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休匈奴大营,于扶罗正在帐内咆哮!左谷蠡王去卑,冷眼在一旁看着。
“遭汉人伏击你就丢下太子?那我是不是也能把你丢到狼窝里?”
左骨都候依然挺胸道:“是栾提豹自己执意要南下的!”于扶罗一脚踹翻了矮几:“拖下去剁了!”
骨都候不畏生死,瞪着于扶罗大嚷:“于扶罗,你不配为大匈奴的单于!”于扶罗怒不可歇:“剁了剁了...”
去卑冷眼看着左骨都候被拖出去,心中一阵鄙夷。随后清清嗓子对于扶罗道:“大单于,如今该怎么办?”
去卑这句话,正是在座所以人在想的。于扶罗瞥了他一眼:“哼!汉儿欺人太甚,我若不救回太子,誓不为人!”
众人沉默,匈奴崇拜强者,蔑视老弱。在他们这些大臣心中,刘豹这个太子简直不堪到了极点。
先是行事鲁莽,后又居然被人生擒了去!若他不是太子身份,早就由他自生自灭了。于扶罗环视众人一眼,继续道:“栾提呼厨泉!”
呼厨泉站起来,于扶罗目视他道:“你帅军攻打曹操,我亲自带兵去截击夏侯渊!”呼厨泉点头领命。
于扶罗拨了拨自己用细绳扎着的长发,走出帐外。他漫无目的地在人来人往的军营中走动,并州文人胡峦紧跟其后。
行到一个马厩旁,于扶罗忽然止住了脚步;胡峦险些能撞过去。顺着于扶罗的视线,胡峦看见了一匹小马把一匹老马踢翻在地!
于扶罗摇摇头叹息:“不成器啊...”胡峦没打算搭话,他跟刘豹不熟;犯不着帮他说话。
于扶罗忽然回头,对着年方弱冠的胡峦;大咧咧问道:“你,跟本单于想想要如何才能救回太子?”
胡峦一愕然,转了转眼珠子:“敢问大单于,为何不打算直接进攻曹操部?”于扶罗偷偷抽了一口冷气:
“那曹孟德狡猾如草原上的兔子,他敢劫持太子,必定有所准备?我要是去攻,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胡峦嘴角一抽,哪里是早有准备?傻子都能看出夏侯渊是误打误撞的,没见逃回来的人说夏侯渊曾问刘豹是谁么?
不过胡峦素知于扶罗惧怕曹操,一听闻曹操是先锋就立马止步不前。于扶罗见他迟迟未有回复,一马鞭向胡峦的后脑勺打去!
胡峦猝不及防,被砸得尖叫起来。于扶罗一冷哼:“你要是再磨磨唧唧,本单于就把你丢去喂狼!”
胡峦躬身看着地面,脸色数变。随即堆起笑脸对于扶罗谄笑道:“大单于,胡某有一想法,当能救回太子!”
于扶罗回头,看着这个这些年来帮他谋划不少的汉人。不耐烦道:“有屁赶紧放!”
胡峦小心翼翼道:“大单于若是不想中的曹操的奸计,可率军趁夜绕道杀奔杨县;击退袁绍部!
袁绍等人的诸侯军虽然声势浩大,但却是一盆散沙;他们一退走,曹操部就成了孤军!”
于扶罗脸色好转继而又忧心道:“这还差不多!但这里必须留下一两万人马,否则容易被识破!
不过剩下六万军远程而去,袭击同样有近六万多的诸侯军,万一不胜如何是好?”胡峦见于扶罗听进了他的话,捋着鼠须笑道:
“峦曾闻襄汾一带,的白波军首领韩暹李乐等三人;与大单于多有往来!如今可修书一封,约他们与大单于一同攻击诸侯军!”
于扶罗抄起金杖砸了一下胡峦的后背:“好主意!”胡峦谄媚道:“谢大单于赐打!”恭敬的声音下,眼神闪过一丝狠历...
长安横门,李瑾领了圣旨封赏后;回到城楼上对着亲兵轻蔑道:“什么政事堂、王老匹夫也不过如此罢了!”
重新被迎回来的李儒,懒得跟这个肤浅的人解释。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他越发看不起眼前之人。
但现在寄人篱下,他不得不起身拱手道:“恭喜将军!”李瑾摆了摆手:
“早知道他们这么怂,我就干脆自己打进未央宫中,来一个问鼎轻重!唉,如今既然同文和约定好了就先让他们下手吧,我捞一个公候也不错!”
李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瑾自吹自擂,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拼命巴结马日磾,还隔三差五去一趟太尉府做免费家丁!’
李儒敷衍应付一番后下了城楼,去了一间偏僻低矮的小屋里。
李儒不单只是董卓的智囊,还掌握着董卓用搜刮来的钱财组建的情报网,覆盖整个关中!
