发前十分钟飞往塞维亚的那班飞机,刚躲过寒流,就有一只老鹰被刮进了螺旋桨,整个飞机都冲进大海了。到现在都没搜到一名活口。太吓人了。”
“你们说?是不是今年塞维亚本命年呀?先是瘟疫,现在又……”
“别瞎说!不过我看今天想进塞维亚是够呛。航线都满了,各处又在封路。”
“不会要明天才能重新起飞吧?”
“怕就怕明天全线封锁,进不了塞维亚。”
“那怎么办?不可能让我们就这样原路返回吧?”
“又不是没有过。咱们还是去免税区看看,把要采购的都采购好了,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飞塞维亚。那边传来的消息可是每分钟都在恶化呢。明天要是直接飞回厉城,再好不过。我可不想去送死。”
苏清尘站在柱子后,面色如晦。
步履缓慢地走向灯光闪亮的购物区,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坐下。
“一碗牛肉面。”
等面上桌的空隙,她想了又想,如果乘务员说得没错,他们这班飞机再也进不了塞维亚,只能原路返回厉城,那……
看着桌上的保温箱,她微微眯起眼。
一个念头,在心里落了根。
匆匆吃完牛肉面,苏清尘拎着装着疫苗的保温箱,在附近买了些肉干装在口袋里,避开熟人,悄悄离开了航空楼。
招了辆出租车,“塞维亚西区。”
司机像见了鬼一样地看她,一字一顿道,“塞维亚现在已经瘟疫蔓延了。你确定你没说错地方?”
苏清尘道,“对,去塞维亚。以最快的捷径,酬劳我不会少给的。在完全封城之前,送我进入塞维亚西区。”
司机有些为难,但仍是因为苏清尘慷慨的承诺,缓缓掉转了车头。“我知道一条捷径从这里到塞维亚,有些偏僻,不过是最近的路程。不过,我只能送你到城外,我绝对不会进入塞维亚。那里现在太可怕了。”
“可以。”苏清尘抱紧保温箱。
只要可以靠近塞维亚,她就能另外想办法到西区。
车子从市区一路沿着人烟稀少的小道始进。
漆黑的夜空,行走在郊区的山林道上,阴森恐怖得很。
苏清尘警戒道,“你确定没有走过吗?我身上有在警局报备的定位通讯器。”
司机讶异地扭头看她,愣了数秒,忙大声道,“你要走最近的路,这里就是!穿过这片棚户区,就是塞维亚境内,虽然偏远,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够符合你标准,和还允许通行的道路了。送你过去之后,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原路回家。”
他有些抱怨,面色因为苏清尘的怀疑和警戒变得不太好看。
“谢谢。”苏清尘简短道。
外头的密林,越来越深。
一颗颗奇形怪状的树,仿佛是瘦弱的妖魔,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住。
苏清尘听见凄厉的风,它们如无形的海啸,肆虐着密林的枝丫叶影,森森诡异的影子,潮来潮去,几百万片叶子在风里来回摩擦的声音,叫人头皮发麻。
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压扁汽车的铁皮。
司机开了所有的大灯,踩紧油门,嘴巴不停歇地抱怨,“如果不是你的酬劳丰厚,我才不愿意来这个鬼地方。这里听说死过不少人。整个村庄的人都因为魔鬼的诅咒死光了。一个接一个,谁也逃不了。”
他像个无知的老太太一般絮叨。
苏清尘听着,感觉有些耳熟。
忽然想到骆粉红说过的话,突然问司机,“这里的人,引用的都是河水或雨水吗?”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