在他看来,贾诩的计谋漏洞实在太多了。敲了敲门,一个灰色衣服的男子开了一丝门。
看见是李儒,急忙打开门口把他迎了进来,然后关上门栓。李儒进了屋子阴暗的小房里,对这个男子道:“城内军队可有动向?”
那男子躬身道:“回文正公,城内军队已经悄悄潜入东西市中躲藏!”李儒一点头:
“可使人秘密在东西市的饮水井中投下巴豆;最好放一把无意之火!这一战若是官军胜了,必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明白没?”
那男子当即抱拳道:“属下明白!”李儒吩咐命令后便没有久留,走地道离开了这里。他没有直接废掉这些埋伏的官军,是因为不想让贾诩他们太容易取胜...
时间很快进入了夜晚,刘协安排人去把武库中的重弩拉出来后;拖着疲惫的小身板回到了椒房殿沐浴。
伏寿迎了上来:“陛下今日为何如此劳累?”刘协苦笑道:“还不是因为那群乱臣贼子不省心!”
伏寿心疼道:“陛下尚未亲政,交给政事堂的重臣们不就得了!”说着屏退宫女帮刘协更衣。
刘协继续道:“可是我不放心啊,乱兵万一攻进来...朕倒没什么;要是爱妃有什么衫长裤短我上哪哭去?”
说完捏了捏都伏寿粉嘟嘟的小脸,伏寿嗔骂道:“不正经!”刘协用手指拉大嘴巴做了个鬼脸,然后往浴房跑去。
伏寿却像大人一样摇摇头,随即也做了个鬼脸跟着跑了进去...
“砰!”木船撞上了松软的渭水沙滩上,船上的士兵放下梯子慢慢爬了下来,一个两个...
他们在岸边砍了几棵树削平,铺在那一脚下去有水出的沙滩上!然后对船上低喊道:“好了!”
李傕整理一下盔甲,目光炯炯地看向远方!一步步踏着梯子下来,闭上眼睛作深呼吸!
他幻想着坐上宣室殿的御坐上,抱着貂蝉鞭打王允!这时扶着梯的亲兵忍不住叫出声“啊~将军,我的手!”
李傕闻言拉回了思绪嘴角一抽,往下踏了几格踩在木头上。回头厌恶的看了这个亲兵一眼;那亲兵自知失言,急忙低下头。
没多久,船上三千飞熊军及马匹便下了船。吃过干粮适应一下后,便上马向南而去。
贾诩这时也骑在战马上忧心忡忡,他总觉得有点不安。李傕凑近来道:“先生,可有甚不妥之处?”
贾诩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李傕浅笑道:“先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想太多了也不好,呵呵!”
贾诩瞥了一眼他的后背,还没进城呢!他就急着教训人了,这种人真能成事吗?
这时李傕的儿子李式骑着高骏的战马从后面走来:“父亲!这个先锋由你儿子我去做好了!”
李傕嘴里骂道:“说了多少遍,战场无父子,叫将军!”李式应了一声是,然后绝尘而去!
李傕回头对贾诩道:“先生你看,我这臭小子跟我年轻时一个样!哈哈”说完,溺爱地看着李式的背影。
李式是李傕最看重并喜爱的儿子,要不是这次看似十拿九稳的战争;李傕绝不会让他冲锋。
贾诩看着李式远去,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贾诩也没怎么注意。
西市中,张辽坐在一间民房的客厅里,熄灭了灯、在闭目养神。忽然他耳朵一动,听见门外二十余步的位置有人偷偷摸摸的走动。
张辽站了起来把木门开了一丝,看见一个黑衣人正在水井边拨弄着什么,神色紧张左顾右盼。
张辽大喝道:“汝欲何为?”那黑衣人听到炸雷似的喝喊声;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他转身看见高大的张辽,还有不断涌出来的士兵,他撒腿就跑。张辽见状,用脚挑起掉到地上的柴枪,握在手上使劲一扔,正中那黑衣人的小腿!
士兵们快速冲上前把他抓了过开,张辽问道:“你是何人?何故鬼鬼祟祟?”黑衣人看着伤口呲牙道:
“我是来找东西的!”这时一个士兵在他腰间搜出了一个布袋,递给了张辽。黑衣人偏头看着不远处燃起的火光,嘴里狠狠一咬!
张辽接过布袋一闻,面露凶光对黑衣人道:“这是吃了会拉肚子的巴豆!你这厮分明就是奸细;来人!把他拉去审讯!”
“诺!”几个亲兵把黑衣人架起来抬走,但黑衣人脖子一歪,半截舌头带着鲜血喷的出来...
张辽重眉一皱,走近井边,捡起了几粒散落在井边的巴豆。瞧清楚后甩到地上,看着后院的大火狠声道:“可恶的逆贼,竟出此下作!”##### 三国之七雄归汉